丫环立马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少爷在正厅坐着呢,等着老夫人收拾好了一起用早饭呢。”
余姚冷哼一声,虽然声音冷冷的,不过脸上的表情却舒缓了许多。
“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回来应该等着娘亲一起吃早饭。”
小丫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自然学会了揣度老夫人的心思,当即笑的甜甜的奉承道。“咱们少爷可不是外头那些只会花天酒地没心肝的公子哥,他心里有咱们老夫人呢。”
余姚心里被小丫头的这些话给取悦了,心情随之好了不少,可是嘴上还是干巴巴的没什么好气的说道:“哼!什么叫心里有我,说走就走,根本顾不得我这个做娘的在家里有多么的担心他,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嘴上说着,手上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就赶紧去正厅吃早饭吧,这个小子肯定着急赶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可别饿坏了,叫厨房赶紧上菜。”
“是,奴婢这就去厨房传菜。”
余姚点点头,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一下觉得还颇为满意,这才朝正厅走过去。
一踏入正厅,就看到尉迟南渊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手里拿着一本书闲闲的翻着。
余姚清了清嗓子道。“我记得我这儿子从小就讨厌酸溜溜的咬文嚼字,书本向来是丢的满哪都是就是不在手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舞刀弄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倒像是转性了一样,也开始看起散书来了?”
尉迟南渊听到母亲的声音,赶忙将手中的书放到旁边的案几上。
“母亲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只是不爱看那种之乎者也的书罢了,像是一些野史兵书之类的,我可从没嫌弃过。”
余姚哼了一声:“我说你一句你倒是有十句在等着我,从小就不甚听话,如今这么大了竟然还做让我生气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什么冤孽,才生出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
尉迟南渊知道,肯定是母亲已经知道早上发生的事情了,这会说这种酸溜溜的话实际上是在跟自己兴师问罪呢。
“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儿子知道自己自小顽皮,实在是没少让母亲跟着我操心,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让母亲跟我省心一些,怎么敢惹母亲不愉快。”
余姚双手盘外胸前,也懒得跟儿子再这样你来我往的兜圈子,干脆直接说了。
“你说,你今天早上抱进院子里的女孩子是什么人?”
尉迟南渊听到母亲这样问,顿时一脸无辜。
“儿子寄回来的信中不是写到了吗?那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余姚立刻板起一张脸,走到尉迟南渊的身边伸手就掐。
“你是不是当你娘岁数大了好忽悠了,什么救命恩人,你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将军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救了?你这话忽悠的了别人可忽悠不了我!”
“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了?娇滴滴的小姑娘难道就不能见义勇为了?再说了,她又不是从歹徒的手中将我救下来的,说起来儿子这张脸都要丢尽了,儿子是受了伤倒在草地里的时候被这个姑娘给捡回家去的。”
余姚嘴巴刚要张开,尉迟南渊就紧接着继续开口,根本没给母亲说话的机会。
“当时儿子是昏迷在野地里的,浑身都是伤,若是没有这姑娘好心将我捡回家,我怕是要死在那野地里都没人知道。”
余姚一听说自己的心肝肉被伤成了这样,心里顿时一阵阵紧缩,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冲到尉迟南渊的身边,紧张的询问道:“都伤到哪里了?伤的重不重?如今可大好了?有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快给娘好好看看。”
如果不是大厅人多眼杂,尉迟南渊丝毫不怀疑母亲这就要伸手来扒他的衣裳了。
尉迟南渊赶紧护住自己胸前的衣裳。
“如今都好的七七八八了,一些小痕迹罢了,母亲还是不要看了,免得跟我伤怀。”
余姚顿时红了眼眶:“你要是怕我伤心,当初就不该选这条如此冒险的路走,母亲已经没有你父亲了,若是再没了你,你叫母亲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尉迟南渊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就知道,只要跟母亲说起受伤的这个话题,母亲必然是这套说辞等着自己。
“儿子会注意自己的身体的,娘亲不必跟我如此忧心,只是我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姑娘着实跟我付出了不少,她们家原本就不是很富裕,为了给我将养身体,她特意去邻居家买了老母鸡,还弄了人参炖汤给我喝,儿子欠了人家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救命的恩情啊。”
听儿子说这姑娘救了他的性命,其实余姚心里是很感激的,可是感激是一回事,考虑儿媳妇是另外一回事。
余姚一脸不大高兴的说道。
“既然是欠了救命的恩情,就想着如何报答就是了,以咱们家的权利和财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满足她的?未必非要以身相许,再说了,她救你的心思也未必是单纯的,可能,可能也是一早就想好的也说不准呢,你还是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才好。”
尉迟南渊本来是耐心的哄着余姚的,可是此时听母亲说出这样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娘,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怀疑人家救我的心思不单纯呢?这岂不是伤了好人的心?孔孟的道理难道都是白说的吗?”
余姚被儿子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这不是怕你一时糊涂,把感激之情和男女之情给搞混了吗?”
尉迟南渊知道母亲最近已经在给自己物色媳妇的人选了,白沐雨毕竟刚到家里来,尉迟南渊这个时候要是和母亲表明自己对白沐雨的意思,难免引起母亲的情绪,尉迟南渊抿抿嘴唇说道。“母亲不必过多为我担忧,我我自己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