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梓知道,姐姐一般这样说话,都是气极了,她也意识到自己那样说话是不对的。
姐姐从来都是一派温文和气的和他讲话,但是说的都是富含人生道理的话,对于人品,内涵,白沐雨对白霖梓要求很严。
通常跟她说一些很深奥的,但是只要是仔细琢磨都是姐姐希望她做一个善良的,有原则的人的话,虽然似乎从不要求她像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但是也要求他行的端坐的正,以后不论哪件事说起来,都是要问心无愧的。
而她现在说的这些话,仔细想来,确实很对不起姐姐的一番教育。
她这样的做法,和仗着尉迟南渊对她们姐妹的态度与众不同所以就放肆的为所欲为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那种狭恩图报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白霖梓简直越想越觉得自己愧对了姐姐的一番教育。这是一个家室清白的女孩子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她一直瞧不起王采秀母子的为人和所作所为。
而她如今说的话,又和那恬不知耻的母子有什么分别?
白霖梓惭愧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沐雨:“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一直告诉我要做一个型的端坐的正的人,可我,可我竟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我实在是对不起姐姐对我的教育和付出。姐姐,你骂我吧,你好好的骂我一顿,叫我从此就长了记性,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白霖梓越说越觉得惭愧。
姐姐要承担这个家里所有人吃饭穿衣的生活,还要负责她和弟弟的教育。
姐姐明明也是没读过几天书的人,这人生观和人品,就万不是自己追的上的。
可是追不上也就罢了,偏偏姐姐对她的教育她也好像听不进去一样。
白霖梓哭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白沐雨每次一看白霖梓哭就觉得双腿发软头皮发麻,她虽然也是个女人,但是她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女人啊,看自己小家碧玉的妹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她心疼的不得了。
当下就恨不得将什么原则啊底线啊之类的东西统统一丢,就再也不理会了。
可是不行,虽然她从来都没享受过父母的陪伴和教育,但是她也知道现代父母最喜欢说的话就是爸妈不能陪孩子走一辈子的,孩子后半辈子的局都是要自己走的。
白沐雨也不能陪着白霖梓走一辈子。
所谓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情,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最后跟着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就比如王采秀母子,攀附权贵,一门心思扑上去,最后也不过是落了个如此寂寥的下场。
所以白沐雨只希望白霖梓立身正,从此走的路也能笔直一些,也许中间也会有许多坎坷,但是结局一定要美满幸福。
尤其是现在,白霖梓不管遇见什么事情,还有她这个做姐姐的可以帮着一起承担,可是以后呢?以后白霖梓结婚了,家里有孩子了,一大堆的事情就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了。
若是有什么急事难事她自然也是要伸手帮上一把,可是却……不能成为她生命当中什么事情都给她准备好的的那个人。
白沐雨看着白霖梓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头一紧,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伸手摸了摸白霖梓的脑袋,
“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对男之事也是一知半解的,可是你看看,父母对我们尚且如此,亲情都如此的不稳固,你觉得从喜欢一个人所以对8她好一点的角度出发,一个人能对另外一个人好到什么地步呢,这样的好能维持多久呢?如果你肆无忌惮的消耗这个人对他的喜欢,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霖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姐姐,我知道我错了,我之后都不敢了,也不是嘴上不敢了,是真的知道我错了,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以后绝对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再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白沐雨心疼的伸手将白霖梓脸蛋上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擦掉。
“好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尉迟南渊对我'……反正他对我好不好,是不是和旁人不一样那是他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做到,宠辱不惊,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白霖梓点头:“姐姐,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尉迟南渊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我看他好像也在想着什么,闷闷不乐的。”
白沐雨想了想,可能和尉迟南渊刚才跟钟离讲话的内容有关系吧,反正尉迟南渊还有很多事情没跟他说,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
反正他身边有钟离,钟离可以是他可以倾吐心中所想的对象,算了,那还是不要想了吧,搞的好像自己多管闲事一样。
“好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你别多想了,咱们还是赶紧收拾去京城应该准备的东西,按理来说这个时间钱三万也该给我送钱来了,怎么?到现在还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白霖梓顿时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白沐雨又等了一会,钱三万来了带着一些银票。
将银票匆匆忙忙放下就表示自己不能在白沐雨这边多留了,原本的县老爷告老还乡了,现在新来的县老爷正准备给尉迟南渊送别呢,在县衙里摆了好几桌的酒,他得去吃呢。
是啊,钱三万在镇上做生意,自然得跟这些上下级打好关系。
新来的县老爷肯定也是钱三万第一个要打好关系的对象,所以这顿酒不管到底是什么明目,反正钱三万肯定是要去的,而且明里暗里的也许还得送点什么东西过去,粗活如果钱三万不说,白沐雨肯定不会多问就是了。
这些官商相护的事情,白沐雨再明白不过了。
当即白沐雨收了钱三万的银票之后,又和钱三万客套寒暄了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送钱三万走了。
钱三万走了之后,白霖梓露出了不屑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