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同长公主府的女官告辞，便带着陆清回了侯府，那长公主府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外头也没露出什么风声。
直到次日，陆婉派香芹那边，覃妈妈这边都去打听此事，才慢慢确定了。
安阳公主，永淳长公主两人都进宫了，出宫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午后，桑佟伯进宫求见陛下许久才出宫。
“如此说来，事情就错不了了。”陆婉想着这事心里就畅快，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定是跟宁澈脱不了干系的。
佟怀玉也的确从小到大，都心狠，什么事都敢做的……
这也难怪，前世，佟怀玉会做慧妃的刽子手！
桑佟伯府。
“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圣上根本就不想让你当五皇子妃，我求了老半天，只承诺我不会慢待了你！”桑佟伯气的拍桌子跺脚，依然不解气，站起来指着佟怀玉的鼻子骂。
佟怀玉跪在地上，脸上挂着泪，哑着声音说：“爹，女儿虽然有错，可是五皇子他……他……”泣不成声。
“哭哭哭，哭有个屁用！”桑佟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听得心烦。
桑佟伯府日渐落魄，在京都没一点实权，他豁出去这张老脸恳求圣上，也就只得了个这样的回答。
可若是成了，若是成了，他就能跟五皇子攀上关系，五皇子成为太子，希望可不小……
“爹，女儿若是不能嫁给五皇子，便只有去死了啊。”佟怀玉哭的凄惨，“正妃不行，侧妃也行啊，爹，我是你嫡亲的女儿，你不能看着我死啊……这件事情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女儿的名声已经毁了，下辈子可怎么办……还有家里的妹妹，婚嫁如何办？”
外头的人？
桑佟伯平静下来，生出一丝希望。
现在外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只要流言扩大，这门亲事必定要成！
难不成，出了这样的事情，五皇子就一点错都没有？皇子就能逼迫良家女子去死吗？
佟家的富贵，在此一举！
长公主府。
“哎哟，梳头都不知道梳了，要你何用！”永淳痛的叫了一声，痛斥奴婢，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那奴婢吓的跪在地上，求长公主饶命。
“怎么了？”这时驸马进来，见到此景，挥挥手，示意人都退下，“消消气，等会儿脸上要长痘了。你们都下去，我同公主有话要说。”
“是。”众婢应声退下，把门关上了。
今日长公主从宫里回来，便有一肚子的火，她们这些奴婢处处小心，心惊胆战。
永淳照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下脸，没有长痘，还好。
驸马见永淳这样，不由一笑，说：“你瞧你。”
永淳颇有些烦闷，见驸马还要取笑自己，捶了他一下，驸马把永淳从后面环住，下巴抵着永淳的脸庞。
“圣上说什么了？”驸马知道昨日的事情，永淳进宫肯定讨不了好。
永淳得了驸马的安慰，也软了许多，叹了口气：“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能怎么。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知道你心里肯定不痛快，一下值就快马回来了。”驸马直起腰，拍拍永淳的肩膀，在旁边坐下，“那这事要怎么办？我听说五皇子也被圣上叫过去了，不是很愉快。”
永淳瞧着驸马，说：“桑佟伯府虽然势微，但也不是随便个由头就能打发的，其实……我觉得，不如将错就错，劝父皇下旨赐婚，不管正妃，侧妃，总是这个章程。”皇子的正妃侧妃是有定数的，桑佟伯府势微，能占据其中一个位置，永淳很乐得见。
“五弟现在僵持着不同意是肯定的，桑佟伯府又同他没有助力。他若是打死都不同意，逼得那佟六小姐去死了，名声人品上就有了污点，有些事就不用想了。”
永淳说到这里，火气彻底没了，不管同意或不同意，对于宁澈都是没什么好处的。
“既然是这样，你还气什么？”驸马笑了一声，握起了永淳的手。
永淳心下一甜，想到驸马担心自己快马回来，声音都忍不住娇了起来：“你拉我手做什么……”
几日后，不知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都说五皇子同桑佟伯府家的六小姐在长公主生辰上，两人衣冠不整……
一时间，京都勋贵人家都知道了，那原本对五皇子妃眼热有想法的人家，瞬间少了大半。
世家的，更不用说，彻底不打算跟宁澈有瓜葛。
“这样一来，宁澈的助力少了，定不会顺利……”陆婉听到外头的闲言碎语，笑眯了眼，如今，便是皇帝舅舅属意宁澈为太子，也要好好掂量一番，那朝臣也多了个理由阻止。
起码，短时间内，太子之位不会定下了。
“大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外头来了正院的丫头。
陆婉有些奇怪，忽然找她做什么。
“有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珍珠姐姐从外头回来不久，老夫人就来请大小姐了。”那丫头是个候在外头的，进不得屋子，自然也不清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婉也不惧林氏，想了想，让玉儿派人去公主府开库房，拿两只好人参过来。
现下能影响林氏的，除了大房的子嗣，便是自己个的身子。
一只人参若是不行，陆婉便送两只。
“祖母，您找我有何事？”陆婉笑吟吟的进屋子坐下，“我刚吩咐人去给您取两只好人参过来呢，想着您应该是吃的差不多了。”
林氏本是板着个脸要敲打陆婉一番的，听到这话，脸实在绷不住了，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珍珠刚从家过来，在外头听了些话，我想问问你。”林氏笑的喝了口茶，才稳住开口。
陆婉收起了笑，点头道：“祖母请问。”
“上回你去长公主的生辰宴上，有没有发现佟六小姐跟平常不太一样？”林氏这一开口，陆婉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陆婉想了一下，道：“未曾，我那日跟妹妹碰见了她，说了几句话，入席后就不曾说过话了。不过妹妹同她是坐在一块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祖母，怎么了？”
林氏见陆婉提到了陆清，皱了下眉，她倒是不知道陆清跟佟怀玉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