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听听,怎么样。”陆婉看了眼墨痕,微微低头,手指拨动着琵琶。
一曲必,陆婉抱着琵琶,看着墨痕。
“奴婢觉得,能入耳了。”墨痕这妮子素来在陆婉面前不遮掩的,见陆婉看着自己,忙嘿嘿直笑。
“把琵琶收起来。”陆婉笑笑,也没生气,卫芬虽这段时间每日都来,但她练的并不多,“能入耳就成,一曲走天下。”
墨痕忙接过陆婉手上的琵琶,又唤外头的玫曲进来,把卫芬那把琵琶收起来。
陆婉双手放在炭盆上取暖,盘算着,明日抱着琵琶去找白太姨娘……
白太姨娘音律十分不错,既然能弹一曲了,就去那儿班门弄斧一下。
次日。
“太姨娘安好。”陆婉笑吟吟的跟白太姨娘打了招呼,坐下。
白太姨娘看着婢女抱着琵琶,而这府中的事情也知其一二,笑说:“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忙得脚不沾地,这不,我刚跟卫芬学会一曲琵琶就来献丑了。”陆婉笑的乖巧,“太姨娘听听罢,卫芬说我弹太难听了,您给指导指导。”
白太姨娘心中却有所想,笑着点头。
陆婉做足了架势,接过琵琶,试了几个音,慢慢弹了起来……
“如何?”陆婉急切的看着白太姨娘,想要得到肯定的样子。
“是有些不足。”白太姨娘道。
陆婉瞬间泄气了,嘟囔:“其实,我想跟太姨娘合奏,过年的时候给大家看看。我古琴并不大好,古筝您也知道的,想着走琵琶的新鲜,看来也不行了。”完全一副想要在众人面前争点面子的样子。
“看来是不行了,太姨娘,我回去再好好练练吧。”陆婉颇有些郁闷,把琵琶递给了香茹。
白太姨娘听了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慈祥的看着陆婉,说:“有这个心就是,侯爷会很高兴的。”
“那太姨娘跟我合奏吗?”陆婉瞬间又似有了一些精气神。
白太姨娘却是不想应的,她早已是不想出风头的年纪,且儿子如今,不外放了,更加应该低调。
“我到了冬天,身子就时常会有不舒服。”白太姨娘摇头,温柔的看着陆婉,“你若是担心,常来我这里练练就是,我虽琵琶弹的浅浅,但也会听会看。音律高超,在于这里面的情感,节奏,指法反倒是熟能生巧就能够做到的。”
陆婉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看见玫曲进来,问:“怎么了?”
玫曲垂眼回答:“覃妈妈说,天冷了,让奴婢送些暖身的吃食过来。”说罢,把食盒打开,香茹忙摆在了玉姨娘,陆婉面前。
“妈妈总是担心我。”陆婉笑了笑,有些害羞的看了白太姨娘一眼,“太姨娘,也尝尝吧,能预防风寒的。”
玫曲望了陆婉一眼,悄然退下。
陆婉吃完,漱口,说:“太姨娘刚刚说的对,我有了些想法,那我现在再试试。”说罢,又抱着琵琶弹奏一遍。
白太姨娘边吃边听,似觉得陆婉的确进步了一些。
“啊,其实还是可以合奏的,卫芬琵琶弹的比我好,我跟她可以一起弹琵琶。”陆婉一曲完毕,面露笑意,“她弹奏难的地方,我就偷偷懒,合音几个就是,祖父一生戎马,肯定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陆璋勋却是来了,大声问。
陆婉惊讶的叫了一声,有些手足无措的抱着琵琶站起来,给陆璋勋行礼。
“没什么没什么,祖父听错了。”
“嗯?”陆璋勋一开始就来了,在外面听到琵琶声停才进来的。
陆婉似是迫于压力,把原委说了一遍。
“其实,合音也很难的……而且,卫芬学琵琶好多年了,我这半月都还没有……”
“那我还要夸你不成?”陆璋勋心情似是很好,哈哈大笑。
陆婉认真点头,说:“当然要夸了,不夸我的话,我怎么弹的好。本来是个惊喜的,祖父,你就别跟其余人说了,不然我这节目就没意思了。”
陆璋勋指着陆婉笑,摇摇头,说:“人家琵琶那般好,你可不要拖了后腿。”
白太姨娘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轻声道:“侯爷,您再说,大小姐到时候都不会弹了。”
“我怎么会拖后腿呢!”陆婉却有些不依不饶了,“香茹,去把卫芬姑娘请过来,我跟她合奏一曲给祖父看看才行了。”
香茹领命而去。
“祖父,我跟卫芬可没有串通哦,我还没跟她说合奏的事呢,等会您听着!”陆婉较真的模样,有些可爱的过分了。
“合音?见缝插针的合音?”陆璋勋笑的更欢,“若是合的不好,我就信你没有串通,若是合的好,只能说是卫芬姑娘的技艺高超,能掩盖你的不足。”
陆婉撇了撇嘴,埋怨的看着陆璋勋,说:“祖父!”
白太姨娘忙做了中间人,道:“好了好了,大小姐还小呢。侯爷喝茶,暖暖身子。”
陆璋勋坐下的时候,已有下人奉了茶。
陆婉在卫芬来之前,还真一句话都不说了,一副赌气的样子。
却说香茹去大房后院寻了卫芬,卫芬仔细照了镜子整理一番,才出门。
“卫芬姑娘去哪?”菱花恰好撞见,狐疑的看着她们两人。
香茹轻声道:“去白太姨娘那呢,回头跟你细说。”说罢,就急匆匆拉着卫芬走了,完全不给菱花打探清楚的机会。
菱花看着两人走的这么急,觉得蹊跷,拧着眉,进了屋子就告诉了玉姨娘。
“白太姨娘?她什么时候认识白太姨娘了?”玉姨娘有点懵,看着菱花。
菱花摇头,也是不解。
卫芬平日身边都有小丫头跟着,即便是去陆婉那儿教琵琶,也在屋外候着的,从未遇到过白太姨娘。
“奴婢出去打探打探?”菱花试探性的问玉姨娘。
“嗯。”玉姨娘点头,白太姨娘这么个辈分,能找卫芬有什么事?为何是陆婉身边的香茹来叫呢?
菱花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得了玉姨娘准许,赶忙出去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