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玉姨娘出现意外的时候,这个菱花也牵扯其中,陆婉总觉得有些奇怪,可让人去查,庄头都死了,便暂时没有往下。
如今,菱花自己来了。
“奴婢给大小姐请安。”菱花乍一看是一个很有精神的女孩,还没有长成如香茹那般的大人模样,却让人觉得她很能干。
“菱花?”陆婉点了下头,“听香茹说,你有话想对我说?”
菱花腼腆一笑,望着陆婉,说:“奴婢视红枝姐姐为亲姐姐,红枝姐姐有了这么好的婚事,都亏了大小姐,奴婢想亲自谢谢大小姐。”
“我也没做什么,是红枝的缘分到了。”陆婉语气平淡,对这件事情视为平常。
菱花笑着摇头,说:“这世界上缘分巧合哪会轻易到奴婢们身上啊,都是大小姐福泽深厚。”
陆婉不语,望着菱花。
“也谢过了,就回去吧,姨娘还要你伺候。”过了半响,陆婉发话。
菱花离去。
过了几日,天气开始变凉,入秋了。
香芹那边派人来传话,陈生家里都很愿意红枝嫁过去,日子也定好了。
“让红枝得空来一趟。”陆婉听完后,吩咐了婢女,便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
她如今总算能绣出个荷包,手帕这样的小东西,也就是针线整齐,栩栩如生还差了不知道多远。
“小姐,注意眼睛。”香茹见陆婉眯着眼睛,叮嘱一句,然后在屋子另外一边整理陆婉的衣服。
陆婉嗯了一声,叹了口气,又专心绣了起来。
“再不赶紧绣好,津儿生辰就要到了,要不你得空帮我绣几针?”陆婉真是被针线给难住了,只觉得手指头都疼了。
香茹把衣裳都放好,说:“那哪行,二少爷眼睛可尖了,到时候闹起来,您还不是要哄,到时候又绣一个?小姐又长高了些,去年的衣裳都收起来放着了,要让针线房重新来量冬衣的尺寸了……”
陆婉叹了口气,心里觉得也是,又闷头绣了起来。
左右不过个荷包,她辛苦几天赶一赶……
“小姐,红枝来了。”墨痕从外头进来禀告,见陆婉在绣荷包,看了一下,“小姐,你的针法错了!”
“哪错了?”陆婉一脸懵,举起来仔细看看,“没错啊。”
墨痕上前指了出来,见陆婉还是不明白,干脆上手做了示范。
“那你帮我把错的地方拆了吧,我去跟红枝说几句话。”陆婉起身,寻到了红枝的身契,出了里屋。
香茹见墨痕欲哭无泪的模样,笑笑,跟在陆婉身后出去。
红枝正站在外头同玉儿说话,听到香茹来叫,才进了屋子。
“这是你的身契。”陆婉亲手给了红枝,只见她热泪盈眶。
红枝收好身契,朝陆婉跪下,磕了三个头,说:“奴婢多谢大小姐成全。”
香茹十分动容,得到陆婉的授意,上前扶红枝起来。
“日子既然定好了,过几日,我会派人接你出府。我有个宅子,你就到那里住下,备嫁。”陆婉愿意帮红枝,一是因为红枝投诚,把陆清跟玉姨娘的事情动向都告诉了她;二是因为红枝教导了添饭这几个月,红枝离开,添饭必然会被陆清视为最信任的人。
添饭是陆婉当初随意点的丫头,但这个丫头念着陆婉的好,陆婉收服轻而易举。
从洒扫粗使丫头一跃贴身伺候主子,堪称一步登天。
“多谢大小姐。”红枝更为感动,虽然她有信心让陈生对自己好,但是如果有陆婉作为靠山,她以后就无忧了。
皇子所。
宁澈拿着一面令牌,眉头紧锁。
“那个小太监之后接触了什么人?”
影九立在一旁,摇头,说:“天色太暗,属下没有看到正脸。属下要追的时候,御林军刚好过来,再去追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只找到这个。”
“嗯,那个小院子之后可还有什么动静?”
宁澈所问的那个小院子,正是那晚拿了菱花留下的纸条之人,进入的小院子。
影九暗地里查了许久,总算抓到机会,发现那人还跟宫里的人有接触。
“暂无。”
“如果真跟宫里的人有关系,我去查最近有哪个小太监掉了令牌,会被发觉……”宁澈想了一下,让影九退下,心中已打算让宁轩寻个理由去查查。
“殿下,娘娘派人来问,今日要不要去长宁宫用膳。”太监敲了下门,隔着门问。
宁澈把令牌收起来,淡淡道:“告诉母妃,我课业繁多,就不去了。”
“是。”
外面响起细碎的步伐,太监离开了。
宁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去找宁轩了。
“五哥,你还真是来得巧,我跟六哥今天要吃火锅呢。”宁轩笑呵呵的邀宁澈坐下,吩咐宫女加碗筷。
宁澈淡笑,坐下。
“你还没吃吧?”宁轩试探一问。
宁琛看了宁轩一眼,无奈一笑。
宁澈瞪了宁轩一眼,说:“难不成我还能吃穷你?”
“还真能,银子不够花啊。”宁轩嘿嘿一笑,开始下肉到火锅里,随后有些委屈了,“吃的东西最贵了,你们老是吃我的,也不补贴些银子给弟弟的,我还不能抱怨一句嘛。”
“行!等会我就让人送两份银子过来,六弟,今天我请你。”宁澈开始吃肉,他倒是对银子没有特别在乎。
宁澈母家在朝中颇有威望,慧妃又跟贤妃一起打理六宫事务,他又是蒋氏一族在宫里唯一的皇子,所以惯不会让五皇子受穷的。
但宁轩的母妃只是个嫔妃,虽然一个月皇帝也会去几次,不会被遗忘,但娘家势力不足,还被大众都认为是异族……
“多谢五哥。”宁琛道谢,他的母妃虽然是妃位,但是不受宠,皇帝一年都不去几次宫里,手上也没有太多余钱。
兄弟几个吃着火锅,又喝了点酒,慢慢脸红了起来。
“五哥,你什么时候也能向二哥他们一样去办差。”宁轩趴在桌上,眼神迷茫,喃喃自语。
宁澈下意识的看向了在一旁服侍的宫人,宫人手一个哆嗦,连忙退的远远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