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原因,肖毅南好歹也是大苏洛生个十岁,不管是看人也好,看事也好,不说有一套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是能够清晰看到一些本质的人。
嬉皮笑脸从来只是他脸上的保护色罢了,笑面虎这个绰号,也不是空穴来风。
苏洛生的突然出现,太过于刻意和明显,不论是谁,都会有动机,但是苏洛生没有。
他用一个巧妙的缘分二字,就想要自圆其说,在肖毅南的眼中,那简直就是扯狗屁。
巧合。
不是不可能。
但是不会有接二连三的巧合。
他跟齐简在酒店,随后被曝光,那么巧苏洛生早上开门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非但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立刻回避,反倒是第一时间走出来,跟他们两个谈笑风生,引得更多人看到两个人早上从一个房间走出来。
这从一开始,就引起了肖毅南的注意。
其实,肖毅南这次出国的事情,他也怀疑是被谁在暗中偷偷操控了,齐简正是紧要关头,怎么自己的生意就出了这样不大不小的问题,但是出于对大局的思考,他必须要这样做。
自从他知道齐简差点出事之后,他就不知晚上做了多少的噩梦,梦中齐简昏倒在血泊之中,而他却无计可施。
仔细想来,苏洛生的那个电话,就是一切发生的根源。
“苏洛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会讲事情安排得那样匆忙的人,如果是重要的事情,你会在第一时间就确认好,如果不重要的事情,那么大可不必联系在家休养多天的齐简。不是吗?”
苏洛生淡淡一笑,“你现在对我提问,证明我可以自我辩解吗?”
“当然不是,”肖毅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齐简说过。只是你刚才问我,我也是一时兴起就跟你说了起来,至于这些事情的真假,其实并不重要。”
“喔?”苏洛生倒是好奇了起来,肖毅南洋洋洒洒地跟他说了这样多,难道最后的目的就是告诉他,这一切都不重要?
肖毅南点头确认,“因为从结果看一切,你跟齐简之间只要有联系,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样想来,不管是否是你故意的,只要切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那不论是否由你主观的意识在,她都将会不再受影响。是吧?”
“我倒是越听越糊涂了。”
“那就说简单一点好了,”肖毅南用酒杯轻轻碰了苏洛生的被子一下,“因为你是个丧门星,所以从现在起,你不被允许靠近齐简。你自己最好是能够主动承认这一点,否则,是要吃一些苦头的。”
苏洛生的嘴渐渐落了下去,“肖毅南,靠近或者不靠近齐简,并不是你说的算的。还有,如果说我是丧门星,为什么不说你自己呢?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齐简似乎也没有经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吧?”
“喔。”肖毅南嘴角的笑意更盛,在灯光的照射下,不知道为何,让苏洛生有一丝地不寒而栗。
“那么,你也大可来阻止我接近齐简。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就各凭本事,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站在齐简的身边,你意下如何?”
苏洛生能够感觉到,来自肖毅南身上的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甚至不知道为何,居然会被他这样的气势,压得有一些心慌。
他连忙喝了一口杯中的香槟,想要将这股莫名的情绪缓解过去。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肖毅南。”
“我知道。”肖毅南看着苏洛生,渐渐收起了嘴角的微笑,“但是很多事情,也的确如同我猜测的一样。我跟齐简不同,语言不足以动摇我的推测。我是一个看着结局说话的人。换句话说,苏洛生,我不管你接近齐简的动机是好是坏,但是你带给她的东西不好,我就要根除你。”
苏洛生吐出一口气,再次将招牌的笑容挂在了脸上,“你的想法不代表Jane,相信我会有机会消除你这样的顾虑。”
“或许吧。”肖毅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洛生,小舅舅永远是你的小舅舅。有一种东西叫做三岁看到老,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有很多下意识的动作都没有变过,你这个人又如何能够在我面前谈得上掩饰呢?”
肖毅南说完之后,就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转身离开。
直到看着他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苏洛生才放下那带有自我防备的笑意。
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太低估肖毅南这个人了。
看着手中的酒杯,他仰头一饮而尽,转身就拉开了身后的大门,独自走上了夹板。
夜晚的风吹过来还是有一丝凉意,但同时也将他刚才的那些情绪一并带走。
因为所有人都在参加宴会厅里面的晚宴,夹板四周的灯光也不慎明亮,知道走到一个角落里,苏洛生才发现,原来这个一直站着一个人。
女人回过头,看着苏洛生的脸,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一脸的如丧考妣,是受到什么挫折了?”
苏洛生的表情立刻变的气愤,“华欣,我还没去找你,你居然能够说这样的风凉话。”
华欣长长的坠地红裙,外面披着皮草的大衣,夜风不断吹着她披散的短发,看起来那样狂野和张扬。
“怎么了?”她笑,“看来我的合作伙伴,不怎么开心。”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合作伙伴?”苏洛生的嘴角有一抹冷笑,“那就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破裂。”
“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了?”
“华欣!”苏洛生甚至都压抑不住他的声音,“我跟你之间的合作,从来都不包括夺走齐简的生命!”
“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知道的。”
对华欣那样不以为然的表情,苏洛生是不会相信的,“华欣,我不是傻子。一开始你跟我说,让我帮你引出齐简,你会让她一段时间不能够破坏你的计划,实际上,你就是想让她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