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南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帮秦予泽,可他实在不忍心看齐简难受成这个样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在他肚子里翻来覆去几次,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说道:“不管你怎么想,孩子的事情,我觉得你都应该告诉秦予泽。”
“告诉他?”
刚才不光肖毅南在思考,齐简也在思考。
“告诉他除了平添烦恼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作用。如果他是被逼无奈才跟华欣合作,孩子对他来说一个累赘。如果他对华欣本就有心,那孩子就更加是个负累。”
“你也算得上是脑回路清奇。”肖毅南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爱到深处都这样傻,“哪怕是麻烦,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
齐简摇了摇头,“他不会知道的。”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肖毅南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齐简,你想干什么?”
“这个孩子,我不会要的。”
肖毅南能够看到她紧咬的牙关,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是蚀骨的痛了吧。
“齐简,孩子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他总应该有决定的权力。”
她低下头,眼神之中一片晦暗。
哪怕他知道了又怎样,或许也会跟她一样纠结,在这种氛围之下出生的孩子,一定不会幸福。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当她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一旦他的反应并不是快乐,而是忧愁。
她无法承受那样的表情,哪怕只有一个瞬间。
齐简不得不承认,她怕了。
所以,干脆她就不会让他知道。
“肖毅南,你得帮我。”
肖毅南看到她湿润的双眼,心中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仅存的理智让他咬了咬牙,“齐简,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这句话对齐简丝毫没有动摇,她仍然坚定地望向他,“除了你,没有人还能够帮我了。”
他觉得他心中最后的提防轰然崩塌,哪怕是为了她,要站在世界的背面,他都不会犹豫,“你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马上就是天选之星的决赛了,接下来就是大电影的筹备,这些事情都不能等。我要办完这些,才能够安心去……”
堕胎这两个字,她还是没能说出口。
出于对她身体的考虑,肖毅南还想要劝她,但是又一想,这些事情办下来,少说也要一两个月,万一这段时间,齐简改变想法,也未可知。
“我会帮你一起加快所有事情的推进。”
齐简点头,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存着私心,这是她跟秦予泽孕育的生命,虽然她顾虑那么多,但真的让她走进医院,把孩子拿掉,对她来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有,你得帮我保守秘密。这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怀孕了。”
肖毅南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这些,但是作为交换,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既然你不是立刻就去手术,那么在这段时间,好好的想一想。有些事情,逃避永远不会是解决问题的一个选项。”
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就是逃避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肖毅南,谢谢你。”
“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吗?”
见齐简不过是木讷地点头,肖毅南觉得自己在这里看着她也是一种煎熬。
他站起身,又反复交代了齐简几句,才离开了逸庭苑。
肖毅南走后,齐简就上了楼,她将自己缩在被窝里开始发呆。
一呆就呆到了晚上。
江妈过来敲门,“太太,刚才秦先生打过电话了,你们……”
“江妈,我想静一静。”
江妈叹了口气,不过小两口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没有放在心上。
晚饭时,江妈熬了粥,放在了齐简的屋内,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摇了摇头离开了。
齐简感觉自己可能是心理作用,在家里休养了几天之后,她的呕吐情况基本没有了。
这才把自己收拾利落,去了公司。
这几天没有心思管理公司的事情,齐简干脆就把权利都下放给了吴媛媛,今天来了公司才知道,原来孙枭想要的节目嘉宾已经定了下来,今天下午就要去录制了。
“他挑了吉德和华朵朵?”
吴媛媛点头,“当时你生病,也没跟你说的太仔细,我看了合约,都没什么问题。”
孙枭的选择,齐简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的节目一般都只会选一个人去参加,哪怕是当初一个火极一时的团体,他也只是邀请了一个人而已。
“下午我要去看看。”
齐简刚一来公司,吴媛媛就能感觉到她瘦了一大圈,加上脸色也不怎么好,就有些担忧,“你的病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
“你千万别撑着,有些小病时间久了,容易落下病根。”
她拍了拍吴媛媛的手,“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下午两个人就到了节目拍摄的录影棚。
只是孙枭的录制不允许有人旁观,包括经纪人也都要在外面等着。
毕竟合同也都已经签过了,齐简也不好强行破坏条款,于是她就在吉德接受采访之前,先找他说了几句话。
吉德已经很久没见过齐简了,看到她时格外高兴,“齐简,我很想你。”
他拉着齐简的肩膀,就想如同往常一样,亲吻她的两颊。
但是齐简的眼神,却让他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我不能这样做,对吗?”
“你现在已经是公众人物了。”齐简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可人都这样,有一得就会有一失。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学习了,很少说话。”
“这次来上节目,很紧张吗?”
吉德连连点头,平时他在节目上面唱歌,几位导师对他也都很友善,但这是他第一次来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身边连杨婷婷都没有。
“没关系的。”齐简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可以,只是记住两件事情。”
吉德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是什么?”
“如果他问道我和华朵朵,你只说是很好的朋友,其余一概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