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生老练的眼神,瞬间就能感觉到两个人面色的变化。
“只是想提醒一下Jane,年轻的爱情一般都不懂得什么,你弟弟可不要受伤了才好。”
扫了一眼苏洛生,肖毅南低头喝酒。
苏洛生显然是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的,只是没有想对齐简开口的意思,但却也跟他的三缄其口不同,他敢肯定苏洛生是有所计划的,只是这个计划是什么,让他不得而知。
“爱情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齐简笑了笑,“走得时候也一样,痛苦未必是坏事情,只有熬不过去的时候,另当别论了。”
齐简觉得她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却又什么都没抓到。
她甚至能明确的知道,未来有什么等着她去面对,可是却不知道即将发生的是什么。
这种感觉,似乎就是惶恐。
苏洛生用膝盖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微微欠身,“我失陪一下。”
接收到了他那带有挑衅的眼神,肖毅南也放下青睐了一晚上的酒杯,“我去洗个脸。”
随即跟着苏洛生一起离开了席间。
在肖毅南转身要进洗手间的时候,苏洛生已经靠在一旁的吸烟处等着他了。
肖毅南也没客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舅舅,要是说你跟秦予泽不是一伙的,我真的有点不敢相信呢。”
苏洛生的眼神带着不屑,这非但没有激怒肖毅南,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如果说,你接近齐简不是另有所图,我也有点不敢相信呢。”
眼看着苏洛生那上翘的嘴角下降了一个弧度,“你难道都闲到这个地步了,自己的事情处理明白了,就开始想要管别人的闲事?”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敢动齐简,就等同于跟我宣战!”
肖毅南的眼中精光暴露,他收起了平时一副闲散的模样,现在的姿态似乎更加符合他的身份——一个成熟的长辈。
苏洛生舔了舔嘴角,投降一样地举起双手,“只是开个玩笑,不要这样认真。齐简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她。”
肖毅南是绝对不相信他的这番鬼话,“苏行,你不要以为好像远在纽约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也劝你,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一想最坏的后果,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小舅舅竟然成了齐简的护花使者,如果你不是跟秦予泽同一战线。那么这个事情,他知道吗?”
苏洛生在几次跟肖毅南的交锋之中,突然发现了这个关键点。
或许肖毅南本身的位置,就有些歪吧?
肖毅南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直都自诩是个局外人,可是为什么三言两语间,就被苏洛生拉了进来,“我还是那句话,好好做你的生意,发财都已经不能引起你的兴趣了吗?”
“人生有许多比发财更让人执着的事情,对吧,小舅舅?”看到肖毅南的神情,苏洛生再次露出了笑容,“或许对于齐简另有所图的,不止我一个呢?”
肖毅南攥起拳头,却在距离苏洛生脸颊几公分的位置停下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洛生笑意不减,反倒是有恃无恐地说道:“Jane的性格嫉恶如仇,你这一拳下来,对我来说可是帮助,毕竟弱者更容易引起她的同情。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小舅舅,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肖毅南握起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但是他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讲,跳脱出感情层面的苏洛生都更胜了一筹。
这一场,他的确败了。
“别玩火自.焚,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劝告。”
肖毅南偏过头进了洗手间,他急需一捧凉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而站在门外的苏洛生也渐渐失去了笑意,齐简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连肖毅南这种独善其身的人,都会为了她挺身而出。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齐简正吃得开怀。
没有了来自两个男人的干扰,她很快将晚餐都填进了腹中。
但是一直到她吃完,两个人男人也没有回来,等了一会儿,苏洛生和肖毅南才一前一后的缓缓落座。
齐简能感觉得到,他们的态度跟离席之前完全不同,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但是结果可以很肯定,他们谈得并不愉快。
晚餐过后,苏洛生将两个人送回酒店,“Jane,明天的飞机是几点,我去送你?”
想着肖毅南难看的脸色,齐简还是决定拒绝他的好意,“就不用麻烦你了,我们四个人带的东西也不多,就不用特意来送我们了。”
苏洛生也没有勉强,只是微笑着说道:“我很期待我们在B市再见面。”
这个晚餐耽误了很长时间,以至于齐简回到房间的时候,看了一下时差,估计这个时间秦予泽那边正在上班,为了不打扰杨婷婷,齐简在楼下的泳池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在等待了许久之后,秦予泽才接起电话,“喂。”
听到他身边的环境很是嘈杂,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尤为突出。
见齐简半天不说话,秦予泽又喂了一声,“齐简?”
“哦,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忙?”
“还好,怎么了?”
秦予泽的语气,怎么说呢,听起来有些公事公办的感觉,并没有那样亲近。
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他现在有些忙,所以语气平淡。
“我明天就走了。”
“好的,知道了。”
这样的口吻,让齐简突然觉得有些拘束,有种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打扰他的感觉,“那好,拜拜。”
秦予泽那边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只有齐简捧着电话,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有些发愣。
她紧了紧外衣,夜晚的纽约有些凉,尤其是风穿过泳池传来,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往前走了两步,她突然发现泳池的一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走了过去,“怎么,坐在这里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