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道圣旨一出来,让京城的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再纷纷的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顿时二房那边这些年来在外面经营的口风瞬间降到了最低点,现在继承爵位担任官职的,只要是嫡子的都会看庶弟不顺眼。
而荣国公一家对待容家二房的态度,那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身为大房,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非常的不错的。
可谁知道二房那边还是不满足呢?
到现在都还在窥视荣国公的这个爵位,真真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甚至还让女儿将荣国公家的嫡女给推进了湖里,那小姑娘现在也就十二岁。这么小行事就这么的歹毒,还将大伯家的堂妹给推进湖里。
要是以后有人得罪了那姑娘,是不是能别人也给推进湖里去?
幸好,陛下英明,将这位姑娘给遣送到尼姑庵待上三年。
这么一想还真是让人害怕,亲堂妹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要是外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一时之间,之前跟容晟睿有联系的人家纷纷远离了关系。现在容晟睿的官职还没撸掉了,更是被所有人避之不及。
由于容老夫人是当朝的唯一一位大长公主,一直以来都是居住在公主府内。
这件事情过去没多久,容静姝便找了个机会跟着容慕一起去看望大长公主。
临去之前马车上还被杨氏塞了不少的东西,让他们兄妹两个给捎过去。
在大长公主府上,容静姝说了不说讨巧的话,再配上容静姝圆润润的脸蛋,逗得大长公主笑逐颜开。把容静姝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小宝贝儿、乖孙女的说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容慕坐在一旁心里微微的有些泛酸,往嘴里丢了一个干果,告着状:“祖母,你可不能这么的宠着姝丫头。慢慢的都会被宠坏的!你不知道,姝丫头现在的脾气有多么的大,就是我都不敢随随便便的得罪她。”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重视嫡子多于嫡女。
在他们家,好像什么都是反过来的。
姝丫头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而他跟大哥两个嫡子,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没人管没人问的,可怜极了。
“姑娘家的,就是应该要硬气一下,走出去才不会被人给欺负了,”大长公主笑眯眯的拍着怀里的容静姝,“姝丫头不必学外面其他女人那般阿谀奉承,若是日后谁招惹你,记得一定不要憋在心里。告诉祖母,祖母去帮你出气。”
“放心吧祖母,如果我在外面受了气,一定会来找祖母来帮我出气的!”容静姝亲昵的趴在大长公主的怀里,撒着娇的说着。
大长公主欣慰的叹着气:“之前姝丫头你的性子太软了些,祖母还一直担心等祖母去了之后谁还来保护你。现在看到姝丫头你也变得强势起来,这样祖母也就算是放心了。”
容静姝心里酸酸的,抱着大长公主的腰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说着:“祖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祖母肯定会长命百岁的,祖母您不是还说过要看着我成婚的吗,那以后就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了。也不用担心我,我和两位哥哥一切都好。只要祖母您的身体棒棒的,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好好好,”大长公主笑容和蔼慈祥,脸上带着许些的欣慰,“以后祖母不会说这样丧气的话了,就算是为了我们家的姝姝,祖母也得长命百岁。祖母不仅仅要看着你们兄妹三人成婚,还要看着祖母的玄孙们出生呢。”
“那祖母可得催催大哥和二哥了,他们两个人的年龄可都不小了呢!”
“催催催,”大长公主笑眯眯的应着,顺道的对着容慕说了一嘴,“二小子听到没?赶紧的找个心里中意的,祖母这边还等着抱玄孙呢。”
一口没咽进肚子里,就这么的卡在喉咙眼上。
咳嗽了半天,又是喝了一大杯的茶水,才缓过气来:“祖母,姝丫头说什么您就跟着说什么。我现在才不过十六岁呢,还早呢!您可以去催一催大哥,大哥不成年,我们这群小的怎么敢越过大哥去呢?”
“您看祖母,二哥又把大哥给拖出来说事儿了,”容静姝撒着娇,被容慕在一旁给瞪了一眼,立马的扑进大长公主的怀里,“哎呀,祖母您看,二哥他凶我!”
容慕简直是有口难辨,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看,这盘点心味道还挺不错的。两眼一耷拉,肩膀一耸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不为周围的环境所打扰。
容静姝和大长公主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直接的将容慕给无视掉了。
容慕早就习以为常了,默默的端着一盘点心坐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吃,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等容静姝和容慕兄妹二人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又被大长公主往马车里给塞了不少的东西,生怕回到荣国公府委屈了这两个孩子。
“记得,回去别忘了分给你们大哥一份。姝丫头,你就拿里面最大的那份听到没?”
坐在马车里,从车窗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容静姝乖巧的应着:“祖母,您就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把大哥的那份给闷下的!”
目送着兄妹二人越行越远,大长公主扶着身旁嬷嬷的手,欣慰的叹了口气:“姝丫头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我,以后也不怕这丫头会吃亏了。”
在京城的主街上从来就少不了锦衣华服的人,马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容静姝心里便明白怕是遇到什么人从对面过来了。
一般遇到两家身份对等的世家这种情况,不会为了谁家的马车或者是轿子先走而闹得不可开交。
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十分的客气,至少还会互相谦让几下,再决定谁先离开。
如果一方的身份更加的尊贵,也不会用着趾高气扬的态度。若是让路人的身份也比较高,会让身边伺候的人过来道个谢。
能在这随便一砸都是身上带着官职的京城里站稳脚跟的人家,大多数都是经历过好几代风雨的。
在行事上面往往也都会多加的小心谨慎,不愿意为了一点点儿芝麻小事儿毁了自家的名声呢?
反正她们不着急,容静姝就让车夫往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一条道路。
没过多久,就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多谢长乐郡主,我家小姐着急着回府。郡主如此客气,老奴代我家小姐谢过郡主了。”
“不必客气,你家小姐有急事,我稍微的让一下道路也是举手之劳,”容静姝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让外面的嬷嬷听清楚她说的话,“嬷嬷请。”
那位老嬷嬷再次道谢之后,半晌容静姝就听到马车离开的声音。
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就看着一辆八宝琉璃的红轿子过去了。不由的好奇了几分:“二哥,那里面坐着的是哪家的小姐?”
一般出去游玩,容静姝独爱马车。
不仅仅是因为马车的行程快,还有一点儿是马车相对于轿子来说比较的平稳,坐着比较的舒服。
马车里还能备上许多的甜点和茶水,以供无聊的时候拿出来吃上几口。
可是京城其他的小姐们却非常的喜欢坐轿,这样看一眼也分不出来轿子里究竟做的是谁。
容慕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正好看到轿子上绣着沈府两个字:“沈家的。”
沈家?
容静姝的大脑里蹦出来了一个人:“是未来太子妃的那个沈家?”
“对,”容慕看了一眼容静姝,“怎么,对人家挺好奇的?”
“不好奇,咱们该回府了。”容静姝冷漠的放下车帘,挡住了容慕欠揍的一张脸。懒散的靠在后背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说起来,那位沈柔也是一个奇女子。及笄的时候被皇帝赐婚给秦瑾沐,成为未来的太子妃。
然而,跟秦瑾沐成婚还没有一年,就与其和离。用的居然是秦瑾沐不能和离的理由,没过多久就嫁与了宁王为侧王妃。
这件事情让秦瑾沐顿时沦为京城内的饭余饭后的笑柄,虽然当着秦瑾沐的面不敢说什么。
可是背后里,可有不少人那这件事情来说笑。
那个时候,秦瑾沐和宁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简直临近了冰破点。
可惜的是,容静姝死活,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不过想想秦瑾沐那好容貌,容静姝的心里不免的又几分的惋惜。如果沈柔说的话都是真的,那秦瑾沐还真是让人有一些的可惜呢。
秦瑾沐静静的坐在书房里,手指微微地弯曲,一下又一下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询问着:“沈柔今天跟秦瑾宁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每次像秦瑾沐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侍卫就觉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就是……跟以往一样说了一些互诉衷情的话,然后就……鱼水交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长乐郡主。打了一声招呼,便匆匆的回府了。”
侍卫说着低着下了头,脸色红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之前太子殿下让他去跟踪沈柔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想保护未来的太子妃。但跟踪后得到的结果,让他极为的震惊。
这沈柔……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说是放荡都不为过了。
秦瑾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位张自德呢?”
“回禀殿下,张自德被人吓过之后,便卧病在床,不休养几个月恐怕是好不了的。”
“嗯,下去吧。”
“是。”将暗卫这个词贯彻的非常彻底,没几下就像是在秦瑾沐的视线中。
容静姝。
秦瑾沐在心里细细的捉摸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来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原本他还想留着这个沈柔一段时间,不过既然她行事如此的放荡,如此的想跟秦瑾宁欢好。那他就帮忙推上一把,让沈柔尽快的嫁到宁王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