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出宫,其实大齐的风情钟妙仪真是好久都没有好好地体验过了,薛府就在苏府的前面,苏泽衣一直都保留着曾经的苏府,钟妙仪特意让人停下马车,专程看了苏府一会儿。
从前的那些日子像是走马灯一样回放,钟妙仪感慨的很。
三人到薛府的时候已经快要晚膳时分了,钟妙仪和苏泽衣有意掩藏身份,一到府里薛兰就跟府上的几个贴身丫头打了招呼别走漏了风声。
进了房间以后,薛兰先是和钟妙仪说了会儿话,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把鱼儿给带上来。
鱼儿听说薛兰要见自己,便赶紧放下手上的事情上来请安,薛兰冷着脸说钟妙仪和苏泽衣是她的朋友来府上做客,让她来报一报府上的拿手菜。
鱼儿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勾人的那种面相,的确是个小美人,但是这样的面相并不是很讨人喜欢。
她软糯糯的应一声,眼睛一直往苏泽衣的脸上瞟。
只是苏泽衣压根就没正眼瞧她,正专心的给钟妙仪剥橘子吃,也难为他一个帝王,头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剥得很慢,剥得完整还特别有成就感似的。
这些日子以来,苏泽衣对钟妙仪是越来越体贴,已经快要算得上是溺爱了,钟妙仪心里都有数。
鱼儿这眼神实在是不老实,这下别说是薛兰了,钟妙仪也不乐意了,这眼睛往哪儿看呢?!一看就不规矩!
薛兰瞧了一眼钟妙仪的脸色,这丫头这下子撞到火枪口子上了,便暂时没有说话,只挂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钟妙仪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她轻咳了一声,鱼儿才自觉失态,微红着脸收敛了神色准备报菜,被钟妙仪挡了:“我听说你是捡回来的,原本。。。是要送到青楼里去的?”
鱼儿眼珠子转了转,知道肯定是薛兰把自己的身世说了,低声回答道:“是。”
钟妙仪冷笑一声,语气不是很客气:“我觉着,青楼那个地方,十分适合你去。”
这话一说出来,鱼儿脸色都变了,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钟妙仪,发现坐着的三个人竟然都没有觉得钟妙仪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苏泽衣剥好橘子,还贴心的送到她嘴边:“张嘴。”一副邀功的样子,惹得钟妙仪对他笑笑,苏泽衣才满意的拿帕子擦了擦手。
鱼儿那双桃花眼瞬间雾气蒙蒙的,说哭便哭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声声泣诉的抹眼泪:“鱼儿自知卑贱,姑娘虽然是咱们小姐的客人,可为何要这样字字讥讽?”
钟妙仪看得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不怪薛兰瞧着她难受,换成是谁,瞧着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薛兰冷哼一声,接着她的话补了一句:“你的自知之明太过了,我瞧着像是凤凰的心野鸡的命,从你进府以来,你自己扳着手指数数,在薛城墨跟前晃悠了几趟了?我找你谈话的时候你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对你并非不好,你又何必把我当做是傻子?今日正好,薛城墨出去了,这家里总归是我在管着,你的心思可以直接跟我讲,不必在我眼前玩那些小把戏。”
薛兰很少一口气说这样多的话,看来是被气得狠了。
换做是依娜在府上的话,估计早就把这丫头给打折了,哪里还由得她作妖?
“小姐的话鱼儿不明白,鱼儿只是想要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没有妄想过什么。”她嘴硬狡辩一句,扑通一声跪下去,腰板挺得笔直,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公子?什么公子?我瞧着你不是很懂规矩,进了我薛府,称呼上边还是惊醒些好,大家都唤我夫人,唤薛城墨老爷,现如今是为圣太后守孝不能成婚才一直耽搁着,人人都晓得的事情,就你一个人耳朵聋了,眼睛瞎了么?!”薛兰险些把手上的茶盏摔出去。
“小姐不也直呼公子名讳么,哪有要做夫妻的人还这般叫的。。。”鱼儿话说了一半,被钟妙仪猛地泼了一脸的茶,尖叫一声,茶水把她胸前的衣裳都打湿透了。
“下人不懂事,慢慢教训就是了,别动气气坏了身子。”钟妙仪冷冷的说一句,一旁伺候着的丫头伶俐的给钟妙仪换了一盏新的。
“还好这茶水已经凉了,否则这滚烫的一杯泼上去,还不晓得会不会毁容呢。”钟妙仪冷笑着蛰她一句,薛兰和薛城墨是什么关系?
青梅竹马。
打小就在一处,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分分合合,起起落落,是在生死边缘上滚了几个来回的,情比金坚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知道什么?一昧的想着攀高枝,连自己的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楚,果真以为有几分姿色,便可以爬上男人的床做个姨太太么?
真是自己作践自己。
更何况,薛兰要怎么唤薛城墨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薛城墨都还没觉得有什么,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下人来说三道四了。
苏泽衣在一旁什么也没听进去,他不想插手坏了钟妙仪的兴致,见她橘子吃得差不多,又伸手拿了一个来剥,期间旁边伺候的丫头多次想要接手都被苏泽衣拦了。
他还好奇的自己吃了一瓣,这种橘子就是酸,偏偏钟妙仪吃得津津有味,苏泽衣咬了一口就后悔了,差点没酸的他喷出来。
那丫头一看苏泽衣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拿了个痰盂来给苏泽衣吐掉,又递上一杯漱口,吓出一头冷汗。
“你怎么越发爱吃这样酸的东西?我急着你以前是不爱吃的?”苏泽衣脸皱成一团,把手上的橘子递给钟妙仪,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钟妙仪脸一红,嗔他一眼:“坐这里也不嫌无趣,你要不要到外边去逛一逛?我想吃蜜饯糖。”
苏泽衣皱眉:“这些东西你现在少吃一些,又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说着说着便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