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身体素质很好,又休息了两日便已经生龙活虎。
蒙落天没事就往依娜这里跑,搞的依娜不理他都不行,这人也不知道是哪里选来的这样的厚脸皮,一定要跟在你身边不停的说话,实在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
这两天没见到刘蔓,依娜心情好得很,还跟薛兰一起去了一趟薛家,帮着置办了一些东西,薛兰看样子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了希望。
如今虽然已经不是从前的薛家了,但好在身边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薛夫人和薛城墨都还陪着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正是因为依娜要走了,所以这几天薛兰和依娜都形影不离,就显得硬要凑上来的薛城墨和蒙落天很是多余。
依娜本也就没指望刘蔓会来道歉什么的,蒙落天教训过刘蔓已经可以了,依娜可是再也不想跟刘蔓这女人扯上什么关系,实在是心理活动太多了,她和蒙落天说一句话,刘蔓可能在心里边已经演了一万场戏出来了。
实在是惹不起。
又在蒙家呆了几天,依娜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翻来覆去也没有几样东西,而且就算是缺什么,进宫以后以钟妙仪的脸面,直接去内务府置办就是了,所以依娜对自己的行礼并没有什么执念。
薛兰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香囊送给了依娜,让她看见香囊的时候就能够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依娜心里边感慨,没有想到自己和薛兰之间会有这么深的羁绊,陈小琴那个小姑娘要是知道了,还不下巴都惊掉了?
不过现在事情接着一波又一波的,陈小琴和安家那小子的婚事也一直耽搁着,虽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两个人都还年轻不着急,但是总归也是个事悬在依娜的心上。
她总怕等到陈小琴成亲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大齐了,心里终究还是会有遗憾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依娜身子好的差不多了,蒙落天来看她的时候正想说自己该回宫去了,两人正在说话间,蒙府便来了一批小太监,被小厮领着就到依娜的院子里来了,依娜心里一咯噔,便知道肯定是宫里边出事了,苏泽衣动手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随后依娜就看见,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从那晚之后便没有再见过的刘蔓,刘蔓想必也是借着这由头来找蒙落天的吧。
那个领头的小太监看见蒙落天和依娜,赶紧上来跪安:“给蒙大小姐请安,给公主请安,奴才是奉钟妙仪娘娘和苏泽衣的口谕前来传话的,太后娘娘病重了,让公主赶紧进宫,蒙大小姐也准备进宫安排侍卫人手。”
太后病重了?看来是苏泽衣出手了。
依娜心里一咯噔,最近的事一件连着一件,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蒙落天点头示意晓得了,那个小太监回话说马车已经候着了,要即可出发。
依娜回身嘱咐小丫头:“你去跟薛兰和薛城墨说说情况,最好不好出府了,我得走了。”
小丫头没想到那么突然就要走,很是舍不得依娜,但也知道留不住,只能应下依娜的吩咐,把她嘱咐的事办好,不让她有什么后顾之忧。
刘蔓一听蒙落天要进宫,攀着蒙落天不依不饶:“落天,我也要去给太后侍疾,你带上我一起去吧。”
蒙落天正是气头上,她越是这样吵吵嚷嚷的,他心里反而更烦躁,厉声道:“你去做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不好好在府上反省,到处跑什么?”
蒙落天这是动了真怒,他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她,刘蔓有些傻了,不敢再说话,眼眶里包着眼泪花是一万分的委屈。
只是蒙落天没那个心情看她,抬脚就朝外走去。
刘蔓原本还想喊,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回头看见依娜还饶有兴趣的打量她,气不打一处来:“贱人,你是不是跟落天又胡说八道了什么!”
依娜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跟着蒙落天的脚步走出去。
刘蔓还想上去说,被小丫头福身拦了一下:“小姐还是听奴婢一句劝吧,少爷此时有事,心里又不痛快,小姐若是聪明人,就该懂得适时闭嘴,不让少爷更加烦忧才是。”
小丫头说完,再次给刘蔓行了礼,自己快步走回院落里去了。
刘蔓身边的丫头搀扶着刘蔓,语气里颇有责备:“小姐怎么如此心急?那日的事情少爷本就还生气着,小姐何必要去和少爷争这一点的朝夕?其实少爷说的对,宫里情况不明,您呆在府上,的确需要稳妥一些,少爷也是关心您的。”
这话说的刘蔓心里舒坦了一些,盯着蒙落天和依娜走远的身影叹口气:“回去吧。”
马车也跑得飞快,这样的气氛突兀的被烘托的格外紧张,依娜的心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
蒙落天安慰她一句,进宫以后他们肯定无法呆在一块,他轻声道:“别怕,钟妙仪娘娘也在,没事的。”
虽然并不能安抚依娜的惴惴不安,可这样的一句温柔挂记,依娜还是对他道了谢。
马车停在偏门,依娜被早已等候着的宫女搀扶着进去,蒙落天坐着马车继续朝着前方而去。
马车滴滴答答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天空快要黑透了,阴沉沉的像是要落雨的样子。
依娜长处一口气,搭上那个小宫女伸出来的手,稳步朝着太后的宫殿而去。
不知道是烛光闪烁,还是夜色沉闷,瑰丽的砖瓦颜色像是褪去了色泽,依娜来不及细看,太后的宫里已经坐满了人。
云梦琪云梦琪扶额坐在上座,依娜进来的时候没引起注意,云梦琪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情注意她。
“钟妙仪娘娘。”依娜福身给钟妙仪行礼,扫眼看了一圈,满座的嫔妃宗亲脸色都不太好,闷声坐着,没人搭理她。
钟妙仪特地让人把依娜的绣凳搬到她的旁边,依娜坐下后,钟妙仪轻轻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本宫瞧着,太后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