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秋看着钟妙仪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消散,就知道了钟妙仪最后的选择。
她不是因为害怕苏泽衣而选择,她是想要唐尧放开自己而选择。
他们的命运上天已经写好了剧本,想要强行扭转,无异于是在和上天做对。
和上天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钟妙仪只要唐尧能够好好的活着,只要自己足够绝情,他一定能够走出曾经,重新走向新的生活。
这就是钟妙仪的决定,她看向唐尧所在的方向,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去了,你去吧。”
“你真的不去了?”半秋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是释怀,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钟妙仪也不可能丢下钟既明跟着唐要走了。
她已经不是孑然一身的人,她身边的有了牵挂,让她不能选择死亡,也不能选择和从前一样的自私。
这些。。。唐尧或许不懂,钟妙仪也不需要他懂,也许只有误会够深,失望够多,他才能学会放手。
钟妙仪下定了决心,便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半秋没有再跟着,应该是去唐尧那里了。
钟妙仪走远了以后,半秋才轻轻拍了拍一直跟在后边偷看的周忆铜的肩膀:“瑞嫔有偷看的习惯?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周忆铜被半秋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周忆铜捂着心头怦怦直跳快要爆炸的心脏,惊慌的盯着半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干什么?!你想吓死我?!”
半秋一脸无辜的瘪瘪嘴:“瑞嫔这是在看什么呢?”
“要你管!”周忆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嘴硬一句,转身便要走。
半秋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他上前一步把周忆铜拦住,笑道:“瑞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不跟我分享分享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么?”
周忆铜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半秋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拦着我的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半秋一副害怕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真是很怕啊,不过还请瑞嫔告诉我,你要怎么来要我的命呢?告诉苏泽衣么?你觉得我害怕苏泽衣么?那天被苏泽衣请出去的人,似乎正是瑞嫔而不是我吧。”
半秋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周忆铜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偏偏还找不到话来反驳。
半秋盯着周忆铜觉得有意思,这个女人对钟妙仪的态度很不友好,半秋提醒钟妙仪是提醒,但是现在周忆铜撞到了他手上,也就不得不替钟妙仪收拾收拾她了。
周忆铜还不知道半秋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对她来说半秋就是一个彻底的陌生人,如果不是这次跟着苏泽衣出来,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更不会和半秋有任何的交集。
包括到现在,周忆铜都只知道半秋是钟妙仪那方的人,和钟妙仪的关系似乎都不能用很好来形容。
她明明看见半秋和钟妙仪在前边分道扬镳,半秋是怎么到她身后的周忆铜一点都不清楚。
看来半秋这个人很有一些本事,自己想要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周忆铜终于有些怕了,盯着半秋看了一会儿:“你到底要干什么?”
半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问我要干什么?怎么,刚才难道不是瑞嫔要对我做什么么?我哪敢对你做什么啊?”
周忆铜受不了半秋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直说就好了,没必要在这里跟我耗着!”
半秋这才收敛了笑容,看着周忆铜:“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只有一点,你记住了,我不管你在宫里怎么样,也管不着,但是现在在宫外,我得好好跟你讲一下我的规矩,钟妙仪是我的人,你要打谁的主意都可以,就是不许对钟妙仪做任何事情,她有任何一点的闪失,我都会要了你的命,懂了么?”
周忆铜被半秋的语气吓到了,但还是嘴硬:“原来又是为了钟妙仪,你该不会也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皇上知道么?”
半秋眯了眯眼睛,一拳揍在周忆铜旁边的墙壁上,吓得周忆铜尖叫一声,蹲了下去,一脸惶恐的把半秋看着。
她没想着半秋真的敢出手,实在是胆大包天。
“你。。。你。。。你放肆!”
半秋俯视她:“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不要乱说话,否则苏泽衣杀了你,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钟妙仪不是你能动的人,你跟踪她的事情我这次不追究什么,若是再被我发现一次,咱们就去苏泽衣面前,看看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半秋说完这句话后收回手,十分酷的转身离开。
他根本就不在意周忆铜会不会去苏泽衣面前倒打一耙,他就是单纯的想要吓唬周忆铜,让她长长记性,否则心里边总是憋屈着,很是难受。
半秋走了以后,周忆铜还是蹲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不知道钟妙仪究竟是什么来头,让苏泽衣这么护着,让唐尧这么死心塌地等着,甚至还有一个从来不知道的人,现如今要跳出来保护她。
就连周骥。。。都让自己不要和钟妙仪为敌。
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像是巨大的网一样把周忆铜圈起来,越是不知道,就越是想知道,思来想去,周忆铜只能想到一个人可以让她了解这些事情。
那就是云梦琪。
云梦琪和钟妙仪算是差不多时候嫁给苏泽衣的,钟妙仪的这些往事一定瞒不过云梦琪,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云梦琪对钟妙仪这么恨的原因。
她想要知道关于半秋的事情,越详细越好,能够获得这些信息的地方,只有云梦琪那里。
因为苏泽衣她不敢去问,周骥不一定会告诉她,云梦琪很好挑拨,随便几句话,她总会说出些有用的东西来的。
所以周忆铜决定了,她扶着墙缓缓站起来,为了跟踪钟妙仪特地没有带婢女出来,现在反而是坑了自己,周忆铜气愤地跺跺脚,把自己的裙子给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