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铃铛一直都等着,可是都现在了还是没看见人回来,她已经准备要带人出去找了。
回来的时候钟妙仪脸上倒是淡淡,但是阿九却一脸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铃铛不解,凑上前去:“阿九姑姑,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啊,担心死我了。”
阿九看一眼钟妙仪,轻声道:“进去说。”
她让铃铛去准备洗漱用的水,伺候着钟妙仪把头上的首饰都取下来,然后更衣。
钟妙仪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阿九急了,问道:“主子,絮贵人若是明日胡说可怎么办?”
钟妙仪笑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你知道的,这些事情我已经经历太多太多了,苏泽衣不会信的。”
私下里,钟妙仪还是习惯叫他苏泽衣,刚开始的时候阿九还提点一下,到了后来就放弃了,想来苏泽衣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可是。。。”阿九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钟妙仪经历的多了,但是现在不是在苏家了,很多事情苏泽衣都必须照顾到大臣们的世家,这些就已经不只是一句相信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钟妙仪不愿意多想,她摆摆手,太累了,正好铃铛端了热水进来,钟妙仪随意洗漱洗漱便睡了。
阿九拉着铃铛出去,两个人走的离钟妙仪的房间远一些了,阿九才道:“絮贵人摔着了。”
铃铛愣了一下:“可有什么事么?”
阿九摇头:“没事,主子仁心,看她那些奴才没个主意,就去帮了一把,谁知道这孩子没事,絮贵人就反咬一口说是主子要害她,真是气死我了。”
铃铛听完之后更气,急了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娘娘也不生气么?咱们去跟皇上说,免得她恶人先告状,冤枉了咱们娘娘!”
阿九拉住铃铛,叹气道:“别去别去,姑娘坐下,听我说,咱们主子现在的处境很是艰难,絮贵人有着身孕,是弱势,不管怎么说,至少太后都是护着絮贵人的,这件事情没什么道理可言,主子这个亏怕是吃定了,方才我问主子,主子也是说皇上会相信她的。”
“皇上自然相信,但是这群人要是闹起来,娘娘还是会受委屈的。”铃铛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我进宫来帮衬娘娘,却什么也帮衬不了,阿九姑姑,你说这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不能保娘娘周全?”
阿九叹口气,拍拍铃铛的肩膀:“皇上有皇上的无奈,这些事情发生了也没有办法避免,主子已经有自己的打算,絮贵人真要反咬一口,咱们就把这一口记住,等到时候到了,再拔了它的牙齿就是。”
阿九跟着钟妙仪久了,也知道钟妙仪的性子,争不过的时候硬要去争,实在是愚蠢的很。
现在旁人自然都挺周絮说什么,就算苏泽衣要力保钟妙仪,肯定也必须要有证据说服太后和周家才是。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这段时间钟妙仪格外的劳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睡好像都睡不够一样。
今个儿用了早膳,钟妙仪就特别想见既明,钟既明又长大不少,快三个月的小娃,每天总是笑眯眯的,什么烦恼也没有。
皇后身边的宝儿来请钟妙仪的时候,钟妙仪很淡漠,她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管是不是她钟妙仪做的,周絮都可以怀疑钟妙仪,到时候就算查实不是钟妙仪做的,她也可以用一句害怕,心慌来掩饰过去。
这样好的机会都不用,就不是周絮了,更何况。。。谁知道能不能查的明白么?
铃铛看见宝儿,就把钟妙仪护在身后:“娘娘,我和阿九姑姑陪你一块去吧。”
钟妙仪看了铃铛一点,笑着点了点头:“好,一起去吧。”
到周絮宫中的时候,周絮躺在床上正抽抽搭搭的哭,皇后专门赶过来看望她,昨晚的事情实在是叫人心惊。
钟妙仪进去之前,问了一个问题:“”去请皇上了么?
宝儿不知道钟妙仪为什么这么问,是怕皇上责罚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皇上和太后都去请了,想来很快就到。”
钟妙仪点点头,人都来了,今天可要热闹了。
“别哭了,你是有身子的人,太医说了你不能情绪太波动,不然孩子可就没有了。”云梦琪劝了两句,说到孩子上,周絮才止住了哭声。
钟妙仪走进来,给云梦琪附身行礼,然后便沉默的看着周絮。
周絮被钟妙仪看的心虚,轻声道:“皇后娘娘,臣妾很害怕,有人要害臣妾的孩子。”
云梦琪点点头:“本宫知道。”
说完以后,便回过头冷漠的盯着钟妙仪:“云嫔,你可知罪?”
钟妙仪不为所动,就这么笔直站着:“不知。”
她何罪之有?
“还敢辩解!你昨夜特意晚行,惊吓絮贵人,意图谋害龙胎,还想狡辩么?!”云梦琪吼了一声,也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样,把她所有的不满都借机发泄出来的感觉。
钟妙仪笑起来,依旧看着周絮:“那絮贵人有没有告诉娘娘,是谁送她回来的?又是谁让去找的太医?”
云梦琪眯了眯眼睛,轻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你的问题么?昨夜,只有你和絮贵人在场。”
“絮贵人是野猫冲撞所致摔倒吧?”钟妙仪依旧不急不缓的说,“若是我昨夜没有听错,猫叫就是从絮贵人摔倒那里传来的,这只是一场意外,我不知道絮贵人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摔下来的,但肯定不会是臣妾,臣妾的容颜,也还没有到能吓跨人的地步。”
云梦琪语塞,好半天才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野猫冲撞?”
她的确没有什么证据,但是相同的,钟妙仪反问道:“那皇后娘娘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不是野猫冲撞?皇后娘娘和絮贵人的欲加之罪,还真是何患无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