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副将见到方如绣沉默良久,便有些不悦,喝到:“怎么不说?”
方如绣从马车上站起来,然后踩上自己的马,轻轻一跳,就跳到这副将的马头上,再然后她拿着刀朝这副将牵着缰绳的手一挥,这副将连忙将手放开。方如绣用力一踢就将这副将踢到了马下!
她人也立马的从马上跳下去,一脚就踩上了这副将的胸口,然后拿剑指着他,道:“我很不喜欢你这一副居高临下的人,有些话不想要再说第二遍,你们直接让你们的林将军过来吧,否则的话我的剑可没长眼。”
方如绣冷冷的说道,她抬眼看这这些士兵,这些人哪里还敢轻举妄动,事实上,刚刚方如绣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都将他们给惊呆了。别说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赵业成等人叶氏完全想不到,方如绣竟然会这样做!
“快去!”方如绣见到这些人还是不动的样子,脚上一用力,道:“再晚一些的话,我怕我的耐心有限!”
方如绣本来就生气,又讨厌这些人打乱她的计划,本来在她的想象中,这些将他们当做客人请进营帐之中,然后林锦安来会见这些人,见到她定然会觉得十分的惊讶跟惊喜,再然后她朝他调皮一笑。这下好了,还要他来救自己了,真的是丢人至极!
虽然赵业成等人怕方如绣惹上什么乱子,但是老实话方如绣的举动,也让他们觉得十分的畅快。从前哪次去押镖,押送过去了之后,那些人不是好声好气的对他们?可是偏偏这些蛮横的士兵。
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而且别人不知道,赵业成还能不知道?这些棉衣都是方如绣家的善举。说句不好的听的话,这是免费捐赠给他们的,人家诚心诚意的对待他们,起码这些接受捐赠的人态度要好点吧?可是如今见他们这样,倒真的就像是强盗一般。
怪不得这有老话说是,兵匪一家,如今看来,还真的是有几分道理。
……
有士兵赶回去报信去了,其它的有些人则是拿着枪指着方如绣,方如绣也不害怕,她的剑尖直至脚下的人,道:“叫他们退下,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那些士兵见到方如绣凛然的眼神,便退下去了一些,但仍旧是拿剑指着她,当然更多的人是拿剑指着赵业成等人。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马蹄声响起,众人这才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方如绣也抬眼,见到由远及近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正是林锦安,今天他穿着白色的战甲,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骏马,带着头盔,面容冷峻,看起来威风凛凛。
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林锦安一扬手,这些人便将手上的枪给收了起来,赵业成等人这才觉得身上的压力一松。
林锦安扫了扫周围的情况,又看了看这些人的马车,这才波澜不惊的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是……”赵业成正想要说话,方如绣却是有些抢先开口,道:“你说呢?你真是培育的好士兵啊!”
林锦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才发现了方如绣以及方如绣身下踩着的人。他当即下马,然后走近了她一些。
有些怀疑是她,不过此刻方如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倒是有些不确定,毕竟这里可是她边疆,她一个女孩子,来到这里的话,她的爹娘想必是不会应允的吧。
那这人又是谁呢?没能让他猜测,方如绣自己将头上的斗篷掀开,又取下脸上厚厚的面巾,然后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林锦安。
林锦安又惊又喜,只是此刻,此情此景,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跟他们起冲突了呢。”林锦安有些古怪的问道。
“你还说!”方如绣生气的朝他吼道,“我以为你治下的士兵定然是军纪严明,可惜这些人,都败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林锦安朝方如绣伸出手,道:“你将剑收起来,女孩子玩剑不好!”
“我不玩剑,那我今天还不被这些人给杀了啊!”方如绣有些委屈的说道:“简直是气的我吐血!”
“好啦,你心胸那么宽广,谁还能够将你气吐血啊。”林锦安将方将方如绣拉到他的身侧,这个副将才中算是被解救了出来。
刚刚方如绣也不知道是踩到他哪里了,他硬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啊,可是如今看来,这姑娘果然是跟自己的将军认识,那所谓的奸细一说就是一场笑话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去了营地再说,在这里吹凉风总是不好。”林锦安拍拍方如绣的头,虽然很想用力的拥她入怀,但是眼下不是时候。
“对不起大家了,先去营地,林某待会亲自向大家赔罪!”林锦安对赵业成众人拱拱手,然后又冷冷的看了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副将一眼,道:“回营地受罚吧!”
接着他拉起方如绣率先上马,与她共骑,白白一看,自家的主人被那人给拉走了,那还得了,连忙从车上冲下啦,朝林锦安狂吠。
林锦安便问道:“这是大白?小白?”
“不是,是它们的孩子,叫白白,一路上多亏了它为我们放哨呢。”方如绣回到,被林锦安搂在怀里,感觉到他胸前的温暖,方如绣的心情也是好了一些。
“巡逻小队换一组,其它的人跟我回营地!”林锦安冷喝一声,就驾马向前跑去,白白看到后,便一直跟在马的身旁跑。
其它的士兵们连同着赵业成等人也都跟了上来,有人很识时务的帮方如绣去驾驶着她的马车。有人冷冷的看了那个被狗咬伤的人一样,方如绣的身份确定了,极有可能是将军的女人。那么他们便也可以确定这人的确是有不恰当的举动的,这下好了,碰到了硬茬子,还连累了自己等人要受罚!
一路风很大,林锦安有好多的事情想要问她,可是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出口,只是沉默着驾马。
很快就来到了士兵驻扎之地。林锦安在自己的营帐前下马,一路上众人看到他怀中的女人是十分的惊讶,当然没有人赶去问,因为林锦安一张脸好像酝酿着狂风暴雨,黑沉的可怕。
方如绣就着他的手从马背上下来,同他进入到营帐之中,外面虽然是狂风怒号,但是这营帐之中点了火盆,门口又用厚厚的毛毡给挡住,倒是要比外面暖和上几分。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定然是受委屈了,你在这里歇息,我这就去找那些兔崽子,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林锦安说着,用火钳子在炭盆里面拨了拨,将火拨大了一些,这才离开。
方如绣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已经撩开轿帘出去了。剩她一人在这里空荡荡的营帐之中也是有些无聊,她打量这营帐一眼,案几、床铺是一应俱全。甚至营帐的一边上还挂着一张长弓,方如绣伸出手拉了拉,却是没有拉开,她再用上了一些巧劲,终于将它拉开了。
“铮……”
方如绣一放手,这弓弦发出了一声嗡鸣,震得方如绣手腕有些痛,她将弓箭又挂到了墙上。转过头,见到两个端着火盆过来的侍卫,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方如绣便也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仰头道:“干什么的?”
“哦,小的是奉将军的命令,过来多加两个火盆。”这两个侍卫将这火盆放下,然后便退出去了。
走到外面之后,这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有些赞叹的说道:“不愧是将军夫人,将军这把弓足足有三百斤的力道,她一个妇人竟然能够拉开,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那当然,这次听说她是来给咱们送棉衣的,千里迢迢的赶来,谁知道被巡逻小队的人拦住了,听说有人冒犯了她,想必这下那人要倒大霉了。”另外一人也应和道。
隔着厚厚的毛毡,外面的议论方如绣并没有听到。一路疲惫,其它的事情反正也有赵业成跟林锦安两人处理了,一些事情,他们都可以交代的清清楚楚,她并不用出面。于是她取下斗篷,将它放在案几上,然后和衣躺在榻上睡下。
这被窝果然是有些单薄,床板也很硬,不过比起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还是很好的,躺下之后,将斗篷搭在身上,慢慢的就暖和起来。
等到林锦安办完事情回来之后,方如绣已经睡着了,林锦安坐在床边看了看她两眼,又伸出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方如绣睡梦中觉得有些不适,便伸手拍开了。林锦安害怕吵醒她,便再也动作,只是看了她一会,然后自己坐在床边,自己拿着兵书看。
方如绣醒来的时候,这营帐里面已经亮起了影影绰绰的灯光,起床的时候,她的头都是懵的。毕竟在路上,大家也就是凑合着睡一下,哪里敢像这样,睡的如此安稳呢。
“你醒啦,来,喝茶。”案几上面煮着茶,林锦安就坐在她的床边,他提起茶壶,将茶倒进茶杯里,然后将它拿起来,递到方如绣的嘴边。
“谢谢。”方如绣从被窝里面蹭出来,靠在了墙上,就着这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顿时就觉得自己暖和了许多。
喝完了茶水,方如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见到你在睡觉,就没有打扰。”林锦安温润的回答,跟昨天那黑沉着一张脸的模样,还是大有区别的。
“哦,那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方如绣又问道。
“都处理好了。”林锦安坐近了一些,他伸出手帮她捋顺头发,然后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有去接你,让你都到我面前来了,还受到这么多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