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苏贵去水缸里舀水来洗碗,水瓢一伸进水缸,却舀了个空,原来李玉和苏琴洗澡,已经把水用完了。
这两个人白天去了天月山庄,听李玉刚才的口气自然是不愿意做事的,而苏琴又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苏贵也不指望苏琴能为自己打水。
她若是肯做事,刚才洗漱用完了水自会自觉的去挑水。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外面,苏贵也不想做事了,把碗筷往灶台上重重一搁,也不洗漱了,就往卧室走去。
李玉吃饱喝足,洗漱完毕之后已经上了床,见苏贵怒气冲冲的进来,带着一身汗味,捂着鼻子说道:“你怎么连澡都不洗就来床上了?脏死了!”
苏贵正在气头上,吼道:“你们都把水用完了,你又何时挑过两缸水?不想睡床上,自己出去!”
李玉自知理亏,又想着明日还要去天月山庄,得保存体力,于是翻了个身,面向墙壁,自己睡觉了。
苏贵脱了鞋上了床,不一会儿耳边就传来李玉的呼噜声,熄灭蜡烛,在黑暗里望着头顶的帐子,叹口气,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第二天,含磨村的鸡刚叫了第一遍,李玉就急忙叫了苏琴和苏贵起床,家里水也没有,粮食米面也都用尽,三人饿着肚子,胡乱穿了衣服,就往天月山庄赶。
苏琴捂着肚子,抱怨道:“娘,去那么早干什么?我肚子饿了,可没有力气和你一起去天月山庄了。”
李玉戳了一下苏琴的额头,“不争气的东西,今日你爹亲自去了,难道我们还吃不上饭?到时候只怕你那肚子装不下。”
李玉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就要锁门,苏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我脸也没洗呢,家里又没水了,咱们这样去,别人也不会见吧!”
“费那功夫做什么?反正咱们都要经过河边,到时候随便细细就是了。”李玉锁好了门,又推了推,拉着苏琴就往外走。
三人在河边洗了脸,又喝了口水,才往青峰山爬去。
叶清风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要苏晚服侍着,原本苏晚还想这叶清风或许会自卑,自己的照顾一些他的情绪,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大道理的话要说给他听,可是见着叶清风每每把她当作丫鬟一样使唤,又把这些话都憋了回去。
叶清风似乎很享受苏晚的服侍,看见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心口暖暖的,连凌风都说主子这些日子表现的格外温和。
此时凌风拿了一包藕粉桂花糖糕,交到了苏晚的手上,苏晚服侍了叶清风一大早上,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一边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拿出一块糕点吃着,一边喂了一块到叶清风的嘴里。
剩下的放在桌上,又拿着嘴里的咬了一口,疑惑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凌风好端端的给我买了糕点?”
叶清风吃着,看着苏晚一脸疑惑的表情,说道:“可能是见你太尽心了。”
闻言苏晚点点头:“有道理。”
凌风在外面说道:“属下有事要出去一趟,还请夫人好好照顾主子。”
原来是行贿来着!
苏晚是天月山庄的夫人,叶清风的妻子,原本照顾叶清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凌风知道,苏晚和叶清风是有协议的,只要治好了叶清风的腿,她可以离开天月山庄,这样一来,照顾叶清风就不是她的责任了。再加上凌风也佩服苏晚的医术,所以这些天都是苏晚在照顾叶清风,倒让凌风有些觉得不好意思,那本来是他的分内之事。
可是今日凌风有事要忙,所以只有贿赂苏晚,让她多尽心些罢了。
苏晚看着桌上的糕点,点点头,“去吧!我必把你家主子照顾的好好的。”
“那属下就放心了。”说完凌风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在窗外叫着:“庄主,外面有人嚷嚷着要进来,说是你的老丈人来了!”
苏晚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放下手里的茶杯,哭笑不得:“这凌风一走,山庄里就没有可以传话的人了?”
叶清风倒是不气,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看着苏晚,“看来我那丈母娘,还真是不死心啊!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苏晚瞪了他一眼,这人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的?
不过叶清风说的也对,苏贵若是真来了,必然是李玉撺掇的,想到此处眼睛一亮。
“昨日你用计把李玉气走了,今日也必定能帮我挡一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