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向来深明大义,想必不会因为此事跟老爷较劲,咱们都是一家人,谁操办都是一样的,老爷您觉得可好?”
赵姨娘尽力表现着自己的体贴和大度,这些事她本就是做给慕清河看的,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她并不在意。
再者,这是她第一次操办宴会,难免会有不周到之处,如果打着陈素锦的名号,宴会办得是好是坏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宾客看在陈素锦的身份上,自是不会说什么闲话的。
不仅如此,赵姨娘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先练练手,她既有心将陈素锦取而代之,成为慕家主母,那无论是打理府中事务,还是操办大小宴席,她都是要会的。
“我回头跟夫人商量商量,你有这份心,已是难得,倘若夫人能如你这般善解人意,我俩又何至于此......”
慕清河伸手搂了搂赵姨娘,其实,她的小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只不过他没那么介意罢了。
他喜欢的就是赵姨娘变着法子讨他欢心的这股机灵劲儿,而不是陈素锦的高傲强势、不解风情。
只要赵姨娘的行径还不算过分,他大多时候仍是会偏向她,袒护她,但他却从未想过要将她扶上正妻之位。
两人虽同床共枕,却各怀心思,都在狡猾地为自己的利益谋划着......
眼看着慕清河对慕凌芷态度大有转变,慕凌湘甚为不悦,这一年以来,老夫人燕淑华多半时间都病着,赵姨娘又忙于府中琐事,反倒是让慕凌芷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她已经在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每当看到府里人对慕凌芷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她就总觉得如鲠在喉。
但论智谋,她不如慕凌芷聪颖睿智;论力气,她不如慕凌芷柔里带刚;论人缘,她更是不如慕凌芷左右逢源,简而言之,她根本奈何不了慕凌芷。
好在每当她暗自苦恼之时,总会有燕婉然陪在她的身边,温柔体贴地宽慰着她糟糕透顶的心绪。
“不绣了不绣了!女红再好又有什么用?连自己的亲弟弟练个字都要由旁人来指教,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也敢来讽刺我才学不够,我还绣这些劳什子作甚!”
慕凌湘一把便将手里罩着丝绢的花绷子撂了出去,安生了这么许久,她总算又使了一回性子。
“妹妹莫恼,你这一手好绣工,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可荒废不得。”燕婉然放下手里的针线,和颜悦色地替慕凌湘捡回了她尚未完成的绣品。
因为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如今燕婉然和慕凌湘已经直接以姐妹相称了。
“我可不比姐姐想得开,姐姐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荷包是要绣给谁的?难不成是大哥吗?”
“上次我都瞧见了,大哥身上戴了一个墨绿色的荷包,上头绣的兰花就如同一株毫无神韵的杂草,如此绣工,想来必定是出自汀兰苑那位之手。”
“姐姐的女红虽是远强于慕凌芷,可即便这会儿绣出来,只怕也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