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慕凌兰的死会让慕凌芷受些刺激，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终究还是没有慕凌芷那么勇敢，不敢在长辈跟前为姐妹出头，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化解危机的能力。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刘和才领着几个小厮回到了前厅。
梅姨娘的表情之中透着一丝兴奋和期待，慕凌湘则在天真地祈祷着慕凌芷真就是那个毒害慕凌兰的凶手。
只有慕凌光全程冷眼旁观，既不关心冤枉了谁，也不在意凶手是何人，他静静喝着茶，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
“如何？”慕清河瞥了一眼刘和，他们之间从来无需过多的语言。
“老爷，都搜遍了，熏香是有，但却不是龙涎香。”刘和如实答道。
一听这话，慕凌沅和陈素锦才略微松了一口气，梅姨娘脸上的表情却是几经变幻。
“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梅姨娘低声嘀咕着，像是早就料到刘和应该从汀兰苑搜出龙涎香一般。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不成，梅姨娘比我更清楚汀兰苑有什么？”
慕凌芷故意提高了声调，为的就是让其他人也看看梅姨娘此时脸上那个反常的表情。
“二小姐说笑了，汀兰苑是你的住处，我怎么会比你更清楚......”梅姨娘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回答得倒也还算自然。
“是吗？刘管家，我相信你应该还有事情没向父亲禀明吧？”慕凌芷转而对刘和说道。
“二小姐是如何知晓的？”刘和没想到慕凌芷能一语道破，不免有些惊奇。
“还是请刘管家先说吧！”慕凌芷两眼一眯，微微内勾的眼角让她看上去宛若一只狡黠的灵狐。
“是，回老爷、夫人，小的刚到汀兰苑，就听见了一阵吵嚷声，走近一看，原是香兰和春桃带着两个小丫鬟在捉贼。”
刘和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有些不明所以，却又多了几分想要细听的兴致，唯有梅姨娘脸色一阵青白，像是吓得不轻。
“浑说！府里有那么多护院轮番巡逻，怎么可能会进贼？”陈素锦当即就否定了刘和有关“捉贼”的说法。
“小的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谁知最后还真带着小厮在汀兰苑的小厨房里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
“那人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确是一身盗贼打扮，但只看身形，小的就瞧出了那是个女子。”
刘和越说越稀奇，在场其他人也听得很细致，除了有些坐立不安的梅姨娘，众人都在等着刘和继续往下说。
“小的心想，府里的护院就是再不济，也断不至于连一个女贼都防不住，故上前摘下了那贼人脸上的黑布。”
“谁知被捉住的并非贼人，而是府里的丫鬟，这丫鬟还不是寻常的丫鬟，竟是回春苑的大丫鬟红菱。”
“小的随口问了她几句，她什么也不说，此事可大可小，小的不敢擅自做主，便让人将红菱带了过来。”
“香兰和春桃说此事关系到汀兰苑，她们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日后怕是难跟二小姐交代，小的心想也是，就让香兰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