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嘴上还冰冷地道:“要不是娜儿在坐小月子,不然你以为爷会来你这?”
说出来的话,伤人至极。
“既然爷不稀罕,想来府上除了阿茹娜,还有很多容貌上等的丫鬟,又何必在这嘲讽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爷当然觉得有意思,当年你们郭络罗氏家的人,不也嫌弃我额娘只是个小小贵人,是辛者库的奴籍爬上来的,就连那些大臣和阿哥,也都嘲讽我身世不如别的皇子,就算我比太子和直郡王优秀,他们也不愿意加入爷的阵营。”
说着,他面色一冷,清冷地道:“所以啊,人在低处,就不配有清高,就好比你现在。”
郭络罗氏:“......”
见她不说话,八爷闲适地道:“今儿白天,娜儿主动提起想要大阿哥去偏院的,爷在想,反正你这段日子也在偏院,爷正在考虑当中,你觉得如何?”
果然,郭络罗氏听见这句话后。
毫无波澜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焦急,和丝丝怒意。
但最终,纠结的情绪双重情绪,被焦急取代,怒意消失不见。
今儿她确实也听见了,阿茹娜主动想要带弘杰一段时间。
可那个女人,她早就见识过真面目了。
一个能狠下心自残的女人,怎么会好好对待一个孩子,况且那个孩子还是她的。
倘若弘杰真的去了偏院,她真的不敢想象。
就算这是不太确定的事情。
她辛苦了两世,才换来这么一个儿子。
说什么都不愿意让他去那么危险而狠毒的女人身边。
她抬起一直垂下的头,眼眶泛红地看着八爷,“八爷,我求求你,不要把弘杰给阿茹娜。”
她就不信,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只是把弘杰要去偏院疗心伤而已。
八爷满脸的无动于衷。
郭络罗氏急得晃了晃他的手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不光是我的孩子,也是爷的孩子啊,爷就是再生气,也不要动弘杰,好不好。”
八爷随意扫了女人一眼,幽暗深邃的眸子,透着笑意看着她。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你刚刚是怎么对爷的,嗯?”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郭络罗氏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以前的他,在她心里是温润儒雅的。
可是此刻,他已经撕去了一贯温润的的虚伪面孔。
鲜少露出了如此恶劣,令她胆战心寒的一面........................................................................
次日清晨,郭络罗氏伺候八爷更衣洗漱。
八爷双手撑平,眸光直视前方。
淡淡道:“弘杰昨儿说想你了,你睡会就去看她,下午再去偏院。另外,爷从太医院拿来两瓶药,让奴才早中晚给你抹在手上,好的快。”
听到这话,郭络罗氏手上扣扣子的动作顿了顿。
本来她得等到月初才能去前院看弘杰的。
如今时间还不到月初,八爷就准她去看。
她自是高兴的,面上也喜形于色。
“谢谢爷。”
八爷瞧着她高兴的样子,面上淡淡的。
只是嘴上却不苟言笑地道:“睡会再去,若是你敢趁爷一走,觉都不睡就去前院,干脆就别去看了。”
郭络罗氏的心思被他看穿,不由得辩解道,“我感觉现在可精神了,不累的。”
“别以为爷是关心你,不过是担心你犯困,万一抱不住大阿哥,摔着了孩子。”说完,他推开她磨磨蹭蹭的手,“一边歇着去。”
然后,随便指了个丫鬟,让奴才过来伺候他更衣。
郭络罗氏不知道自个哪里又得罪他了。
既然他不让她早早去前院,她也懒得管了,直接进了屏风后,就躺下歇息了。
自这一天后,白天她就在偏院照顾阿茹娜。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阿茹娜小产一事,也就在皇室传遍了。
“福晋,奴才听说八爷府上的侧福晋小产啦。”巧风一进屋,就把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若音。
由于她们住在庄子上,四爷也鲜少来,所以,消息自是没有那么灵通。
晚了好些日子才知道的。
“什么!阿茹娜小产了!”正在看账本的若音,惊得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
只差没把手里的账本给扔了。
甚至,她还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这消息可靠吧?”
“肯定是可靠的。”巧风一面擦着桌子,一面解释道:“咱庄子从府上调了几个奴才过来,她们就是从府上得知的消息,爷还派了李侧福晋,去八爷府上慰问了。”
“如此看来,就是真的了。”若音听了后,不免有些担忧地摇摇头。
见状,巧风十分不解。
“主子,您不是不喜欢那个阿茹娜么,怎么反倒愁眉苦脸了呢?”
“我是不喜欢阿茹娜,但阿茹娜小产,郭络罗氏指定不好受,之前她善妒的名声,就在皇家传开了,不管是不是她干的,她多多少少会受到大家背地里的指责。”
这儿的人,很在乎名声。
甚至有些人,名声大过于命。
说到这儿,若音叹息一口气,“这些都不算大事,关键是八爷,要是误会了她,她可怎么活。”
“主子,您喝点花茶顺顺气吧。”巧风见若音愁眉苦脸的,忙给她倒了杯茶,“早知道您会这样,奴才就不和您说了,您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动了胎气,也不能去看八福晋。”
若音轻轻抿了口花茶,淡淡道:“我知道。”
上回她跟郭络罗氏聊了那么多,想来郭络罗氏都想明白了。
这种事情,她一个外人,就算以嫂嫂的身份,也插手不了别人的家事。
况且,她自个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度过胎位不太稳定的前几个月。
加上她开的分行,那些账本要检查好。
所以,她也是分身乏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