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的,自然是担心再过段时间,肚子还没显怀。
或者宫里哪位贵人请太子给她诊脉,那就完蛋了!
“主子,再这样下去,咱的事情就要败露啦!”一旁的丫鬟诚惶诚恐地道。
“要你多嘴!”阿茹娜斜斜靠在屋里的贵妃榻上,凤眸半眯,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她嫁进府里也有些日子了,自打她进府后,八爷宿在她这儿的日子是最多的。
尤其是刚进府那段时间,福晋有了身孕,又滚回了娘家。
那时新婚燕尔,八爷几乎天天宿在她这儿。
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怀不上孩子。
眼瞧着福晋诞下了嫡子,又回到了府上。
八爷的心思,似乎又分了不少去正院。
她为了争宠,这才出此下策,假孕邀宠。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肚里根本就没货,迟早要被人发现的。
弄得她整天人心惶惶,吃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安稳。
还不能伺候八爷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八爷宿在了正院。
“主子,您要是怀上的话,那就好了,咱就不必瞒着,那该有多好啊。”丫鬟一面给阿茹娜捶腿,一面叹气道。
阿茹娜睁开眸子,两眼突然放出逼人的狠毒光芒。
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牵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怀上有怀上的法子,怀不上的话,自然也有怀不上的对策。”
“主子的意思是......”丫鬟有些不解。
阿茹娜冷笑一声,勾指让丫鬟凑近些。
然后,她在丫鬟的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
不多时,主仆二人的脸上,都有着恶毒的笑容。
“行了,今儿天气正好,我也许久没去福晋那儿请安了,就去给她敬杯茶,你便给我梳头。”阿茹娜坐起了身子。
于是,丫鬟们就上前给她梳妆打扮。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阿茹娜就装扮好,去了正院。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阿茹娜盈盈福身行礼,意思意思一下。
“起吧。”郭络罗氏淡淡扫了阿茹娜一眼。
当下心中有些诧异。
以往阿茹娜在府里,那是最爱着红着绿。
面上的妆容,也是极其的艳丽。
可今儿个,阿茹娜居然只穿着一身浅粉的旗装。
面上的妆容也不似以往那般艳丽。
反而是十分的清雅,甚至可以说是很没精神的样子。
阿茹娜见郭络罗氏盯着她看,便伸手摸了摸自个的脸颊。
讪讪地道:“福晋,都说有了身孕的人爱犯困,可我最近夜里睡不好,精神差了点,这就不给你行大礼了。”
她在奴才的搀扶下,在一旁的玫瑰椅入座。
郭络罗氏没说话,只是眸子盯着阿茹娜,觉得不对劲。
这位向来喜欢行大礼,想使下三滥的招数。
她以为阿茹娜今儿来,还是使这个招数的。
却不曾想,人家根本就不行大礼,也就犯不上敬茶了。
难道......还有别的招数?
但不管怎样,敌不动,她便不动。
就是一杯茶,她都不会让奴才给阿茹娜倒的。
免得被有心人栽赃陷害。
果然,阿茹娜瞧着奴才不给倒茶,便有些不悦。
“姐姐,以前我在你这儿,还能讨杯茶喝,怎么,如今你见我肚里有了八爷的子嗣,就这般待我。”
“你尽管激我,我都不会赏你一口水喝。”郭络罗氏撵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笑道:“反倒是我听说,八爷最近不常去你那儿,财政大权又在孟氏手里,你有诸多不如意,怎么,落魄到院子里连口水都没得喝了吗?”
说什么她都不信,阿茹娜只是单纯的要喝水。
就是再不得宠,也不至于这个地步。
更何况阿茹娜肚里还有皇嗣呢。
可对方大张旗鼓的跑她这儿喝水,铁定有事!
就在郭络罗氏琢磨的空挡,只见阿茹娜自个端起小桌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喝下。
还一点都不介意地抿了半杯茶水,笑道:“落魄倒不至于,我就是在园子里逛累了,又有点口渴,刚好路过姐姐的正院,既然姐姐不欢迎我,我喝完茶就走。”
然后,她扶着丫鬟的手,起身道:“走吧。”
待阿茹娜离开后,小竹忿忿不平地道:“主子,她越来越不像话了,院里的奴才根本拦不住她。”
“她有了身孕,哪个奴才敢拦她,届时出了问题,咱们正院就脱不了干系了。”另一个丫鬟附和道。
郭络罗氏无心听这些,她只是扫了桌上的茶壶,淡淡道:“往后没有人来,桌上一律不许摆放有水的茶壶。”
小竹听了后,一面收拾茶壶,一面心惊地道:“主子,您是不是觉得这茶壶有问题?”
郭络罗氏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咱们的茶水没问题,她就不会有问题。”
她是一个女人,觉得一个女人再狠毒,应该也不会拿肚里的孩子开玩笑。
虎毒还不食子呢。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撵着佛珠,不去想那么多了。
阿茹娜那种人,要是没心思,她想那么多都是空的。
倘若阿茹娜确实有坏心思,她今儿就算不放人进来,指不定阿茹娜也得在门口假摔,以此陷害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然而,下午的时候,郭络罗氏还在午睡。
迷迷糊糊中,小竹就上前摇了摇她。
“主子快醒醒,醒醒啊。”
郭络罗氏被吵得不行,眯了眯眼,问道:“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可是出什么事情了,如此大惊小怪。”
“那个阿茹娜见了红,流了好多的血,爷叫您去偏院一趟呢!”
闻言,郭络罗氏心中一惊,脑袋嗡嗡作响。
心说阿茹娜当真是够狠的。
平时舍得自残就算了,现在居然拿亲生孩子的生命争宠。
果真是为了宠爱,不择手段到了极致。
这么狠,她认了!
于是,郭络罗氏洗漱后,简单的梳妆了一番,就带着奴才去了偏院。
那偏院位置极好,修得比她的正院还要大。
但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终于听不到隔墙的噬骨声音了。
到了偏院后,她一只脚才踏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