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四爷一到正院,就见若音跟个松鼠似得,在那吃松子。
时不时的,也喂喂弘毅。
见状,他远远地瞧见,心里就觉得舒服。
有种自个送的东西,能被馋猫喜欢,也是件美事。
此时,若音正吃着呢。
弘毅则坐在奴才怀里的。
她现在有了身孕,不好抱弘毅。
担心压到或者踢到肚里的孩子。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么不是?
然后,她一个随意地抬头,就见四爷带着奴才来了,便作势要行礼。
却被四爷一把扶住,“你现在有身子,往后的礼便免了。”
若音笑笑,没说话。
下一秒,弘毅就踉踉跄跄地走到四爷跟前。
一把抱住四爷的大+腿,把手里剥好的松子高高举起,献宝似得说:“阿玛,吃。”
四爷俯身抱着弘毅,意思意思地尝了几颗。
随即在椅子上坐下,问道:“这两种哪个好吃些?”
“只要是爷赏的,都好吃。”若音道。
“只要是阿玛赏的,都好吃。”弘毅跟着复读。
听得四爷忍俊不禁,掐了掐弘毅的脸蛋,“两个小马屁精。”
弘毅暂时不懂马屁精的意思,还当是夸他呢,乐呵乐呵地咧嘴笑。
“哪里是拍马屁了,我说的是真的,这两种松子味道都是极好的,一个坏的都没有,吃起来也没有苦味,满嘴新鲜的清香味道。况且,爷能往我正院送的,定是顶好的。”若音说的是实话。
就她这种吃货届的扛把子。
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
到她嘴里一过,她就知道有木有。
四爷冷哼一声,道:“总算没白疼你。”
光是这个顶级红松松子,那都是让人精挑细选,捡大的。
至于那象牙松子,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了这么一罐。
若音吧唧了一下嘴巴,苦恼道:“只是往后怕是要被爷给惯坏了,别的松子都吃不下了,一股子嘎啦味。”
“吃不下就别吃,往后想吃什么,叫人到前院说。”四爷没所谓地道。
他的女人,自是由他来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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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过后,京城的天空,灰蒙蒙了好几天。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弄得本就觉得反常的若音,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好不容易下了一场雷鸣春雨。
天一放晴,康熙就在紫禁城,举办了一场蹴鞠比赛。
地点就在紫禁城一块宽敞的草坪上。
参与的人有皇子,还有将士们。
此时,只见众人分成黑队和蓝队,在草场上肆意踢球。
康熙则坐在高台上,颇有兴致地观看着。
而坐在他身后的,便是看起来病娇的舒先生。
四爷被分到了蓝队,穿着清朝版蓝色球服的他,对于传球倒是游刃有余。
不仅如此,关键时刻还能像一阵风似得,让对手措手不及。
就好比现在,他将球送到了守门口。
那守门的是穿着黑色球服的五爷。
四爷一个侧踢,球就直直往守门处射去。
眼看球就要进门了,五爷高举双手,外加一个侧躺,就把球拦在了门外,并弹射几丈开外。
众人不免失落起来,只差一点点啊!
就在那球在空中腾起时,四爷又轻轻纵身一跳。
那势不可挡的姿势,充满了男性魅力,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将众人的目光又凝聚在他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男人用光洁的额头大力一顶。
球就再次以直线的姿势,朝守门口飞去。
这一回,五爷还侧躺在地,没来得及阻拦,球就已经进门了。
“好样的老四!哥哥们就看你了!”三爷朝四爷竖了个大拇指,还伸出手掌要对击。
四爷帅气的和三爷击了个掌,谦虚得道:“哪里,是弟兄们让着我了。”
“好一记头球!”坐在高台的康熙,都不由得爽朗笑道:“这老四平时看起来闷不做声,但平日里各方面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嗯,四爷是踢得好。”边上的舒先生,淡淡附和着。
那双神秘而清冷的漆黑眸子,始终是淡淡的。
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蹴鞠比赛总算是圆满结束了。
虽说四爷在草场上追风逐电,垫步如飞,表现也是极佳。
但到最后,他只得了个全场第三。
第一是直郡王。
第二是太子。
第三则是四爷。
这结果很符合他的风格。
他向来不做第一个,但也不做倒数的。
刚好露个尖尖角就足矣。
到了黄昏,众人在宫里的澡堂子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锦袍。
四爷则是去的德妃那儿沐浴。
换上藏蓝色锦袍的他,就去太和殿了。
因为康熙在那儿设了宴。
男人们的宴席,少不了喝酒。
加之刚刚踢球踢得畅快,众人间的关系也拉升了不少。
这也是康熙想要看到的现象。
散场时,个个面上都微醺。
一些酒量不好的,已经走着蛇形步,需要人搀扶着了。
四爷今儿个心情好,便多喝了几杯。
这不,左一个苏培盛,又一个何忠康扶着。
待回到府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四爷本意是想往正院走的。
奈何他现在的意识,被酒精混乱着。
府里进门就是前院,前院里有条长廊。
中间是若音的正院。
左通李氏和钮钴禄氏。
右边则是郭氏、宋氏、武氏。
苏培盛只知道四爷走过前院,还往后边走。
看来是要宿在后院哪位主子那儿了。
至于要去哪儿,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只能由着四爷来。
四爷抬头瞥了眼正院的大门,步子就往正院走。
只是那蛇形步子走着走着,就偏移了轨道。
加之天黑看不太清,就直接往右边走了。
并且在园子里,恰巧遇见了郭氏。
郭氏本来在园子里随意逛逛,看能不能和四爷来个偶遇啥的。
所以她今儿个是精心打扮过的。
只见郭氏穿着一袭海棠红的旗装。
头上梳着小两把头,上面就几支银簪子。
面上则化着精致的妆容。
她进府都好几月了,别说得宠了,就是连侍寝都没有过。
导致府里的人都在背后笑话她。
奴才也不把她当回事。
说什么,她都不能再这么平平淡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