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扯了扯唇,云淡风轻地道:“下棋不分男女,只有棋艺切磋,无关乎怜香惜玉。”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若音敷衍的收拾棋盘。
一盏茶后,若音伺候四爷更衣。
直到两个人都只着一身里衣时,她便吹熄了蜡烛,双双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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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若音为了太后的寿辰做准备。
让人找来了京城最好的木匠,专门定做了一样东西。
等到太后生辰当天,她便带着备好的礼物,跟着四爷进宫了。
由于天太冷,又下着雪,若音便把弘毅放在府里,拖谢嬷嬷和奶娘照看着。
到了慈仁宫,一进殿,若音就听见了热闹的说话声,还有笑声。
抬头一看,康熙和太后,已经坐在上头了。
太后虽不是康熙生母,但在康熙眼中,却胜似生母。
在他两岁时,生母就早早去世。
他便是孝庄太皇太后,和太后教导长大的。
后来孝庄太皇太后去世,他身边最亲近的长辈,也就只剩太后了。
关键太后是科尔沁草原上的蒙古族,为人豁达。
从不因为自个是个太后,就管这管那,干涉政权的。
相反的,她每天吃好喝好玩好。
在她底下长大的皇子和格格,都有好几批了。
她还时常去各地游玩,好不快活。
也正因为如此,加上小时候的教导,康熙对她极为尊敬,基本是有求必应。
此时,长长的黑漆条案摆满两旁,已经坐了不少阿哥夫妇,还有妃嫔。
俊男美女的出现,总是吸睛的。
四爷和若音一进殿,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好在若音和四爷,是有着高调的外貌,但为人低调。
两人进殿后,朝康熙和太后行了晚辈礼,就在一旁入座了。
由于太后不是整寿,这次的寿辰,便没有官员,只有皇室的成员。
片刻后,康熙带头献贺礼给太后。
若音瞧着,样样都是无比贵重的。
从钗子到簪子,从手镯到护甲,甚至还有吃的,和穿在身上的各种绸缎。
简直让人看花了眼。
然后,皇子们也紧随其后,献上了贺礼。
一样样的,也是贵重的很。
最后,便是女人们献贺礼的时候了。
首先是妃嫔们献礼。
然后皇子福晋里,首当其冲的是直郡王妃,“老祖宗,这是孙媳早几月前,亲手绣的万寿被单。”
若音一听,来了精神。
只见宫女们捧着叠得跟豆腐似得被单,一点一点地展开。
最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床深红色的被单,上面用金线绣满了繁杂的花纹,还有金灿灿的寿字。
看得若音是目瞪口呆,她绣个小玩意,都歪七扭八的,古代人这么会玩啊。
这么一比较,那些绣手帕手绢,还有钱袋的,在这被单面前,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太有心了。”太后浅笑着说,但眼神中,却有着淡淡疏离。
“孝敬老祖宗,是孙媳应该的。”直郡王妃说完后,就退回坐下了。
“哟,大嫂啊,今年跟是巧了,我绣的也是被单。”太子妃笑着走到中间行礼。
接着,就有一群宫女,捧着同样叠成豆腐的被单展开。
若音瞥了眼直郡王妃,空气中隐隐闻到了类似于撞衫的尴尬味道。
只见太子妃说的没错,两个人的贺礼都差不多。
直郡王的底色是深红。
太子妃的底色的正红。
并且,太子妃的那床被单,看起来是很光滑的绸缎。
四个边角用金丝银线绣着古典的边纹。
中间则用金丝银线,还有各种彩色的线,绣了繁杂的福寿齐全图案。
“老祖宗,这是孙媳用上好的天蚕丝,缝制而成的福寿齐全锦被,它盖在身上,有冬暖夏凉的效果。”太子妃得意地道。
见状,直郡王妃面露尴尬之色。
直郡王的笑脸,瞬间就垮了。
康熙今儿就是来陪太后的,他没说话,将话语权交给太后。
太后抻着脖子仔细看了看,肯定地道:“嗯,这个寓意好,你有心了。”
太子妃之后,按照辈分,就是三福晋了。
“孙媳有幸得了一块宝玉,便找京城的匠工,特意打造了一对景福长绵簪子。”三福晋道。
听说是景福长绵簪,若音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和三福晋要撞礼物了呢。
不过,她怎么从三福晋的脸上,看到了难得的懂事呢。
这位不是像来刁钻,爱惹事,看她不顺眼么?
结果三福晋好似知道她在注意着,还朝她微微笑了笑。
笑得若音敷衍地回了一个笑,就收回了眼神,连太后说的什么都没听清。
她只听见一旁的三爷,在给四爷授课:“老四,瞧见没,女人啊,不听话就得狠狠地冷她,你看你三嫂,现在是不是服服帖帖的,哪里还会到处刺人。”
四爷轻轻呡了口茶没说话。
倒是若音的嘴角抽了抽,三爷可别教坏四爷,她家已经四爷够冷了,无需再冷。
如果她知道是四爷先教坏的三爷,可能她会当场吐血三尺......
就在若音怔愣的时候,有人用手肘撞了撞她:“四弟妹,该你了。”
若音回神,发现提醒她的正是三福晋。
便微微浅笑,客气的意思意思一下。
然后,她朝柳嬷嬷示意一眼,就走到了殿中央。
先是对太后灿灿一笑,道:“老祖宗,孙媳给您准备的礼物比较普通,但您应该没见过。”
语音刚落,柳嬷嬷就和巧风抬了一个木桶进来。
那木桶确如若音所说,普普通通,并且还比较小巧,边沿刻了繁体的寿字。
一时间,那些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妃嫔,就叽叽喳喳起来。
“这是什么啊,还没我沐浴的澡盆子大呢。”
“就是,当脚盆子还差不多。”
“切,这种最低等杉木做的脚盆子,送我都不要。”说这话的,是九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