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莫辰好歹接受了这个解释,似懂非懂的由着桂嬷嬷带下去,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只有这个在皇后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才知道,皇后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叹了口气,决定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
“皇上,您不要和太后顶撞,她……这么做也是有苦楚的,您只要快快的好好的长大,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嬷嬷,我想不通,为何要报答母后,母后胜利我,但我没喝过她一天的奶,儿臣总觉得和她仿佛隔着层什么,总也靠近不了。”
桂嬷嬷眼神复杂,问道:“为何这样说?”
傅莫辰低下头,好久才又重新抬起。
“嬷嬷问我为何,我便实话实说,从小这深宫里便只有你们疼我,母后经历的那些事,儿臣不是不知道,儿臣只是太小了,没办法替他做什么,可先在儿臣有权利了,为何母后还是不满足。”
桂嬷嬷大惊,不知何时,小主子竟长成能看透人心的大人了,这样的境地可如何是好。
倘若当真有一天,那又该怎么办?
长长的叹了口气,桂嬷嬷哄着他睡着了。
回到皇后寝宫,桂嬷嬷照旧的紧张。
皇后照例要问一遍太子的起居。
先前还有些温情,近日便是报怨多过体贴。
“桂嬷嬷,我怎么告诉你的,不要让他再来烦我!我每日里要做的事很多,他一个小孩子着实不适合随意出入我得寝宫。这样,你在我门口加派两个侍卫,让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觉不允许放任何人进来,便是太子也不成!”
这是要开始了吗?
桂嬷嬷认命的点头,往日里的势利狡诈统统都不见了,心里只有对这个孩子深切的悲哀。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退出寝殿的时候,桂嬷嬷看了眼刚才出来的地方,阴冷晦暗到不能有温暖的存在,皇宫,当真是个容易迷失自己的地方。
桂嬷嬷走之后不久,欧多便来拜访。
“皇后娘娘,您这几天毫无收获,我们的事究竟何时能有结果?”
皇后也烦躁的回答:“我不是跟你说了,傅玉珩一天没找到,确认他死了,我们的计划就一天不能实现。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傅玉珩!你们奥孔国再厉害,有他在,也翻不出风浪来。”
欧多的脸色极其难堪,皇后的这番话可谓让他十分下不来台。
“皇后,你这是何意?我等带着诚信而来,你就是这样应对我们的?”
皇后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想,若是还想合作,就本本分分的按照我说的做,若是不想,趁早了结了关系,我反正不缺权利。”
欧多脸色铁青,良久后略微行了个礼之后,气愤的离去。
回到寝宫,欧多义愤填膺,仍然在生气。”
“主子,您怎么了?又和皇后闹得不愉快了?”
下属小心翼翼的问道。
欧多回答道:”还不是那个老女人?她仗着自己是大梁国的皇后,就无止境的利用我们的人手,迟迟不肯兑现承诺,我心中好恨。“
下属安慰他说道:“主子,您先忍一忍,咱们到底还是要靠他们做事的。那个小皇帝不中用,只能依托皇后的势利来替我们做事,您想想以后的好处,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欧多好容易止住了心里的恶念,忍住对皇后的不满,问道:“你们今天查客栈查的怎么养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下属垂头丧气的说道:“还没有,那些人都太狡猾了,他们知道咱们要调查哪里似的,每次总能找到躲的地方,主子,我看咱们应该逼迫一下皇后,省得她总不把我们当回事。”
“如何逼迫?”
欧多想做很久了,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时机和理由,所以总是胎死腹中。
“你说来听听,若是说得好,将来的大业我有你一份。”
下属十分高兴,听到他的保证乐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他多年来受到皇族的压迫,过着奴婢的生活,现如今才会铤而走险的陪着欧多反叛。
“主上,咱们可以将皇上来大梁这件事和皇后说一说,你说她会不会着急?”
欧多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第二日便进宫和皇后说起这件事来。
“尊敬的皇后娘娘,我想我有必要将我们奥孔国的一些事交待给您听。”
“你说。”
皇后也对那个国家的人很是好奇,忍不住就要从别人的嘴里了解几分。
“皇后娘娘,您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奥孔,奥孔国曾经很强大,他有很丰富的资源和底蕴,但那个皇帝却把发展的眼光放在百姓身上,那些贫民知道什么?他们有口吃的就能拥立人为王,这十分不利于我们的发展。”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转而讲起霍琅奇的厉害之处。
“但他又着实像一匹恶狼,没人能把他的獠牙拔下来,我们都很惧怕他,这个人近日就要来大梁了,您想想他若是真的来了,会如何对待我们对待和我们结盟的大梁现任皇帝。”
皇后心里有了丝紧张。
她听了欧多的这番话,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她并不害怕奥孔国和大梁打起来,反正打一场仗也是打,打两场仗也是打,且她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朝中一些和自己不对付的官员私下里处理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可看欧多对奥孔皇帝的形容,她忽然间害怕了,若是欧多再来个骁勇善战的将军,他们这边除了沈家军也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选了。
皇后想到这里,笑眯眯的问欧多:“使者啊,你看我们现在是盟友了,你知道什么关于奥孔国的事,尤其是那边实力的事,都要和我说,万一咱们有一天开战,我好知己知彼,帮着你除掉他。”
欧多在心里轻蔑的一笑,中原人就是虚伪。
然后面上滴水不漏,做的十二万分的到位。
“皇后娘娘既然想听,我自然是奉陪到底的。”
从兵力讲到为人,几乎没把霍琅奇的一星半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