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多事我不明白。”
桂嬷嬷松了口气。
那边,傅玉珩处理了灰袍人,想起那天晚上的女人,皱眉不解。。
那人呢看着不像是和奥孔国有瓜葛的女人,但她一个富家小姐,为何要和这件事牵扯不清?
富宅是奥孔在大梁的据点……
“那那个富宅的主人,会不会就是接头的人?他的女儿和他并不同心。”
傅玉珩猜测着这里面的关节,渐渐有了数。
回到寝室,沈清婉依旧没回来,一室的冷清,这家客栈规模不大,位置也很偏僻,少有人能发现,故而客流量不是很多。
现在遇到这几个常住的金主,如何会放手。
傅玉珩下去时,小二正在柜台前打盹儿。
听到哦啊动静,警醒的抬头,发现是他,赶紧点头哈腰的问好。
“贵客,您有什么吩咐?”
老板说了,要把这位客人伺候好了才能给发银子,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傅玉珩说道:“给我来一壶清酒,你便回去睡觉吧,不必等我。”
小二巴不得早些休息,忙碌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现在人家开恩,已经算是捡了便宜。
傅玉珩一人独自坐在大厅里饮酒,不大的空间,竟然有些寂寞。
他看向楼上怜云的房间,目光里满是不解。
清婉为何要发那样大的脾气,傅玉珩到现在也没能弄清楚其中关节。
想起她说过的话,傅玉珩一直以来的想法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可这女人却来和他说什么公平,这世上哪儿来的公平?
他傅玉珩只知道,能力决定一切,若想做人上人,就要拿出足够的实力来给自己争取,而女人,永远不会有男人 有竞争力。
这就注定了悲剧的局面。
喝完了 一壶酒,傅玉珩转身上楼,去了怜云的房间将沈清婉偷偷的抱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室。
他没有沈清婉,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日一早,清婉醒来时,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压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几乎不用去想。
傅玉珩早发觉她的动作,只是不知为何,不想动弹,只想看她的反应行事。
“皇上,您压到臣妾了,臣妾没您那么强壮的身体,受不住的。”
傅玉珩这才睁开眼,松开手,转到床上的另一端躺好。
“昨夜谁的可好?”
傅玉珩没话找话,就是不想沈清婉和他有隔阂。
清婉却没什么精神,不想在这时候和傅玉珩说话。
“臣妾看天色还早,就不打扰皇上安寝了,我去给您准备早饭。”
“你非要这样不可吗?朕到底哪里做的不和你心意了,你说出来,朕……朕可以改正。”
沈清婉头也没回,脚步不停的走出去。
她要的,这个人根本给不起,那不如不要提起,来的更有尊严。
那份感情,就彻底埋藏在心里好了,再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和傅玉珩沉默的用完了早饭,沈清婉照例要去看沈天傲。
房间里,沈天傲精神不错,连日来的修养,让他身上的那些酷刑留下的伤痕痊愈了不少,大夫说,再过几日,便可以下床走动。
“爹,您今日感觉如何?”
沈清婉问道。
沈天傲看到女儿眼底的青黑,心疼的说道:“辛苦你了,这几日都是你在一直精心照顾,为父不碍事了,你快去好好休息。”
沈清婉摇头:“爹您说的哪里话,我是您的女儿,您生病了,我怎么可以看着您受苦,而无动于衷。”
沈天傲听了这些话,感动的不行,想起他当初做出的狠心决定,由不得就要愧疚。
“女儿,你可曾怨过为父?怪为父把你送进宫中去和皇上为伴?”
沈清婉有一瞬间的犹豫,可随后还是没有说实话。
“女儿的一切都是爹给的,爹让女儿这样做也是为了家族的好处,女儿离了家族,便什么都不是,这一点您从小就教给女儿知晓的。”
沈天傲怎会看不出沈清婉的犹疑,他忽然间就后悔了,后悔不该让沈清婉一个人替沈家面对这些腥风血雨局,皇宫里的肮脏事比世上任何地方都要多,看女儿现在的情形,必定是爱而不得的,他忽然间 有些心疼。
“清婉,你若是不想,便不勉强了。等到咱们扶持皇上重新登上皇位,爹就恳求他放你出宫,哪怕随便找个人嫁了呢,也好过在那种吃人的地方过一辈子。爹,再不勉强你了。”
沈清婉没想到父亲会说这番话给自己听,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对将来有打算的,不管是为了官途,还是别的什么,她作为沈家的女儿,就该顺应爹爹的意思,将个人利益抛到脑后,全心全意的顺从,可就在和傅玉珩闹别扭的时候,她忽然间就累了,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的意义为何。
“爹,女儿能否说句实话?”
窗外忽然有沙沙的声音传过来,沈天傲自然不会说不。
“你说,爹听着呢。”
人死过一回,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与此同时,好些事也没了以前的执着,现在,他觉得女儿的幸福最重要。
沈清婉说道:“女儿最大的愿望就是爹可以健康开心,从来没企盼大富大贵,只要您过得好,我们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的打扰,那便是完美的,女儿活得很累。”
她头一次在沈天傲的面前示弱。
当父亲的不禁老泪纵横。
“是爹害了你,爹不该那么自私,让你去那种地方受苦,你放心,等事情了了,咱们就回老家,再不和这些纷争接触了。”
沈清婉也觉得不错,二人对未来有了憧憬,却不知窗外,有个男人听到了,硬生生的将芭蕉叶掰折了几段。
满脸忧郁。
她竟讨厌皇宫至此吗?
还要和他父亲一起回老家?
难道自己对她不好?
傅玉珩想不通沈清婉到底有什么理由抛下他离开,那样艰险的时候她都能不离不弃,为何就不能和他一起坐拥江山,享受荣华富贵?
傅玉珩想进去问个明白,可脚步无论如何都不能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