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送过清婉如此贵重的礼物……
这个权……
沈清婉也很是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簪钗,可笑却是个注定不会有交集的男人给她的。
“皇上放心好了,清婉本部喜寒,便是收了也无用武之地。”
她轻飘的将簪子收于袖中,正色的看着傅玉珩,可他却不满足。
“那东西,丢了!你若喜欢,我改天送你一个。”
清婉皱眉。
“皇上没必要破费,清婉不过是妃嫔大梁的万里江山还等着您用银钱救急,我一个小女子,美丽与否,并不重要。”
到最后也没把那枚寒玉簪丢了。
傅玉珩知她心思,也没心情审问那老东西,一把牵过沈清婉的手,拉她入怀。
“你可是在闹别扭?”
平时婉婉温柔可人,哪里会有这样不听话的一面,便是出来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野性,可也不会违背他的意志。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臣妾只是不想别人看在皇上面子上送的礼物被人践踏,难倒这也是错?”
傅玉珩看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情绪,可知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握住沈清婉的手渐渐加力,心里却很是无力,怎么自从出宫以来,这个小女人的心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半点不由人。
“皇上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这位灰衣人说,清婉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去看父亲,稍后再来伺候您更衣。”
傅玉珩想挽留,但他现下确实有要事要审问灰袍人,也就没理会沈清婉忽明忽暗的情绪,任由她出了门。
走到廊下,清婉惆怅的停了步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发愣。
这不是一只簪子的事,而是一个人的心是不是真的在你身上。
她拿起那只冰清玉洁的长东西仔细打量着,越看越是爱不释手,想起权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却只有满满的感激。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若是再欢喜一些,权定会不顾世俗,也要把你从傅玉珩的身边抢走。”
这处距离傅玉珩的院子也有些距离,他听不到。
“权大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这东西我真的不能收,你这样,我很为难。”
他叹了口气。
“只许他给其他女人买花戴,我却不能给你添新首饰吗?婉婉岂不是太委屈自己,这世间男女之事,向来一分强则一分弱,你若次次回退,傅玉珩那样又臭又硬的性子,也难怪你过的不开心。”
“可又能如何呢?”
清婉笑着回答。
清零空洞的感觉哦晃花了权的眼。
“他是皇,我是妃子,一颗心注定要扑在朝事上,仅有的几点真心,也被分成几半,给了不同的女人。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认,更加痛苦的事便会到来,到时候央及池鱼,岂不是罪过?”
“为何要将自己一辈子关在这牢笼里,你本该是天上的飞鸟,河里的游鱼,是那座深宫限制了你的自由,现如今他势力大减,再没有能束缚住你的能力,何不想开一点,找个适合自己的活法,好好的过完下半生?”
“如何呢?”
沈清婉轻轻一笑。
“我是父亲送来的,他送我离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不会走平凡路,这条路上的酸甜苦辣,家中未必能给我带来多少支持,却随时随地能给我带来祸端。我若重新投胎,或许能有挣脱枷锁的机会,但只要我是沈清婉一天,这个笼头便摘不下了。”
权被说的怔住,他忽略很久的一个事实浮出水面,他只有哥哥,自然没办法深刻理解沈清婉的悲哀。
“就……没什么办法能帮你了吗?”
他很不甘心,看到沈清婉受苦更是不忍。
“我没你想的那么惨啊,最起码我在宫里还有知心的朋友,这世上也不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你不用替我担心。”
“我怎么能不提你担心。”
权有些生气。
“你明明是个女孩子,他又不懂得怜惜,将你好好的一个姑娘送到前线,替他抗瘟疫,消灾祈福,我若是他,定是羞也羞死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清婉再装不下去,嘴角扁起,看起来相当的委屈。
可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哭泣,不想别人同情,也不想让不该有的念想生长得飞快。
“我要回去了,今天好累,陪你说了会儿话,惹得我差点犯了委屈。你也早些回去吧,有什么事再来这里找我,皇上虽然说的狠,但你是我救命恩人,他不会拿你如何的。”
权离开以后,沈清婉也就回了房,没看到葡萄架下,有个男人静静的站立了很久,没有动。
进了内室,没看到傅玉珩还觉得纳闷儿呢,正想洗洗睡下,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腰身。
“皇上?”
沈清婉不确定的问道。
“除了朕,难不成还有别人这样抱过你?”
他忽然想发脾气,可忍住了。
清婉莫名,好脾气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并没有,皇上,臣妾只是以为您没在内室。”
“朕不在,难不成有其他男人赶紧来找你?”
“皇上,您真的很无理取闹。”
清婉情绪遮掩不住,索性发了脾气。
“朕只是实事求是,你却和朕翻脸,朕抱你的时候,难道不该很肯定的给朕一个回复?还是你喜欢上了别人?”
“皇上在胡说什么?清婉自始自终都是您的人,这点从未改变。”
“那这里呢?”
他的右手附上她左侧的心脏,那里砰砰砰跳动的鲜活,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沈清婉顿住了,她什么样的谎话都在他面前说过,唯独这句不曾。
可若是连最后一点真挚都不见了,沈清婉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男人。
“皇上,臣妾真的很累,忙了一天了,您也早些睡,明日不是还要处理灰袍人吗?别累着了身子。”
“你在避重就轻。”
傅玉珩不接受敷衍。
“朕撒过很多谎,你是不是真心,朕能看得出来。”
“那您要我如何说?”
清婉很是忧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