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丽婕妤到了。”桂嬷嬷走进房里,对萧淑慎行了个礼道。
“嗯,”萧淑慎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传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丽婕妤面带疑惑地走了进来,“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了,坐吧。”萧淑慎用眼神示意丽婕妤坐到一旁去,“桂嬷嬷,给丽婕妤上茶。”
“是。”
丽婕妤踌躇了一下,本来她就对她传唤她十分不解,如今萧淑慎这没什么表情的脸摆在那更是让她的内心十分忐忑。但是她也是不敢忤逆他的,只好乖乖地坐到一旁去,也不敢出声询问,只是安静地低头坐着。
直到丽婕妤接过桂嬷嬷呈上来的茶并且道谢后,她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丽婕妤,本宫素来待你不错吧?”
丽婕妤点点头,并无犹豫地回答道:“娘娘对臣妾好,臣妾都知道并且记着呢。倘若有用得着臣妾的地方,臣妾一定会报答娘娘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将房内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道:“你可知这两日贤妃那边的动静?”
丽婕妤想了想,问:“皇后娘娘指的可是贤妃申请要亲自上南方治水之事?”
萧淑慎点头,语气依然平淡听不出喜恶,“知道就好,你过来,本宫有件事情要交代给你去做。”
丽婕妤顿了顿,起身靠近,将耳朵凑近了她。萧淑慎轻抬手掩住,慢条斯理地跟她讲了几句话。
他越听脸色越僵硬,在搞明白了萧淑慎要她做什么的时候,面色十分为难地道:“皇后娘娘,这……恐怕不太好吧。要是……”
却见她手掌朝着她,手心在空中虚压一下,打断了她的话,“本宫不想听任何理由。你只需要告诉本宫,去不去做?”
丽婕妤抿了抿嘴,一时没能答上话。
“你抬头看着本宫,”萧淑慎用手指将她的脸抬起来,“这么犹豫,莫不是怕了?”
她虽然心中有顾忌,但她是决不可能承认她怕了沈清婉的,也不想在萧淑慎这里留一个胆小怕事,中看不中用的印象,这样会让她在她这边的阵营逐渐站不住跟脚。只好僵硬地摇摇头,道:“回娘娘,臣妾不怕。”
萧淑慎这才露出满意地笑容,伸手给丽婕妤理了理头发,示意她站直了,“那就行了。这件事情本宫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你先回去吧,本宫近日得了不少好看的首饰珠宝,一会儿让桂嬷嬷给你送过去。”
丽婕妤心中仍在为难,面上却也只好强颜欢笑,道:“谢谢娘娘厚爱。那臣妾先告退了。”
“嗯。”
直到走出了坤宁宫,丽婕妤这才猛吸一口气,想想萧淑慎交代给她的任务,她的脑中一阵眩晕。她抬手轻拍自己的额头,露出一抹苦笑。算了,反正在她身边,没有这件事还有下件事。这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地方,她只能不断涉险来证明自己的用处。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丽婕妤才刚坐下,就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她有点疲倦,轻轻将纸书解了下来,给信鸽投喂了点食物,才打开细细看去。
当看懂了纸书上的内容时,她骤然色变,再次阅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匆匆将刚脱下的大衣披上,没带侍女,自己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往沈清婉的院子里赶去。
听小若说丽婕妤来访的时候,沈清婉是十分诧异的。一直以来自己跟丽婕妤并没有什么交情,也看得出来她是比较亲萧淑慎那一派的,怎么没有一点预兆就过来拜访她了?
虽然奇怪,但是沈清婉当然也不会失了礼数,让小若立即将人请了进来。
“不必多礼。妹妹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看着满头冷汗,面色焦急的丽婕妤快步走进来给她行礼,沈清婉心中十分惊奇,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
“姐姐,妹妹的确是有要事相求,妄自来唐突姐姐,希望姐姐不要怪罪。”丽婕妤许是太急了,语速比平常要快了许多。
“无碍,”沈清婉见她脸上的急色不像是装的,此时也暂时放下一些防备之心,不再跟她寒暄客套,直接步入正题,“妹妹是有何事?”
“妹妹听朝中人说,姐姐自请去江南治水,妹妹恳请姐姐带我一同前去。”丽婕妤稍微低了低头。
沈清婉皱眉,这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怎么就被朝中人到处喧肆了。她想了想,道:“此时我只是跟皇上申请了,皇上也说要考虑考虑,还没有定夺下来。”
“姐姐今日自请前去江南,定也是见到了朝中并无大臣愿意主动前去治理水灾。姐姐本事了得,皇上能看得见,定会准许姐姐前去的。”丽婕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皱眉开口。
皱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沈清婉顿了顿,“还未定夺的事暂且不说罢。妹妹既然知道连大臣内都无人愿意前去江南水灾地区,妹妹又是为何执意要去如此地方?”
丽婕妤抬头看着沈清婉,眼中泛红,“不瞒姐姐说,妹妹刚刚收到家父飞鸽传过来的信纸,得知家人都被困在江南泛水灾的地方,无人前去支援,只怕快是要撑不住了。妹妹想去,只是为家中亲人做点什么。”
沈清婉哑然,听了丽婕妤这一番话不由得表情软了下来。她十分理解和欣赏这种为家人着想的心情,她想了想,松开紧皱的眉头,“原来是这样。妹妹先莫要着急,前去江南治理水灾之事的确是还未定夺下来。但是如果皇上愿意将此事交与我,并且同意妹妹前去的话,我自然是愿意带上妹妹的。”
闻言,丽婕妤面露感激,“这是自然。又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皇上那边妹妹肯定是要去告知缘由的,只要姐姐愿意帮忙带着妹妹,妹妹就已经不甚感激了。”
“自在宫中,你既然称我一声姐姐,大可不必如此客气。”沈清婉对着她微微一笑,却是不再多言。
丽婕妤回以微笑,周旋了一番后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