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莫辰的出现,并没有打破她原有的生活,依旧是每天修修花草,亦或是坐在窗子旁看书,可以说是清闲的很。
而这时候,沈清婉正站着傅玉珩的身边,“皇上对此有什么看法?”月牙儿般的眉微蹙,为这一身青衣的美人儿添了几分忧愁的色彩,只是所做之事,确是与这柔弱的外貌不符。
“汴梁城那边传来消息,如今粮草明显不够,但若是从京城运过去,至少也需要五日的时间。”傅玉珩手中拿着一本折子,眉眼之中的严肃似乎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若是这般,肯定是来不及的。”
闻言,她也点了点头,事实也确实是这般,但是粮草之忧迫在眉睫,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皇上,您看这般可否?”伸手拿拿出一旁的策略图,用手指在相邻的两个点指了指,“这两处虽然也存粮不多,但位于京都和汴梁城的中间,一城的粮草自然是不够的,但有两层的粮草加在一起,却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傅玉珩也抬眸看向她指的地方,正如她所说一般,正好处于京都和汴梁城之间,“嗯,你继续。”
示意她继续往下说下去,沈清婉便又继续开口,“不妨将这两城的粮草各自匀出七成运到汴梁城。”
说到这里,傅玉珩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从京都到汴梁城,三日之内是肯定送达不了的。但若是先从这两城出发,三日之内一定能够送达,而京都再将这粮草运到两城之中,也只需三日便足矣。
“好,那便照你说的办。”傅玉珩哈哈一笑,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就这样将此事定了下来。
不得不说,二人的默契是极佳的,许多时候,他一旦遇到难题,便会将她叫来为他出谋划策,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如今傅怀玉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还少一个将军,爱妃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他故意将这件事抛给她,表面上是想听听她的看法,但事实上确实给她了一个大难题。
“皇上觉得我父亲如何?”然而她的回答永远是出乎人的意料的,面上淡淡的笑容挂着,却意外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异样的心思。
“沈将军自然是将中奇才。”傅玉珩指尖敲击着桌面,给了一个很好的评价,但并没有再说其他,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也并不恼,知晓他是故意如此,“皇上,可是觉得逗臣妾很开心?既然心中已经有了考量,又何必来问臣妾?”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自顾自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之前沈将军兵败,如今又有何理由提拔上来?”这也确实是他心中所为难的,若是直接提拔,肯定会被大臣们议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失效,红唇轻启,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如今众兵缺乏将领,皇上宽宏大量,故给予沈将军带罪立功的机会,实属明君。”几句话之间,一来解决了事情,二来又恭维了他。
“爱妃还真是直言不讳。”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但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如今柳家那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实际上却依然有余孽,”
“皇上此言何意?”她有些不解,即使柳家如今还有余孽存在,但也该是他要去烦恼的,与她说起又有何意义?
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使得她捂头痛呼,这才解释道:“不过是让你注意安全罢了。”柳家,不得不说实在是让人在意的很,之前她所遇到的许多次事故都是来源于柳家,况且如今拔出傅怀玉这个毒瘤,可以说一大部分都可以居功于她,恐怕那些余孽对她会怀恨在心。
沈清婉应下之后,便没有再留在御书房了,只是回去心中还是有些在意他说的那些话。
他只是好心出言提醒,还是说刻意的在指什么?
“青伶。”向着门外唤了一声,有些神色不明。
“娘娘。”青伶进来,态度上还是以往一般不冷不热的,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像她,只是不知心中到底是否也是一般。
“你来这里有多少日子了?”她将手中正在裁剪着的花枝放下,并没有看她。
“回娘娘的话,约莫十日左右了。”她也只是如实的回答着,二人四周的气氛倒是安静的很。
“嗯……也算是不短了。”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步走到桌子旁坐下,青伶也就很有眼色的为她斟上茶。
“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家人?”终于是步入正题,她也在时不时的观察着她脸上神色的变化。只是不知是真的没有什么还是她隐藏的功夫太深,并没有让她看出有什么异常来。
“回娘娘的话,原本还有一位叔伯,只是后来也死于非命了。”声音之中,没有一点的感情色彩,似乎只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死于非命?”既然说是死于非命,那想必是被人所害了,只是不过是贫苦人家,又能因为何事而被人所害?这么想着她也不由得便问出声来。
“正是。”这般说着,她的手就抚上自己的脸,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沈清婉红唇轻启,却终究是没再说出什么来,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这样貌惹的祸端吧?只是不知有何人如此歹毒,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你可还记得那人是谁?”既然现在到了她的身边,那么若是真的有此事,她倒也是愿意帮上一帮的。
只见青伶此刻却是摇头,“不必了,那人已经不在这世间了……”说到此处,她的眼泪倏倏地流了下来,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这样子忍不住让人怜惜。
若是她面上没有那伤疤,花容失色恐怕说的也不过是如此吧!虽然听她如此说,觉得应该并不作假,只是她的行为举止却让她很在意,那绝对不该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子所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