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边来信了。”桂嬷嬷将其他宫女都唤了出去,恭敬的将收到的纸条呈给了萧淑慎。
萧淑慎接了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又递了回去,“本宫知道了。你把这个处理掉,别让第三个人看见。”
“是。”桂嬷嬷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这样的事也做过不少了,倒也得心应手。
萧淑慎轻轻在桌上点了点,上次刺杀贤妃与太后的事已经让皇上对她起了疑心,这次那边约她见面,她得加倍小心才行。思来想去,她还是将地点定在了入夜后便鲜少有人去的假山后。
她支起手,朝窗口吹了声口哨,果然有只信鸽盘旋了一下,落在了窗台上。她草草写了张纸条,绑在了信鸽腿上,信鸽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飞走了。
离入夜也不远了,萧淑慎从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待桂嬷嬷办好事情回来后,对她交代道:“那边要见本宫,你待会将侧门的人手都支走,本宫出去后,任何人来见都说本宫身体微恙,今日早早睡下了。”
“娘娘,让老奴也陪着您去吧,也好照顾您啊。”桂嬷嬷道。
“不用了。人多了不好行动,再说你也得留在宫中防备着突发状况。”萧淑慎罢了罢手,还是觉得只身一人前往比较保险。
“老奴明白了。”桂嬷嬷点点头,也不再多言。
萧淑慎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你这会就去把人支开吧,一刻钟后本宫从侧门出去。”
“是。”桂嬷嬷应下出去。
待萧淑慎到达假山后的时候,一名黑衣人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你这般光明正大的立在这,引起别人的注意怎么办?”萧淑慎皱了皱眉,甚是不满意黑衣人的做法。
“娘娘放心,在下来时可是小心翼翼的,也将周边仔细侦察过了,这才放心出现在这的。”黑衣人道。
“行吧。望你们也懂得这种事情需要谨慎。今日叫本宫出来为何事?”萧淑慎知道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无用,也不再啰嗦。
“上面只是想提醒娘娘两件事。一是上次刺杀之事,已经有人查到了娘娘头上了,但不知为何突然停手,许久再没有动作,还望娘娘多加注意。二是事已办成,还请娘娘不要忘记答应组织的事情。”黑衣人也无意与萧淑慎寒暄,只将来的目的摊开了讲。
萧淑慎沉默了一会,心想查到她头上的人可能是皇上,只是念及情面不愿再查下去。看样子她得更加小心了,万一毁了在皇上心中的形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至于黑衣人说的第二点,她不带什么感情地说:“本宫知道了。放心,只要你们做好了分内的事,答应你们的一分都少不了。”
“如此甚好,那……”黑衣人正想告辞,却敏感地听见旁边草丛中传来一些声响,“谁在那里!”
萧淑慎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宫女慌忙往这看了一眼,然后惊恐地跑开了。
黑衣人正想追上去灭口,被萧淑慎拦住了:“别在这里动手,很容易引起人怀疑,你跟上她,我让桂嬷嬷跟你联系,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人处理了。”
黑衣人点点头,去追那个小宫女了。
萧淑慎回到宫中,跟桂嬷嬷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交代她与黑衣人联手,把人处理妥善,不要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第二日一早,怜云将要洗的衣服送去浣衣房,见一旁放工具的小屋子门虚掩着,她走过去想将门关严实了,免得东西被哪个不长眼的人动了。
刚走近小屋子,怜云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她疑惑地打开门,却被眼前的画面吓得连连后退,尖叫出声:“啊——来人,来人呐!”
只见屋中摆着一具少女的尸体,脖子被人划开,血流了一地,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眼睛都没有闭上就惨遭毒手,死不瞑目。
闻声赶来的早巡御林军走到连云身边,问:“何事如此惊慌?”
怜云颤抖着手指着那房中:“尸……尸体,在里面。”
御林军走上前去又推开那扇掩住了的门,绕是见过不少生死场面的御林军们也都对那里面惨烈的样子皱起了眉。
“这事要上报,处理起来怕是所要时间不短。你是贤妃宫中的吧,这样,你先回去,若是有需要协助调查的地方我们再来找你。”御林军道。
“好……”怜云惨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往贤妃宫里走去。
至此,躲在远处观察的桂嬷嬷才收回了目光,见那御林军还在那检查尸体周边的东西,却一无所获的样子,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偷偷摸摸地回到了皇后宫中。
“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萧淑慎问。
“回娘娘,老奴昨日让那黑衣人在今日凌晨将那宫女杀了放在了浣衣房那,痕迹也都处理干净了。只是刚刚贤妃宫中那怜云丫头去送衣服,不小心撞见了那尸体,倒是让人比计划中的时间提前发现了那具尸体。不过并无大碍。”桂嬷嬷回答道。
“又是贤妃宫中的,跟她主子一样碍事,”萧淑慎冷笑,“不过早晚都得发现,就当给她宫中人洗洗眼睛吧。”
怜云回到宫中,正想自己一个人回去静静,就被正好出来透气的沈清婉看见了。
“怜云,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沈清婉面带担忧的问。
怜云双手交叉摸了摸手臂,小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清婉。
沈清婉拍了拍怜云的肩膀,安慰道:“不该让你这么早去送衣服的,大早上的看见这种东西也真是吓人,今日你也别管其他事了,准你一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吧。”
“谢娘娘。”怜云也没有推脱,她现在也的确只想休息。
目送怜云回了自己的房间,沈清婉才皱起眉头暗暗思考这件事,没有人会无缘由地针对一个小小宫女,也没听说最近有哪位被冲撞了的,这个宫女怕是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被人灭了口。到底是谁做的,她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