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倏然伸出手,板正她的脑袋,捧起她的双颊,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一字一句从他好看的薄唇里溢出。
“我不会让情况失控。”
这种情况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可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夏忆梦的眼眶一热,心里的酸涩开始飞舞。
她真的很想质问一下老天爷,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事情安排给她?
一次次的伤害,还不够吗?
还要继续持续的伤害。
“我能决定。”沈南柯倏然凑近她的脸,温热的唇落在她颤栗的眼皮上,“相信我,我能。”
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一定!
她的心,暖的不成样子,这个时候的沈南柯,让人狠心不起来,只想要抱一抱。
“我会让你好起来。”沈南柯把她按在怀里,埋首在她颈窝,他必须驱散身上的不确定和担忧,把自信给找回来,当一个让女人信赖的男人。
夏忆梦阖上眼眸,没有说话,两人安静相拥着。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
他给夏忆梦做了检查,确定她暂时是没有大碍了,劝诫她最好保持心情平稳,不要激动,激动了容易刺激荷尔蒙,导致晕厥。
听了医生的话,夏忆梦自嘲的来了句。
“看来以后我得被当成国宝供起来了。”
沈南柯揉了揉她的发丝,回答,“好,把你供起来。”
他会把她宠成国宝,独一无二的宝贝。
“谁想要你回答好。”夏忆梦鼻酸的酸涩已经盖过她的理智,铺天盖地都是委屈,想哭的冲动压抑着她全部的感官。
沈南柯幽深的冷眸闪烁着动容的光彩,他动了动唇,附和着她说:“那你想我回答什么?都听你的。”
“谁想要你听我的。”她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强迫自己把视线给挪开。
一个人在极度委屈的时候,最怕得到的是别人的关心。
本来可以忍住的泪意,会在他人的关切下,如洪水般猛烈的宣泄而出。
夏忆梦眼底的泪,就这样夺眶而出。
未知的恐惧,生活的艰辛,她会怕,也会难过。
沈南柯张开双臂,再度把人给揉入怀中。
“相信我,没事的。”他压低了自己醇厚的声调,语气里的无奈被深埋。
夏忆梦的泪,侵湿了他的衣衫,她咬着双唇,不让哭声蔓延。
“梦儿。”沈南柯的喉头在发紧发硬,叫出这个名字已然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夏忆梦没有回答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哭着哭着,夏忆梦睡了过去。
夜幕四合,天边的星星在眨动着嘹亮的眼,沈南柯站在窗户边,眼神没有聚焦,眺望着远处的天幕,心一片辽远。
有些事,总是不尽人意,正如有些情况,不能彻底被掌握一样。
医院的消毒水气息,提醒着他一个事实,这里住着的都是病人,梦儿现在是病人。
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被生活迫害成这般场景,而对于这样的场景,作为男人他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每每想到此,沈南柯就觉得异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