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柯把她搂着走到床边,坐下。
夏忆梦揪着他的衣角,趴在他的胸口,一个劲儿的念叨着这么一句话,“带我去见他好吗?带我去见他……”
沈南柯抿了抿唇,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在手机上扫过,他按开有消息进入的手机,打开邮箱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不好。
文档最底部,是一张照片。
宸宸穿着病号服,身上插满管子的照片,那苍白的小脸看得他心一紧,那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血。
中枪,落海。
这么小一个孩子,却被这般残忍对待。
难怪,夏忆梦会这么伤心。
“夏忆梦。”他的手触碰到一抹灼热,他立即探出手,试了试夏忆梦的额头,很烫很烫。
他立即把人给放倒在床上,起身去拿退烧药和热水壶。
不怎么熟练的喂她吃了药,喝了水,沈南柯被逼的满头大汗。
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未还原的窗户,眼里隐隐有笑意淌过,原来她是走这里进来的,胆子真大,这里可是四楼。
他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上。
“南柯,不要走不要走。”迷迷糊糊的夏忆梦拉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的拽着,不松手。
此刻的她,脆弱的像个三四岁的小孩。
沈南柯扭头,视线落在被她缠住的手腕上,无声叹息。
他坐回床边,讳莫如深的瞧着她。
视线落在她手上,他倾身捡起垃圾桶里的药膏,面无表情的给她上药。
这个夜,褪去了一层坚硬的外壳,让柔软展露了几分真面目。
凌晨四点,夏忆梦醒来了。
她睁开眼后急切的开始寻找什么东西,当视线触及趴在床沿睡着的人时,那紧促的呼吸平复下来。
“沈南柯。”她推搡着面前的人,抱着势必要把人给弄醒的决心。
他本就未深眠,一叫即醒。
“我想去找宸宸。”
清醒过来,她想去见儿子那颗心,越发急迫了。
“才来的时候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想走。”沈南柯顿了顿,“你觉得走得掉?没有通行证是无法离开S洲的。”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儿子活着。”夏忆梦垂下头,深呼吸掩饰此刻复杂的心情。
所以现在知道儿子还活着,就不顾他这个老公了?沈南柯舌抵住上颚,他这都是些什么乱糟糟的想法。
“谁告诉你儿子的事情的?”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宸宸又是谁救的?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在她悲伤到绝望,甚至想到用死亡做解脱时都没有得到儿子活着的消息,却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偶然又轻松的方式得到了这个消息。
太糟心!
“四叔说的宸宸的事儿。”沈南柯收回思绪,给了她一个容易浮想联翩的答案,“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之前在ICU住。”
“你四叔还瞒的紧,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夏忆梦咬着唇,一声埋怨蹦出来,“真过分!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事儿?”
沈南柯别开脸,心情复杂,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个当口说出隐瞒这事儿的人是他。
她要是知道了,铁定和他闹翻天。
一想到要和她闹,他就脑袋仁儿疼。
“我要给你四叔打电话。”夏忆梦越想越想不通,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她完全有资格知道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