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被黑那么惨,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郭怡佳那略显得意的嘴脸,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关心。
“可能是吧。”花芷安淡淡地道,放下手中的盘子,用帕子轻轻点了点嘴角。
“那你就不怕,再得罪什么人吗?”
“郭小姐的意思是?”
郭佳怡傲慢地昂着下巴:“有的男人,不是你能靠近的,否则,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芷安忽然笑开了,宛如一朵瞬间绽放的花,那一刻的妖艳,连郭佳怡都看得愣住,花芷安食指微弯搭在下巴上,妩媚自然天成,声音酥软:“若是,那男人自己靠过来呢,我要把他赶走吗?”
“你……”郭佳怡被她摄了魂一样,傻傻盯着她的脸看,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回过神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丢脸,一时恼羞成怒,被骄纵着长大的她,几乎是惯性的动作,抓来从她们身旁走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盘上的一杯酒,想也没想就往花芷安身上泼。
花芷安一看到她的动作就有预感了,更何况从郭佳怡到来,别看她表面风轻云淡的,心里时刻做着准备,那酒水一泼过来,她就朝旁边闪开,那酒没泼到她,却泼到花芷安身后,一个过来吃东西的贵妇身上。
贵妇失声叫了起来,不少人围了过来,顺便也将始作俑者的郭佳怡围了起来,贵妇的老公也赶了过来,质问郭佳怡为什么要对自己妻子做这种事情,还是这种场合,郭家的家教居然是这样的,简直是不敢置信。
对方是名绅士,骂不来多么难听的话,可那质问的语气就足够郭佳怡难堪的。
郭佳怡想说她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花芷安,然而一转头,发现花芷安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这可把郭佳怡气死了,跟花芷安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或者说,从花芷安挽着封珏然的手臂,被封珏然护着来到这个宴会被她看到,这个梁子就已经存在了。
至于“逃掉”的花芷安。
她并不想走,她还是留着看看郭佳怡的窘态,她可不怕郭佳怡会把锅丢到她身上,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她们两个,且杯子在郭佳怡手里,她手里可没有拿任何一个杯子,想诬赖也诬赖不上。
可那会,人群聚拢过来时,有一双擒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拽离,带到了这间休息间里。
休息间里的气氛很僵凝,一股冷气夹杂着说不清的暧昧充斥着这地方,花芷安背靠门,被眼前的男人用臂膀和胸膛,囚困在这三寸之地里。
花芷安垂在身旁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脸上先是冷然,随即又放松下来,充满诱惑气息地对近在眼前的俊美男人嫣然一笑:“我都不知道沉先生也有这种爱好?”
“我的爱好还有很多,”沉廷之声音低沉得也像在蛊惑着什么,一只手轻压在她眼角的泪痣上,“你想尝试一下吗?”
“那可不行,”花芷安也举起手,勾了勾他的领带,“我怕沉先生家里的那位,会跟我过不去,又在网上放出一些消息来,我可吃不消。”
“如果我说,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你就愿意了?”
花芷安像听到什么笑话,连声笑了起来:“沉先生,到底是我天真还是你天真,我可是怕了呢,还是说,这是您的惩罚方式?你想惩罚我未经过你同意,私底下回来的事?我记得沉先生可是让您的助理亲自来通知我,要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别出现在您面前呢。”
她仰头望着他:“沉先生现在,是要惩罚我不听话了吗,您最喜欢做这种事了呢。”
沉廷之目光沉得像一潭黑水:“是啊,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不听话,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乖乖回家?”
“回家?”花芷安一脸诧异,“回什么家,回哪个家?哦,不会是你那个已经有女主人的家吧,怎么,让我做你一个人的奴隶还不够,还要我也做你那女主人的奴隶?沉先生,您对我,可真舍得呢!”
舍得两个字,暗含着娱乐号船的事,他连那种地方,都能舍得将她奉献出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花芷安笑,笑容里隐含着苦涩与风暴:“对不起了沉先生,我可能不能胜任,我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对你的女主人做些什么事来。”
沉廷之手指控制不住地加重了力道,花芷安眼睛被弄得生疼,但她忍住了,依然娇笑着。
他的手往下,放到她的腰后,蒙一勒紧,将她推向自己,束缚在自己身上:“没有女主人,也不会再有那些事,芷安,听话,乖乖跟我回去,任何你不愿意见到的,都不会再看到。”
他看着她,专注地看着她,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情,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是啊,”她有些恍惚地说着,“你总是要我乖乖的,要我听话,可我再听话,你还是对我不满意,你嫌我无趣,嫌我木头疙瘩,你对我总有一千个一万个的不耐烦,既然那么烦我,却又不肯放过我,直到最后还要将我废物尽用,”她眸底里聚集了水汽,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我现在不想乖了,你又要叫我乖,沉先生,你可真是难伺候啊。”
“芷安,娱乐号的事,我也是你上了船后才知道的……”
她的手搭在了他胸口,阻止了他未完的话,她回视着他,从恍惚到悲痛再到决然:“沉先生,深情的戏码,已经上演过一次,你忘了吗,那一次,你将我送给了郭恩佳他们,你可还记得?”
沉廷之一震。
她笑:“这一次,你还想做什么?”
“芷安……”
“行了,沉先生,别装了,你就是一个心里阴暗,自私自利又变态的人,你多残忍的事都对我做过,现在又何必装得那么纯善可怜的样子?娱乐号的事跟你无关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你要将我送走的,难道我之前的三年所受的一切痛苦折磨,不是你干的?为了一个惩罚,可以让我身陷险地,为了一个计划,可以让我去接近老男人,做这些的,难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