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青宴那天晚上过,花芷安就没见过白清晓人了,也没联系过,正因为如此,她知道白清晓定然是不信她的,甚至可能还恨着她,否则,以沉廷之现在对白清晓的看重,她想联系自己还不容易吗?
花芷安猜对了,白清晓确实不信她。
在看到网上后期的发展,白清晓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还有失望。
最初爆出花芷安拉皮条的事是她做的,但后来花芷安跟那些男人暧昧的照片,和花芷安养父母出来控诉花芷安这些事,就跟她没关系了,所以她之前也不知道,花芷安比她所知道的还可恶。
“我居然把这样的人当姐姐,还那么信她!”
这就好比,偶像跟粉丝,白清晓对花芷安是崇拜的,以至于突然发现对方不但品行有问题,还对自己下手,那种失望和难过无法言喻,爱的极致就是恨,又恨又不舍,对自己出手让她在网上被骂,还有些愧疚,情绪非常复杂。
现在知道花芷安比她所想的还要坏很多,愧疚没了,只剩下庆幸。
庆幸自己及时抽身,离开了花芷安。
这天,剧组难得放假,白清晓想给沉廷之一个惊喜,没有告诉他自己回去的消息,却在别墅前,看到花芷安抱着沉廷之的手臂,两人姿态看起来颇为暧昧。
白清晓被网上的消息影响,加上越来越在乎沉廷之,她本身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冲过去扯开花芷安就一巴掌扇过去。
花芷安被打得有点蒙,一抬头就看到白清晓愤怒得赤红的眼睛,她一直寻找机会见到白清晓,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清晓,我……”
“闭嘴!”白清晓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她原先就是个敢打孙总巴掌,敢为花芷安出头顶撞沉廷之的人,这段时间又被沉廷之宠着,在剧组里被人人尊敬着,这性子就越容易被点燃,她又怒又受伤地瞪着花芷安,“你有那么多男人了,为什么连廷之都不放过!就当是我求你了行吗,你找别人吧!”
花芷安满眼悲哀地看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清晓根本不听,她回头望着沉廷之,哭着说:“走,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沉廷之面色始终平静,不因白清晓的突然出现而惊慌,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看着白清晓半响,最后轻轻抹去她的眼泪,顺着她的意思转身往身后后的别墅去,从白清晓出现开始,就再没看花芷安一眼。
花芷安今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看护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沉少突然派了人来,将花芷澄带走了,不知道带去了哪里,花芷安才急忙忙地又跑来找沉廷之,这次运气好,或者说沉廷之猜到她一定会来,有意在这个时间段回来。
沉廷之应该是有话要跟花芷安说,然而花芷安太担心妹妹了,一来就央求沉廷之放过澄澄,说自己知道错了,之前不该来这里打搅他,白清晓看到的一幕,不过是花芷安激动的时候拉着沉廷之在央求而已。
然后就这么被白清晓指责了一通,沉廷之就在她的要求下双双进屋,被留在原地的花芷安,在沉廷之的无视下,就像一个笑话。
她看着沉廷之拥着白清晓,白清晓紧张地抓着沉廷之的手,好似两人彼此都很珍惜看重彼此,却生生地刺疼着花芷安的眼睛。
她终还是没忍住,对着沉廷之哀婉地喊道:“沉廷之……”
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唤他的名。
沉廷之脚步一停。
白清晓紧张地抓着沉廷之的手,暗暗发力,一脸紧张着急地侧头仰望着沉廷之。
她是沉廷之第一个有想要定下来的女人,沉廷之不想让她失望,他本来确实有话想跟花芷安说,但以后有的是时间。
于是他重新迈起长腿,跟白清晓进了别墅,关上大门。
一进别墅,白清晓第一时间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生怕会被外头的花芷安看到沉廷之,敞亮的客厅一下子暗了下来,白清晓对着窗帘,努力平息自己。
沉廷之单手插兜晃到吧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慢慢地喝着,眼眸里深幽一片,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即便白清晓此时气得要命,他仍很冷静清醒。
白清晓转头看到了,跑过来抢过了他的杯子,将剩下的酒喝掉,沉廷之也没什么反应。
喝了酒的白清晓借酒壮胆,鼓起勇气跟他对视:“廷之,你之前答应我,会让花芷安离得远远的?”
“不是任你去做了吗,你曝光的可是星海的经纪人,影响的是星海的声誉,怎么,还不够?”
“那星海把她开除了,就不关星海的事了,不是吗?”
沉廷之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沉廷之让白清晓有点不安,但她还是去拉他的手:“廷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秦月,这个实实在在跟你在一起过的女人,我都没什么感觉,可是花芷安……”她咬咬下唇,“我很不安,廷之,我总、我总觉得你会被她抢走。”
可能是秦月说过的那句话的影响,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她今天看到花芷安和沉廷之“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她简直要疯,就像有一道声音在喊着,沉廷之对花芷安是不一样的。
但哪里不一样,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她走进沉廷之,靠在他胸口:“廷之,你让她离得远远的,让我再也不用再看见她,好不好?”
好半响,沉廷之才抬起手放在她背上,幽幽地道:“好。”
然而他的目光,越过她看着前方的沙发,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影,是花芷安。
……
花芷安没得到妹妹的消息,冒险去妹妹“失踪”前所在的医院,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消息,结果被认了出来。
人群激昂,有记者有某明星粉,质问辱骂甚至动上手脚,将花芷安逼得差一点跳楼。
还是医院喊来了保安,勉强将那些人清了出去,花芷安蹲在妹妹病房的窗边,头发凌乱,衣着歪斜,身上还有脚印,包着纱布的手掌渗出血来,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