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晓回过神后迅速地撇开头:“放开我!”
她看着还很生气不打算原谅的样子,可实际上已经软化了。
而向来强势的沉廷之还真的放开她,在她愣怔的时候,被他也拉了起来,还被摸了头:“先去洗洗,然后我送你回家。”
白清晓被强硬地带到浴室门口,被推进去后,沉廷之并没有跟进去,反而还帮她关上门,这行为化解了一些白清晓对他的抗拒和戒备,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容易因为一点体贴而动容。
但她并没有马上去洗,呆呆地原地站了会后,她拉开了门,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沉廷之,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昨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沉廷之一顿,挂了电话后朝她走来,白清晓还是怕他,随着他的靠近往后一退,退到洗手台前,被沉廷之堵住,退不了也不敢前进。
然后,沉廷之捂住她的后脑,俯身下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白清晓瞪圆了眼睛。
“昨晚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帮你处理,帮你报仇,嗯?”
白清晓说不出话来,这一幕简直是电视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她也从不敢想,会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这么温柔地对她。
“好了,快去洗吧,一会先带你去吃早餐。”
白清晓傻傻地点头。
等浴室的门重新关上,沉廷之才将刚才挂断的电话拨回去。
昨晚盛怒之下,又加上被白清晓“吸引”,以为花芷安是主使者应该不会怎样所以没去管她,这会清醒了心里终究是放不下,拐着弯地以要调查昨晚事件的由头,让人去查探花芷安的情况,就怕孙总没得到白清晓后真对花芷安下手。
不查不要紧,查了后发现事情比他想的复杂,甚至可能是冲着花芷安来的,他当时心跳都露了一拍。
但很快得知,花芷安昨晚“离奇”地从酒店里消失,孙总他们没有得逞。
沉廷之心头暴戾地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花芷安有的是本事,就算这事跟她没关系,看她能毫不留情地把白清晓推出去当挡箭牌,可见一斑。
只是当下,他也说不清楚自己那絮乱的情绪是为的什么。
……
相比白清晓一下子犹如坠身在粉红泡泡的梦里,花芷安这里可不太好受。
她打了血清,然后生生地挨过被欲望折磨的阶段,还有承受药物在她身体里相抗的痛苦,迷迷糊糊打个盹睡了没多久又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软绵无力,头疼昏沉,医生说是发炎导致的发烧。
花芷安迷迷糊糊地被喂了一碗粥,只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她不是很清醒,却能感受到那人照顾她时的细心体贴,从养母去世,她就再也不敢随便生病了,因为每次生病,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苦苦地熬着,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心里上的孤寂。
而这个人,一勺一勺耐心地将粥喂进她嘴里时,她忍不住地眼睛湿润起来,视线因此变得更加模糊,心里头酸酸涨涨地再睡过去。
她不知道,有人坐在床边凝视着她,为她擦掉了睡着后从眼角流下来的眼泪。
花芷安真正醒来时,是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差不多睡了一天了,身体好了很多,肚子在同一时间咕噜噜地叫着。
“饿啦?”
花芷安转头,就看到封珏然拿着一把小刀给苹果削皮,看得出他的刀功很好,苹果皮削得薄薄的,还连着不断。
那双手修长有力,可也不像是会擅长厨艺的,只能说,他是练过的。
削完苹果,朝她递过来,等她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又迅速収了回去,并放在自己嘴里大大地咬了一口:“差点忘了,肚子饿的时候,不要吃苹果。”
花芷安气得牙痒痒。
但封珏然咔咔地吃了两口苹果后,病房门被敲响,进来一个男的,手里提着保温桶,花芷安觉得他有点眼熟,像在哪见过。
这男人并没有跟她交流,放下保温桶就走了,花芷安还在想这人谁,封珏然将保温桶打开了,香味充斥着她的味觉,肚子叫得更欢乐,完全没法再去思考别的事。
“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谢谢了。”温热的饭下肚,花芷安整个人都舒服了,靠在床头看着这会才开始用餐的封珏然,心里非常复杂。
封珏然脸厚十分的厚,坦然地接受她的道谢:“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换来花芷安的白眼:“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她还“嗯”了声,用力地点下头,来肯定这句话。
封珏然哭笑不得,想到什么,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一点轻松散去,花芷安不安地蹙起眉头。
刚才醒过来时,她就试着给白清晓打电话发短信,可电话没人接短信没人回,而秦月背后真有人帮她,这次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花芷安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她捏捏眉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可不像是一个随波逐流的人。”她应该是个奋勇直追,像太阳一般闪耀的人,至少封珏然是这么认为的。
花芷安软软地撇了下嘴角:“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巴不得做一个混吃等死的懒虫,每天只要想着今天吃什么,困了躺下就睡,最勤快的就是走几步路到阳台晒晒太阳,我就想要这样的生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用每分每秒都要算计着,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封珏然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随即,重新拿了个苹果给她削皮,这次是真的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然后才回答她刚刚的话:“你的梦想都会实现的。”
花芷安笑问:“这也是你算出来的吗?”
“当然。”
花芷安不由得扬起了嘴角,紧绷的心绪不自觉地放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