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渐渐下起了小雨,白汐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早知道就再近些再把马给放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么个惨状,是她考虑的不周到了。
她能够看到许多白色的帐篷,有点像蒙古包,但是整个人已经是坚持到了极限了,没走多久,整个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倾盆大雨之际,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手拿着大刀从白汐前面不远处经过,看上去像是巡逻的士兵,有个眼尖的注意到了白汐这边:“大哥,那边好像有个人。”
听身后之人这么一说,为首的人停了下来:“过去看看。”
几个人朝着倒地的白汐走过来,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白衣已经变得肮脏不堪,地上的污水还透露着殷红。
“大哥,现在这怎么处理?”刚才发现白汐的男子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胡须男子。
“怎么办?当然是搬回去啊,万一她还活着那丢在这里喂野狼吗?”他一巴掌拍在男子头上,随后又开口:“阿汗,你和他们把这小姑娘搬回去,我去禀报首领。”
方才发现白汐的男子正是阿汗,他点了点头也丝毫不敢怠慢:“哦哦,好的。”
而此人正是这个族人首领的主要部下,名叫达江。阿汗看着达江的背影,指挥着其余两人:“行了,都别站着了,赶紧搬。”
说完他蹲下来用手试探了一下白汐是否还有呼吸,感觉到她的气息比较微弱以后,又叮嘱道:“你们手脚轻点,这小东西还有呼吸,再这么粗鲁还没回到营地,估计就要被你们弄死了。”
达江快步走进一个帐篷,单膝跪地,朝着坐在主位上年轻的男子说道:“可索大人,我们在营地外面发现了一位受伤的女子已经昏迷了。”
只见可索放下手中的小刀,那双眼睛如鹰一般,皮肤更是健康的小麦色,鼻梁高挺,那种美是和上官墨完全不一样的。他微抿薄唇:“杀了吧。”
“可索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前去看看再做决定较好。”达江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个小女娃看上去就弱不禁风,他当然知道可索是在担心什么,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倒在了他们的营地外,难免会让人怀疑。
可索抬眼看了达江一眼,随后起身,他将小刀送回刀鞘里,“那便随你意,我就去看看吧。”
对于达江的话,可索一般都会听进去,会考虑情况以后再做决定。两人出了营帐,阿汗和其他人已经将白汐放在了搭起的简易亭子里,时不时还有雨滴落在她的脸上。
“可索大人,就是这位女子了。”达江看着地上面色惨白的白汐不知作何感想,他有个妹妹与她年纪相仿,所以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免有些疼惜。
“果然是中原女子,那达江是想留着还是解决了呢?”可索将决定权留给了达江,意思也就很明白了。
达江点头:“那先将她留下吧,等她醒了观察以后再做决定也不错。”
“那就依照你的去做吧。”可索挑眉看着地上的女子许久,片刻后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内,不再过多询问。
而达江在得到了可索的同意下,让人将白汐抱到了一处营帐,随后自己前去叫来了医女替她检查伤势和处理伤情,顺便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
连续三天,白汐都没有醒过来,而且高烧不退。可索将医女传来:“她情况怎么样了、。还是没醒?”
“是的,可索大人。我在给她检查伤势的时候,替她把了经脉,此女子不会武功,而且瘦弱,力气不到,估计就是一位普通女子。”医女将自己知道的都如实禀报了,她从小就跟着可索,忠心耿耿也自然不会说谎了。
这样一来,一个普通姑娘又怎么会受伤,这里可没有中原女子,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她从长临城出来,一切的真相都要等她醒过来才知道了。
“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她醒过来,我要知道原因。”可索皱着眉,那双眼睛是纯粹的琥珀色,看上去更是如鹰一般的犀利,让人不敢直视。
“是,那医女先告退了。”说完,医女从可索那里出来以后去自己的住处拿了她珍藏的药进了白汐所在的帐篷,她只知道自己要服从命令,保证自己的忠心,药珍不珍贵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白汐的烧已经退了,面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这五天的时间一直是医女喂她一些米汤,勉强维持着她身体的营养。
白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声音已经沙哑到她自己都听不出来:“这里是哪里?”
“醒了?”医女将手中的事情都停了下来,走到床边扶着她坐好:“我熬了些小米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醒来,就不多,你先吃些暖暖胃,我出去一下。”
说着就端着一个木碗放在床边的椅子上,随后就匆匆跑了出去,白汐想开口喊她,但是自己倚着帐边 自己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医女在白汐一醒过来就想着告诉可索,她跑进去,随后喘着气:“可索大人,那个女子醒了。”
“是吗?这么多天可算是醒了,我过去瞧瞧。”可索轻笑一声,随后起身将医女留在了原地,他对于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好奇,好奇她的身份。
可索一进白汐的帐篷里,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这几天他偶尔会过来看她醒了没有,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这次终于是见到她睁开眼睛了。
他已经吩咐下去让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这个女人他要亲自审问,于是他走过去,看着白汐有气无力的靠在那里:“叫什么名字?”
白汐防备的看了他一眼,衣着不凡,自己一醒他就进来了,那他的身份白汐已经更够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白汐。”她沙哑的声音听着实在有些难听,但是不说话又显得太假了。
可索算是听清楚她说什么了,随后坐在她旁边:“你一个中原女子为何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