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是真的,喜欢过南程月,至少曾经是这样的。
这个认知,虽然让战靳枭很不痛快,但在这个的情况下,也只得承认,这是唯一能挽救这个死局的突破口了。
好在战靳枭的猜测是没有错误的,秦湛想要对付的是战家,是战靳枭,从来都是,不管是跟顾家勾结还是屡次绑架南程月,都是为了对付战靳枭。
秦湛曾经真心喜欢过南程月,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南程月活得生不如死,最后关头,秦湛竟然主动说出了南程月急需的东西,挫败得一塌糊涂。
秦湛当时的表情,慕倾风到现在都难以忘怀,阴狠及阴险及时失败也会笑着重新再来的秦湛,瘦得皮包骨头的脸上青筋暴突,眼睛血红,最后竟然在绑着他的柱子上一头撞死了。
秦湛很决绝,在知道计划全都破灭无法再翻盘的时候,选择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带着不甘和憎恨下地狱,也没有应承战靳枭在得到东西后,说送他去警察局的情。
当然,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被送到警察局也不会有好的结局,但战靳枭说送去警察局,就是给了他生路,哪怕是一条永远不能走出阴暗的生路。
……
“战靳枭……战靳枭!”
南程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从她那次在毒发的时候痛得晕死过去,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只是当时她病重缠身苦不堪言,现在却全身轻松,除了脑袋还有些疼。
她倒吸了口凉气,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脑子里还没能转过弯来,眼前还是熟悉的她晕倒时的卧房,只是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最为显眼的,便是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火红的玫瑰花娇艳欲滴,还带着新鲜的露珠,明显是才摘回来不久,还有衣架上挂着一件风衣,黑色的,宽大的,熟悉的……
“战靳枭……”
南程月低声呢喃,眼眸瞬间湿润,脑海里涌出很多模糊的片段,战靳枭匆匆赶回来的样子,俊颜上满是疲惫和心疼,抱起她给了她一个深深的,久久的吻。
她还记得,他的唇很烫,有着很苦很苦的味道顺着她的味蕾,浸入五脏六腑,那是药,让她不再那么火神火热冰火两重天的药。
她当时很想抓住他,抱住他,奈何实在是被疼痛折磨得没了力气,一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抱着,就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战靳枭回来了,战靳枭在哪里?战靳枭还在吗?战靳枭有没有又跑掉?战靳枭……
南程月急忙掀开被子想下床,忽然听到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去哪儿?陪老公多睡会儿。乖。”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伸过来,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拖过去搂在怀里,平缓的呼吸声和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使她不可抑止的颤栗。
她没有回头,僵硬着脖子看着熟悉的房间,眼眶越来越潮湿,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生怕动一下,这个梦就会破碎了一般。
她这么乖的一动不动,也不再说话,在她身后小寐的战靳枭缓缓睁开狭长的眼,眸中漆黑深沉而清明,一眨不眨的看着女人凌乱扑散了一枕头长发的后脑勺。
她瘦了很多,他的大掌扣在她腰上,已经盈盈不足一握像是会轻易掐断似的,想到昨天见到受着折磨痛不欲生的南程月,战靳枭眼眸蕴满了猩红。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的抚着她,低哑的开口:“程程,生老公的气了?转过来,让老公看看。”
南程月:“……”
她立刻转动着僵硬的身躯,回过头看一眼就撞进男人深邃微红的眸,她这段时间瘦了很多,战靳枭也一样瘦了不少,眉眼间是无法掩饰的疲惫。
她咬了咬唇,终有忍不住眼角泛滥的酸涩,一头扎进男人宽阔的胸膛,搂着男人的脖子蹭来蹭去的,嗓音也带着鼻音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战靳枭,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我在清醒的状态下,再也无法跟你道别,我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外婆,见不到安安,战靳枭,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难过,好想你,我还以为你跟慕倾风私奔不要我了,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呜呜呜,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也不担心我红杏出墙了呜呜呜……”
战靳枭:“……”
南程月的委屈一股脑的往外冒,哭得很伤心,很少的事会让她这么哭了,的确让人心疼,愧疚,只是她说什么他跟慕倾风私奔?什么她红杏出墙?
战靳枭抿紧了薄唇,脸色黑了又黑,但还是很温柔宠溺的抱紧了怀中哭得伤心的小女人,大掌安抚的抚着她颤抖的消瘦的脊背,眉心紧皱,越发的心疼。
“我的错,程程,嫁给我,辛苦你了。”
他紧紧的拥着她,微颤的薄唇,贴上她哭得满脸脏兮兮的额头上,蜻蜓点水,却流连忘返,还动情的逐渐往下移动。
南程月本来还沉浸在她委屈的情绪里,发泄着她的小情绪,直到这一刻,才猛地一把推开男人的脑袋,急忙退开,要不是男人及时抓住她的脚裸,都快掉到床下面去了。
战靳枭脸色黑了黑,咬牙说:“跑什么?还不让我碰了?这么生我的气?嗯?”
南程月怎么可能生他的气,即使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在她绝望的相亲,绝望的拿着检查报告,绝望的躺在床上水深火热的时候,也没有真正的生过他的气。
她心疼他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他的气呢?她这么相信他,依赖他,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不过肉麻的话她已经说得够多了,现在,她不想再多那些花里胡哨的,而是学他,霸道的,强势的,用他的方式去告诉他,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态。
男人身上的黑色衬衣被解开了纽扣,一颗又一颗的,被女人纤瘦的十指给扒开,披头散发小脸花花的女人,明明还带着病态的虚弱,偏偏做出一副女王的模样,舔着干燥的嘴唇,笑得坏坏的。
“男人,爱,是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