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是真的无所畏惧了,毕竟现在战哥哥已经有了新欢,她在战哥哥心里不过就是个有点价值的股份,她怎么放浪战哥哥才不在乎!
战哥哥都不在乎,她还在乎什么?总是用这个来威胁她,她真的是受够了!她本来就是个不甘受制于人的,小暴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战靳枭阴沉沉的盯着她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还带着被他狠狠啃咬过的红,糜丽的红,如罂粟花一般,染着诱人的毒。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又离她近了一分,脸上却已经没了什么表情,低声问:“作出决定了?为了你的前男友,放弃了你的战哥哥?”
南程月冷哼,桀骜不驯道:“关你屁事!”
简单粗暴,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天知道她现在放飞自我的感觉多畅快!还不怕死的加上一句,“放弃谁也轮不到你!”
战靳枭:“……很好!”
他倏然勾唇,单手就将她给一把拧了起来,然后就跟扛大米似的扛到了他肩上,这样的姿势吓得南程月尖叫了一声,又隐约觉得熟悉,不就是春梦里的情节?
怎么又是春梦?她又羞又恼,踢着腿挣扎,“放开我!傅颛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我自己会……”
“放开她!”
这时,蔺超快步从房间里出来,他头发依然湿着,身上的浴袍却已经换成了蓝白色相间的运动服,衣袖捞到肘间,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南程月和他一起长大,深知他的武力值,可惜距离太近,她还没来得及制止,蔺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拳头朝战靳枭的脑袋挥了过去。
南程月简直要惊呼一声“好棒好棒”了,这一拳姿势可标准了,可连她都打不过的蔺超,果然一出手还没靠近战靳枭,就被战靳枭侧身避开,然后抬起长腿。
“不要!傅颛!你敢打他我跟你拼命!”
南程月吓得不轻,这男人曾经当着她的面,一脚一个的就将那些要绑架她的人,给一个个的踹在丢上嚎嚎惨叫爬不起来,要是踹到细皮嫩肉的蔺超身上还得了?
蔺超身体可金贵了,下午还要回去参加比赛呢!她都不敢碰一下,这么稀有珍贵应该团宠的一颗王者水晶!
战靳枭眯了眯眼,还没做出下一步的动作,蔺超就再度一拳挥了过来,吓得南程月死命挣扎,竟然在蔺超的拳头下挡到战靳枭前面。
“超超你住手!你打他做什么呀?我没被欺负,我,他救过我很多次……”
“救过你很多次,那就能对你为所欲为了吗?”蔺超铁青着他清隽的小白脸,从来都是俊朗阳光的暖男,也有生气的时候。
南程月只觉得头疼欲裂,隐忍的解释,“我没让他为所欲为,我只是,就是……”
“唐远,带月小姐去车上等着。”
南程月吞吞吐吐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被她身后的男人强力拉了回去,叫出不知道躲在那里的唐远,把她交给唐远带走。
南程月哪里肯走,她倒是不担心战靳枭,可超超怎么打得过?
于是,她拉住战靳枭的衬衣,急声说道:“傅颛!你不能打超超,他是国家运动员,下午还有比赛!”
战靳枭眯着眼看她,冷笑:“这么担心他?”
南程月:“……”
战靳枭的脸色太过冷戾,她一时没敢点头,然而战靳枭也没有再等她回答,也不再看她,不再理会蔺超,径直带上唐远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南程月一脸的懵逼又无措,呆呆的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冷漠。
她惹怒过他很多次,他也丢下过她很多次,可是这一次,她总觉得他生气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呃,哄不哄得好又有什么意义?她为什么要去哄好他?最好别来烦她,但人情债始终还是要还的,她不喜欢欠别人,特别是人情债……
“月月?月月?”
肩膀被人摇晃了几下,南程月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蔺超,好几秒才吃出个笑容,“超超,你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上课了,还有,以后别总想着打人,你忘了你被我揍的时候有多凄惨了吗?”
蔺超:“……”
他哪里是打不过她,不过是舍不得打她,而且,看她因为得意而笑得那么开心,他也开心,只想她能开心。
可是,现在南程月虽然在笑,却笑得勉强,他很心疼,特别是看到南程月又红又肿的唇,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忍不住狠狠的跳了跳。
南程月还在教育他,不要总想着打人,他沉默了好久,才低低的打断她:“月月,你喜欢刚才那个男人?”
南程月的叮嘱还没说完呢,惊讶的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立刻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超超你别瞎说,我现在还是战哥哥的妻子呢!”
“那,要是你不是战家枭少的妻子呢?”蔺超再问。
南程月:“……可我就是战哥哥的妻子啊!超超你这么闲不去睡觉,是不是能保证有精神拿下金牌呢?”
她急忙将蔺超往房间里面推,嚷着要回去上学了,嘱咐了几句加油的台词,然后拔腿就跑,纯粹心虚的。
可是,惯来不擅于掩饰自己的女孩,又怎么骗得过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蔺超脸色很难看,消瘦的手指在身侧缓缓的,紧紧的,握成拳头,噼里啪啦的响。
南程月跑得很快,气喘吁吁的跑下楼去,四处望了望,却并未见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他们是真的已经走了。
她抿了抿微肿的唇,垂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的男士西装,更是觉得烦闷,抓了抓头发,还是拿出手机来拨通傅颛的电话号码。
她努力的告诫自己,她就是想问怎么把衣服还给他而已,这件衣服价值不菲呢,她只是为了换衣服而已!
可是,当拨通的电话提示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时,她愣了,再拨了好几次,还是这样的效果。
她焦躁了,惴惴不安的坐着公交车去学校,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拨打那个好吗,直到到了学校,她才不得不接受现实,她已经被他拉黑了……
……
“小月小月!怎么样?你跟超哥谈得怎么样?咦,你穿的谁的衣服啊?不像超哥的品味啊,这衣服看起来好像很高档的样子哦!”
南程月一到教室,就被柯缘缘拉着叽叽喳喳的问了一通,最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对了小月,第一堂课不是战教授的吗?战教授好像生病了,一堂课不断的去厕所,课都没讲……诶小月,你去哪儿?快上课了!”
南程月听到一半,立刻就往教室外面跑,“接着帮我请假!我去看看战哥哥!”
柯缘缘嘴角抽搐,“行吧,一听到你的战哥哥,你就什么都不管了,爱情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
“你不是说,蔺超专程回来安慰南程月,南程月专程去机场附近的酒店,跟蔺超一起开房了吗?”
忽然,一本书重重的搁到柯缘缘的桌上,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班长秦雨萌,站在前面质问柯缘缘。
柯缘缘回来之后,就给战教授请假来着,战教授还没说什么呢,秦雨萌就阴阳怪气的讽刺,说南程月学渣不是没道理的。
柯缘缘一时气愤,下了课就找秦雨萌说了一大堆尖锐的话,知道秦雨萌喜欢蔺超,就故意刺激秦雨萌,想要气死秦雨萌。
柯缘缘正唱得嗨,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噎了噎,说:“完事了就回来了啊,难道你以为还能大战三天三夜的啊?小肉文儿看多了吧?”
秦雨萌:“……真是,物以类聚!”
她鄙夷的瞅了眼柯缘缘,却在转身离开之后,自己去请了假,于是下一堂课,她和南程月两个人,都失踪了。
不同的是,南程月是在战靳枭的办公室,跟又在办公室里煮咖啡的真美女孟清霖大眼瞪小眼。
虽然她是认同了,退让了,但是战哥哥带着孟清霖,无时无刻的,这么正大光明的秀恩爱秀到学校里面了,真的好吗?
好歹,在别人眼里,她还是战太太吧?这绿帽子戴得,她感觉自己脑袋上顶了一片大草原,太草泥马了!
她磨着牙,面上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又看向那边在轮椅上坐着却趴在办公桌上,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在打瞌睡的战哥哥。
这是有多瞌睡呀?昨晚都去做什么事了?平时也没见战哥哥这么困的啊?还是孟秘书有办法,玩的嗨啊!
南程月心里酸的冒泡,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说:“小姐姐,你看你把枭哥哥累成什么样了,你们就不能节制一点吗?枭哥哥可没你这么强壮!”
强壮?孟清霖搅拌咖啡的手指顿了顿,银色指甲油的手指握着勺子依然优雅,诧异的看了南程月一眼,冷道:“你不是说你不打扰我和枭吗?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去上课?”
南程月:“……我爱去哪去哪,就算你是枭哥哥的老婆了,你也管不着,再说,现在我才是枭哥哥的老婆,你现在还是小三。”
她毫不客气的拿过孟清霖煮好的咖啡,自己往里面加糖加奶,不给孟清霖报复自己的机会,还加了好多的奶。
孟清霖无语的看她,“巴拿马被你这样喝,是浪费,你确定你不让我教?”
南程月更无语,一口气将咖啡喝光,将空杯子给她看,“人活世上短短几十年,若是不能随心所欲,被那么条条框框束缚着,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孟清霖:“……”
身为战氏集团的首席秘书,孟清霖的唇舌是很犀利的,这次却意外的没有反驳,陷入沉默的看向一旁还是睡觉的“战靳枭”。
昨天夜里,南程月拉着慕倾风跑掉之后,战靳枭就回了房,再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直就打着哈欠还不时的跑厕所,保持到了现在。
她问过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他却只说没事,其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跟她说,虽然没有驱赶,却比驱赶更让她难受。
南程月的这番话,让她想了好久,说:“你说得对,为心爱的男人,随心所欲一次,也不算白活。”
南程月:“……”
怎么回事?她不过随口一句怼孟清霖的话,怎么变成开导孟清霖的追爱启示录了?她这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她能收回吗?
南程月郁闷死了,眼睁睁的看着孟清霖又体贴的去给“战靳枭”搭上毛毯,那甜蜜蜜的小模样,真是刺得她眼睛疼。
忽然,手机进了来电,是外婆的,她不想吵到战哥哥休息,快步出去办公室,一边接起,“喂,外婆。”
“小月,你爸爸来了,外婆看他挺不容易的……”
外婆说,南永森找到了她,主动提出要带她去医院做下一阶段的资料,还说起以前亏欠了南程月,现在他只有南程月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得到南程月的原谅。
外婆本就心软,被南永森这么一说,就拿不定主意的给南程月打来电话了,还游说着南程月原谅南永森,说毕竟南程月也只有这么一个爸爸,她要是不在了,还有爸爸陪着。
南程月听着,只觉得脑袋更疼了,但好在南永森没有说出他不是她亲生爸爸这件事,她还是不放心南永森在外婆那胡说八道,于是没有再去教室,直接去了外婆那里。
南永森经过一场生死边缘的殴打,妻子在监狱,宝贝女儿又送了命,现在他坐在外婆的小沙发上,头发都似乎白了好几根,脸色憔悴得不像样。
南程月一回去,就见到这样的南永森,默了默,没有开口叫他,而是去搂着外婆问外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外婆叹了口气,捂着脑袋说:“就是不太舒服,好在你爸爸来了,小月啊,你爸爸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不管他,谁管啊?啊?”
南程月哑然,外婆的费用,的确是个难题,她是在战哥哥那里拿了金卡,可也只是表面上的交易,为了让战哥哥不赶走她的,现在战哥哥有了新欢,离开之后她还是会归还的。
而且,她还欠了某个人一大屁股的债,书包里还装着那个人的衣服,是在去战哥哥办公室之前换下来的,还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看向南永森,南永森也看着她,眼眶里血丝隆重,张了张嘴,“小月,警察给我看了视频,你姐姐,是你姐姐要害你,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还相信她们母女,小月,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还认爸爸吗?”
南程月:“……”
多少年了,她已经快记不得当初她躺在妈妈怀里,爸爸端来点着蜡烛的蛋糕为她庆生,为她唱生日歌的场景。
现在南永森又似乎对她好起来了,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真实,反而像是在做梦,还以为南永森会恨她,只是哪里来的视频?
她突然想起蔺超对她说的话,警察会那么轻易放她走,一定是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凶手,就是那个视频么?
那个男人,心思是多么的缜密,又多么的深入人心,密密麻麻的像只蜘蛛网,笼罩得她透不过气……
见她似有松动,南永森趁机就说:“小月,爸爸的公司快开不下去了,没钱就不能给你外婆治病,你要帮帮爸爸啊。”
南程月:“……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她之前的一点温暖,瞬间就没了,冷冷的看向南永森,“若不是想让我求战哥哥,你也不会找上我了,我坦白告诉你,我跟战哥哥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南永森猛地一惊,“什么?离婚?”
外婆也很惊讶,紧张的拉住南程月问:“你不是昨天才说,你战哥哥对你挺好的吗?怎么就要离婚了?”
南程月只觉得心冷,疲惫,说:“对我好,但并不代表就喜欢我啊,他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到处说,要是给战家带来麻烦,战家追究的可不止是我。”
她看向南永森,连一声爸爸都不叫了,南永森又气又急,拍着大腿叹了口气,“算了,他要不是真心待你,你也没必要在战家受气,爸爸,爸爸能养活你!”
南永森站起身来,瞬间又像是老了好几岁,不管怎么说,他最后这一番话,还是让南程月微微动容,于是快步跟了出去。
“等一下。”她叫住南永森,看了眼后面没人,才对南永森指了指稍远处的转角处,让南永森过去。
“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我妈妈的真正死因吗?”她开门见山的直接问。
南永森浑身僵了僵,眼眶又红了一层,疲惫的靠着墙壁,颓丧的低下头,说:“美娟说的没错,是我,是我做的孽,你妈妈知道了,受不了刺激,就……都是我的错,我利欲熏心,还带回了刘美娟,才害得你妈妈……”
南程月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可再听南永森亲口承认,还是觉得心凉,心痛,哑声问:“那你可有后悔?不过你后悔也没用了,你再后悔,妈妈也回不来了。”
南永森头垂得更低了,隐隐的哽咽了一声,“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我不想听这个。”南程月忍着暴躁的小情绪,盯着南永森,问:“那我的亲生父母呢?你知道吗?”
南永森这次抬起了头,举着手指发誓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人贩子那里买的你,那些人贩子收的孩童,一般都是那些养不起的穷苦孩子,或者是父母不想要的……”
他观察着南程月的脸色,可南程月面无表情,淡淡问:“还能找到那些人贩子吗?”
南永森再度摇头,南程月也不多问了,只说:“你留下来吧,不用对我假惺惺的,只要你不做坏事,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
南永森:“……”
诚如南燕妮所说,南永森他们是真的没地方住了,因为公司那边不顺利,跟南燕妮也是住在小酒店,这些是南程月让柯缘缘帮她留意的。
她也理解南永森,心心念念着他的公司,厚着脸皮求她去求人拯救他的公司,可是,她也是真的无能为力,唯一能求的人,也把她拉黑了……
南程月没有再去学校,而是跟着南永森去了公司那边,处理公司那边的事,因为南永森被殴打得住院了,今天那些员工倒是老实了很多。
其实,他们也只是受了南燕妮的教唆,拿了南燕妮的钱,才会中伤南永森,南永森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也没责怪这些员工。
南永森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老板,并不是一味的只知道暴力,而南程月的出现,虽然一句台词都没说,但她的身份摆在那,战家人的身份,还是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这一点,南程月算是钻了空子,觉得有点对不起战哥哥,可是她也没其他办法,管理公司什么的,她又不懂。
好在一切顺利,她正准备功成身退,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想来投资南家公司的大老板,南永森高兴坏了,去了又匆匆回来,说大老板点名要见她。
南程月觉得很奇怪,大老板?还点名要见她?难道是……
她快步过去会议室,可在看到会议室里满满当当的人,却没有她以为的人之时,略略落寞,问:“是谁点名要见我?”
“那里,小月,是那位老板,快叫秦总!”南永森急忙跟过来,指着落地窗边的位置介绍道。
南程月这才发现落地窗那边还站了个男人,此时阳光正盛,他面对着阳光背影像是镀了一层神光,白色的西装显得他长身玉立,优雅,而贵气。
南程月迷惑的眨了眨眼,她并不认识这个陌生的背影,但是白色的西装,还有这男人的一双长腿,她隐约感觉有点熟悉。
南永森见她不动,又紧张的催促了她一下,南程月这才收回探索的目光,疑惑开口:“秦总?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