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然是有计划的,故意让容湘看到南程月“欺负”她,现在又故意做出这些,让傅延之看到,增加傅家夫妇与南程月的亲疏矛盾。
只是她没想到,容湘的手指受伤,给她提供了更顺利的计划,她也知道傅延之不像容湘那么好骗,没想在这个时候就赶得走南程月,只是离间的目的。
果然,傅延之皱眉看了南程月一眼,没多说什么便直奔他的夫人,嘘寒问暖的关心,傅延之最关心的,从始至终都是容湘,只有容湘。
傅依然内心正讽刺,忽然听傅延之说:“小月,你妈妈手受伤了,送她回房去休息,晚点我让人送饭上去。”
南程月被点名,本来还因为傅延之出现而觉得场面很尴尬的南程月,有些迷糊了,傅延之不是应该责怪她,夸赞他们的养女孝顺么?
还没想清楚缘由,傅延之又催促,“还不来?靳枭身上有蜜糖?”
傅延之竟然还说起了幽默的话语,南程月满脑袋的黑线,看了眼自家面沉如水的老公,撇嘴嘟囔道:“还真让你说对了,不然怎么招蜂引蝶的?蓝颜祸水!”
战靳枭:“……”躺着也中枪?
南程月咳嗽了一声,镇定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才从战靳枭腿上起来,走向神情复杂看着她的容湘,还没走过去容湘就伸出了手,“小月……”
南程月看着欲语还休的容湘,无奈的默默叹了口气,在傅依然铁青着脸的嫉恨表情下,握住了容湘那只完好的手,偏头去看容湘另一只经过包扎的手。
“消毒干净了吗?不做好处理是会留疤的,我给你重新包扎吧。”南程月皮笑肉不笑的,拿起了医药箱一起。
她这么明显的排斥傅依然,让傅依然又下不来台的尴尬了,看她迅速红了眼睛似乎快哭的样子,容湘不忍,正要开口,傅延之竟然打断了她。
“我们先入席吧,小月,安置好你妈妈就下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傅延之严肃道。
南程月迷惑的眨眨眼,不知道傅延之要宣布什么,但点名要南程月参加,傅依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次连哭都忘了,目光中流露出的憎恨更重,这次是对傅延之的。
容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南程月上楼,途中又说:“小月,你别怪妈妈,妈妈知道你跟依依有过节,妈妈只是想你们和平相处……”
“我有做伤害傅依然的事吗?”南程月皱眉,虽然很厌恶容湘说这些,但又舍不得让容湘难过,于是淡淡说:“放心吧,我不重新给你包扎,我没那么闲。”
她本来就是故意给傅依然膈应的,也是想要看容湘的反应,明知道容湘多心疼傅依然,明知道试探后会是什么结果,她还是忍不住找虐。
南程月自嘲的扯扯嘴角,见容湘急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便不耐的打断,“容姨,你住哪个房间?”
这还是她一次在傅家见到容湘,也不知道容湘住在哪里,的确是个转移话题的好话题,岔开了容湘的话题,她便在送了容湘回房后,一秒也不想停留的转身就走。
“小月,你生妈妈的气了,是吗?”容湘叫住她,苦涩的说:“我在昏迷的时候,你一直问我,是不是因为想要救依依,我才给你挡了子弹,不是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保护你,这大概就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吧,就像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一样。”
南程月:“……”
那你是更喜欢我,还是傅依然?南程月忽然很想这么问一句,但又不可能问出去,这一个问题,他曾经就问过战靳枭,跟个傻子似的,最后现实给了她残酷的答案。
这样的教训,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她无所谓的笑笑,语气淡淡的说:“我不会跟傅依然争什么,我现在有战靳枭,有安安,还有外婆,就已经足够了,你不要担心,我下去了。”
南程月疏离的走人,她的这番话却让容湘脸色苍白了,南程月说已经足够了,有那些在乎的人,名单里不但没有傅延之,也没有她。
她终于,还是将这个对她有怜悯,有感激,愿意尝试亲情的女儿,给一步步的推远了,她只是想要两个女儿,跟亲姐妹一样和平相处,手心手背都是肉……
门外,南程月也背靠着墙壁,脸色难看的深吸了口气,才将喉间的堵塞感给冲淡了下去,其实,要是不在乎,她现在也不会难受了。
她看了看已经被她关上的房门,也看不到现在容湘是什么表情,她也很烦恼,不想伤容湘的心,却也厌烦容湘对她和傅依然的和解。
和解?怎么可能和解?是她太幼稚,还是容湘太幼稚?南程月只觉得脑袋又疼了起来,很疼很疼,正揉着,楼下上来一道修长的黑衣声音,步履沉稳。
南程月本来滑下了墙壁抱着膝盖,这时候警惕的抬起眼睛,对上战靳枭带着明显心疼的黑眸,明明那么沉,那么神秘难测,她却就是能肯定,那是心疼。
她立刻就伸出手,依赖的撒娇,“老公,好累啊,我想回家了,回我们自己的家。”
南程月今天才来傅家,就想回去了,这该是有多伤心,战靳枭性感的喉结艰难的滑动了一圈,提起裤腿缓缓的半蹲下去,将伸出双臂的小女人抱起来。
“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战靳枭满是宠溺,不管是动作,还是语言,将他的小妻子宠得像个孩子。
所以,南程月就越发任性,搂着战靳枭的脖子得寸进尺的说:“我现在就要走,悄悄的走,我要不辞而别,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我!”
战靳枭:“……好,我买个孤岛给你建一座金屋。”
“金屋藏娇?我有那么娇么?诶不对啊,娇不是指小妾吗?”南程月这个学渣,虽然平时学习不上心,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解不少,还说得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娇原指汉武帝刘彻的表妹陈阿娇,汉武帝幼小时喜爱阿娇,并说要让她住在金屋里,指以华丽的房屋让所爱的妻妾居住,也指取妾,妾!”她强调。
战靳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