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月的表情意味明显,就是想要出去!差点将那扇窗子都盯出个窟窿来了,跟小孩一样闹脾气。
蔺超好气又好笑,虽然很心疼南程月,也明白不能一直这么关着她,但是现在是特殊情况,现在战靳枭还没有离开,他怎么可能放南程月出去?
于是,他只能继续拿医生来哄她,医生的话她还是要听的,特别是医生说,现在出去运动的话对宝宝不利。
南程月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很是珍惜,这让蔺超又是嫉妒,又是无奈,算了,只要她好好的,开心的,他就知足了。
他哄着南程月,想照以前一样跟南程月一起吃晚餐的,可是他爸爸那边叫他过去陪客人,陪战靳枭嘛,他自然是不想过去,但为了不引起战靳枭的怀疑,也只得过去。
战靳枭竟然住了下来,蔺超是很疑惑也很紧张的,就像偷了人家的东西,人家找上门来,他又不是偷鸡摸狗的那类人,紧张流露而不自知。
战靳枭眯着眼看了一眼蔺超,波澜不惊的深沉,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的红酒,直到蔺超忍不住吃了两口就要退席离开的时候,才慢悠悠的开口。
“蔺公子这么急着回房,难道金屋藏娇了?”战靳枭勾了勾唇,竟然还扯出了一抹笑来,不过却是阴沉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危险弧度。
蔺超的小白脸僵硬了下来,冷冷说:“什么金屋藏娇?我只是不想跟你同桌吃饭而已,看到你,我就替月月的死,感到不值!”
蔺超又说起了南程月的死,一个对南程月爱得这么深的男人,三翻四次的说自己爱着的人死,还说得这么自然流畅,有怨恨,却没有悲伤。
蔺超毕竟年轻,又没经过这些阴谋的熏陶,还是单纯了些,战靳枭看他,就像一个千帆过尽的看一张刚出厂的白纸,不动声色的洞察人心。
蔺超被他看得更是心虚,想要反驳什么又言词细薄,蔺超父亲见状,急忙打圆场说:“战总见笑了,我这孩子刚从山村接回来,不懂事,战总莫怪,一会儿,有薄礼送给战总。”
蔺超父亲意味深长的说着,又暗暗给蔺超递眼色,叫蔺超坐下继续吃,继续陪客人,不能不知礼数,战氏集团也是得罪不得的。
蔺超父亲是知道蔺超带了个姑娘回来,的确也算是金屋藏娇了,连门都舍不得放出来,更别说同意他去看望。
只是,他只打听到那叫月月的姑娘,是多么的美貌窈窕,却不知道,那姑娘就是眼前战总的正房太太……
蔺超父亲浸淫在政界多年,已经被染成了巧言令色阴谋多端的面孔,蔺超最憎恨的,就是这样的父亲,可偏偏他还是回来了这个让他憎恶的大染缸。
蔺超忍着想要甩袖走人的冲动,继续坐下来,可没吃两口,又见战靳枭站起身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战靳枭对桌上的人致以礼貌的颔首,大长腿迈过蔺超身边的位置,走路略带踉跄的往外走去,蔺超爸爸立刻让身边保镖给战靳枭带路。
战靳枭没拒绝,却在出去后,便让唐擎牵制住这个保镖,他则快速的,熟悉的径直走向蔺超居住的那栋别墅。
他观察了很久,蔺超这边出了小赵这个保镖和两个女佣以外,没有其他的人,应该是刻意赶走,不让发现他里面藏着的人。
对付小赵,他轻而易举,直接趁着小赵不注意就将小赵敲晕了,小赵这关过了,楼上两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女佣,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这个时候,南程月已经吃过了营养丰富的晚餐,一个人太无聊又哪里也不能去,画画也画腻味了,便在洗澡的时候尝试泡浴缸。
不让她去游泳,她也有办法接触水,之前她还害怕没泡过浴缸,现在她一旦想要做某件事,那就坚决了,硬着头皮什么也不怕了。
可看到满满浴缸的水,她就似乎看到了漂浮的血腥,蔓延的黑暗,她按了按又开始疼痛起来的太阳穴,一咬牙,闭着眼睛踩了下去。
她是看不到了,但能感觉到,随着她慢慢的坐下去,温热的水疯狂的漫过她的手臂,肩膀,脖子,她吓得立刻将准备埋下去的脑袋抬起来。
“呼……太恐怖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到满眼的水,又害怕的想要站起来,但死磕的性子,又让她硬着头皮坐了回去,咬牙屏住呼吸,死死的瞪着那一浴缸的水,脑袋埋了下去。
黑暗,窒息,一瞬间,南程月感觉自己都快死了一般,她并不是来寻死的,当即就要冒出头去,却又被那深深的血红给弥漫了眼眶,似乎还有只鲜血淋漓的男人手伸出来,想要抓住她,还有一颗亮晶晶的鸽子蛋钻戒……
南程月被那颗鸽子蛋吸引,连爬起来都忘了,更深的将脑袋往水里埋,想要看清楚,那血腥弥漫之后的还隐藏了些什么,那戒指,为什么这么熟悉,熟悉到她心里发疼,脑袋也剧烈的疼。
她疼着疼痛,只想强撑着最后两秒,然后就快速撤离,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可就在这两秒之间,她的后颈就被一只微微粗糙而有力的男人大手捏住,狠狠的将她提起来,跟拎小鸡似的。
南程月脖子的上的疼痛,压过了脑袋的疼痛,一被提出水面的嘴,立刻就张开想要尖叫,却又被男人从后面及时捂住,死死的捂住。
南程月出不了声,又被现在尴尬的搂抱急得冒烟,男人黑色衬衣的手臂就横在她腰间,另一只捂着她的嘴,完全就是紧搂着她,没有丝毫缝隙那种,关键是她现在还裸着啊啊啊!
她虽然失忆了,但又不是傻,男女有别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她都已经结婚了!这个男人单看手臂都不是蔺超,更别说他狂野侵占的气息,鼻息间薄薄的烟草味。
她本来是发狠的嗅了嗅,想察觉看是不是熟悉的人,没想到这一嗅,还真是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肺腑的那种,熟悉到令她心口疼痛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