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站住!”
戚寒立即喊住她。
安艺昕干笑着转身,“干吗?你先歇会儿,有什么……等你恢复了再说呗!”
“安艺昕,别给我装傻!我和别的女人都……你就一点不生气?”
戚寒是真的被气到了,胸口起伏特别明显。
安艺昕干笑几声,“这……”
“安艺昕,我的真心实意,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戚寒的语气陡然沉了下去,还带着说不出的心痛和委屈。
安艺昕的心,一下子就好像随着他低沉的语气也坠了下去。
她是在刻意回避,刻意忽视,可是,她自己是知道原因,戚寒却不清楚。
她实在是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点不地道了。
良心啊真的会痛!
安艺昕便收住了脚步和嬉笑,正色道:“戚寒,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的求婚是认真的,你说要交往……也是认真的。”
她深深吸了口气,“你的真诚,你的郑重,我都感受到了。但是……”
“但是你就是有本事视而不见!”
戚寒恨得牙痒痒,“你就是有本事永远不去看不去想!”
“这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安艺昕苦笑着摇头,“戚寒,爱也是一种能力,我好像……已经失去这种能力了。”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弥漫上来,安艺昕含着泪在笑,“我知道你很好,对我,对安若安然,都好到无可挑剔。不管是从外在条件,还是你的心意,都已经无可挑剔。可是,可是我……”
戚寒愤愤然地说:“你你你!你什么你!把你的眼泪给我收起来!被下药的是我,要哭也是我哭才对吧?我不就是要跟你谈个恋爱?你不同意我还能给你也下药是怎么地?哭个……”
他忍了忍,看着安艺昕梨花带雨的样子,脏话还是说不出口。
戚寒拿胳膊把眼睛一遮,“安艺昕,你就是我的克星吧?老天爷看我太过一帆风顺了才专门派你来折磨我的吧?你说说我要拿你怎么办!”
安艺昕被他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给逗乐了,眼泪还没干就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卫生间里又传出一阵异响声。
戚寒立即抬头去看。
“就是……葛小姐……”
戚寒冷冷看着她,“你敢说你不是在泄愤?”
安艺昕嘿嘿一笑,“她吓到了,我让她冷静一下。再说那个……她不被绑着,容易走光……”
戚寒的脸色又是一沉。
安艺昕忙说:“我去把她放开。”
“你老实呆着,不怕挨打吗?叫保镖去!”
安艺昕嘀咕着:“不至于吧?葛小姐可是淑女……”
但是嘀咕归嘀咕,安艺昕还是叫保镖去把葛楠解开。
结果,葛楠的双手刚一获得自由,真的就抬起巴掌挥手去扇保镖!
好在保镖虽然给人换衣服笨手笨脚,挡着个耳光还是丝毫不费力的。
安艺昕从保镖身后探头,“葛小姐,你还是……先……”
她指了指葛楠身上滑落的沙发布,然后立马捂住了耳朵。
果然,里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安艺昕心有余悸地走到戚寒边上站定,把床边的帘子给拉开了。
保镖也把卫生间门关好,默默站了过来。
陆医生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戚寒气得骂了句:“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进来!”
陆医生走了进来,指了指卫生间,“我刚才好像听到葛楠在叫……”
安艺昕点点头,“你没有出现幻听,那个,既然你们都很熟悉,如果葛小姐待会儿情绪太过激动,你要……帮她稳定下情绪哈!”
陆医生满脸雀跃,从自己随身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个小包,往桌子上一摊。
“这是什么?”
安艺昕有点奇怪。
陆医生啪地打开,豪气云天地说:“祖传十三针,待会儿要是有人晕倒什么的,保证一针就能扎醒!”
安艺昕有点狐疑地看看他,“你不是西医吗?你这个医药箱也写着呢,你是西医大夫,怎么还有针灸?那你刚才怎么不给戚寒扎一下?”
戚寒冷然道:“他敢!”
安艺昕:“……”
所以这里面是有什么故事吧?
一定有的吧?
陆医生不满地看着戚寒,“这怎么说话的?我不就是……”
“他家里世代行医,他是天资最差的一个,又不务正业,被他家老爷子给赶出来的!”戚寒对安艺昕解释,“还祖传十三针,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书自己琢磨的吧!”
安艺昕:“……”
她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保镖。
所以这位,你是也对你的老板有什么不满?
保镖吓了一跳马上解释,“陆医生是个奇葩,对中医一窍不通,对西医却跟开了挂一样,他是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
戚寒又补充道:“陆家有家训,子孙不得接触西医,所以,他毕业那天,就被家里给赶出来了!”
陆医生不满地叫:“喂喂喂!你们不能这样啊!我还在这儿呢!你们好歹也等我走了再背后议论吧?我这是毕生致力于中西医结合……”
几人正说的热闹,葛楠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大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葛楠的双眼都是红肿的,看着安艺昕的目光更是愤恨中带着嫉妒,看得安艺昕头皮发麻。
“葛楠。”戚寒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葛楠一下子脸就红了。
她想起来刚才她和戚寒就那样……什么都没穿躺在一起。
葛楠挺直了腰背,“戚寒,你要对我负责。”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戚寒皱着眉,却是去看安艺昕的表情。
安艺昕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葛楠。
“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戚寒,应该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这件事与你无关。”
葛楠冷冰冰地对安艺昕说,语气神态倒是恢复到之前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样子。
只是她的眼睛红肿得太显眼,就显得很不协调,很古怪。
葛楠缓缓地说:“这是我和戚寒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