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把这件事都确定下来,继而便准备要前去找一趟嫣儿,但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归晚突然拽住了封喻川的袖口,有些无奈的道:“我们去找嫣儿,那不就暴露了吗?”
“这倒也是。”封喻川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吹了声口水,继而便按住她在桌边坐下来,然后自己走到书案前开始提笔写字。
林归晚正好奇他刚才吹那声口哨的用意在哪里时,却又看得他开始在案前写字,不由得便更是不解,皱着眉头正准备发问,却突然听得门口处传来司葵的声音:“主子!”
林归晚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原来那哨音是让人去传司葵回来的,她立马高声朝外面喊着:“快进来!”
司葵脸上没有笑意,反而是面目凝重,进得房间后便行了个礼,继而才道:“主子,归晚。”顿了顿,又道:“急着找下属回来所为何事?”
封喻川已经把该写的东西写好,折成一张小纸条后便递到了司葵手里,沉声道:“把这张纸交给嫣儿,回去吧,好好守着她,保护她。”
司葵低头看着手里的字条一眼,半响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把那字条往自己怀里塞了进去,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道:“主子,嫣儿姑娘她……”
“不用问那么多了。”打断司葵的人是林归晚,她说出这句话后便轻轻吁了一口气出来,半响后,又低声道:“嫣儿有她自己的思量,不用管那么多。”
司葵便也只好放弃,封喻川转了个话题道:“在封念谨那边,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司葵浅蹙双眉,过了一会儿后才道:“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昨日封念谨的属下颜宽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雪焉跟着去了。”
封喻川点了点头,示意她发现什么异常一定要来回报,继而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颜宽是去看封念谨的那批货吧?”在司葵走后,林归晚便转头看向封喻川,开口询问。
封喻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缓缓的点了点头:“极大的可能是这样。”顿了顿,他又道:“算了,我们也不用想那么多,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就只等着去白橡国了。”
“谁说该做的都做了?”林归晚笑着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又道:“最重要的事情我们连半点思绪都没有,怎么能说该做的都做了?”
封喻川一怔,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玲珑灯没有找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半响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跟林归晚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具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抹狡黠。
半响后,封喻川挥手招来了个暗卫,让他们不要把李勇送回去,先带过来问些话。玲珑灯和筠竹有关,筠竹又和李家有关,李勇是李家的管家,那多半是知道些什么的。
李勇苦着一张脸,见到暗卫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说封喻川还有话要问他,到底是什么话不能一次性的问完?平白无故的要让他胆战心惊。
见到李勇走进来的时候,林归晚转头看了封喻川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但面上却是极其的严肃,冷着声音道:“坐。”
李勇原本已经做好了跪下来的准备,没想到林归晚竟是让他坐下来,一时间便有些受宠若惊,一边喊着:“不敢不敢。”一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林归晚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对于这种人渣自然是不需要给好脸色的,所以她纵使觉得李勇进门时的那个苦瓜脸很好笑,她也不会说出来。
封喻川注意到她的表情和眼里的神色,不由得便有些无奈,缓缓的摇了摇头后,便对着李勇道:“把你叫来是要问你一些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李勇眼底闪过一抹不解,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封喻川便道:“筠竹那件事,你知道多少?还有,玲珑灯在哪里?”
林归晚的眼睛也紧紧的盯在李勇身上,竖起耳朵来想要听一听他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启料,李勇却猛的跪在了地上,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恐,颤抖着声音道:“说不得啊,贤……公子,这件事当真是说不得啊!您可千万不要再逼我了啊!”
封喻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敛着脸色没有开口,林归晚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当年筠竹那件事给予这雾璃城,甚至这整个南海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为什么连李勇也不愿意提?
如果事情当真是嫣儿打听出来的那样,那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左右也不过是爱恨情仇罢了,为何每个人听到时都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她眼底的不解极其的浓烈,盯着李勇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开了口:“都是死去的人了,你们两提也不敢提?”
“谁说筠竹死了!”李勇急急忙忙的吼出声,但转瞬间又想到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便又冷静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二位,算是求你们了,不要再打听那件事了,那筠竹是个会妖法的,说不得啊。”
妖法?这天下哪里有妖法?林归晚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低声呵斥了一句:“让你老实说便老实说,不要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要是那筠竹当真会妖法要来收了你的命,也自然有我们给你顶着,怕什么!”
封喻川不置可否,只默默的坐着一言不发。
李勇抖了三抖,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当年那件事发生时,我还只是个小厮,跟在老爷身后当跑腿。”
他似乎在回忆往事,眼底有着一抹唏嘘,又道:“当年那场婚礼,可当真是办得十成十的热闹,但是临到行礼的时候,那筠竹却突然发了狂,不仅仅提剑杀了小姐,甚至还从袖中喷出一条水龙来,把所有护卫都击倒了。”
“这,这,这不是妖法是什么!哪里有人能够平白无故的喷出水来!”李勇似乎有些愤愤,喊了这一声后又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便又弱了一下,道:“那玲珑灯被筠竹留下来了,我老爷收起来了,也不知道收在了哪里,但对外便说那玲珑灯已毁,毕竟是个妖物,也没有人会去找。”
哪里没有人去找?要找的人前仆后继的涌过来,但估计都被李伟林用这个当做借口给堵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