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喻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做得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么做不会亏了?”他倒是也有这个疑问,不管任何人前来,听到刚才那一席话时,都会觉得林归晚亏了,但是他又着实是了解她的,知道她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林归晚笑着挑了挑眉,继而道:“我是诈他的,那苏唤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这一席话明摆着是他占了便宜,所有他回去细想后便会觉得对不住我,虽然日后不会说把桃花酿的制作方法给我,但多少也会给我分成。”
就凭一个人的性格来定下一件酒楼的命运?封喻川依旧觉得有些不解,如果那个苏唤想通了却不愿意让利呢?那林归晚岂不依旧是亏了?
看着他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林归晚一下又笑了开来,晃晃悠悠的道:“就算是他没有让利,我也不会亏。”顿了顿,她又道:“这乡间醉虽然是靠着一手桃花酿活下来的,但是少说也在雾璃城子民的心里留下来地位,要是少了李家的打压,那迟早都会活过来,只要生意做起来了,我就不会亏,你放心好了。”
既然她都这般说了,封喻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继而道:“还要去逛店面吗?要的话我们便一块儿把这事给办了。”
“那自然是要的,正好现在有空闲,我们赶紧去找一找有没有地段好一点的店铺,赶紧租下来,然后可以卖面膜和衣服。”她匆匆忙忙的把最后的两口饭扒进嘴里,咽了下去后便又拉着封喻川站了起来。
她在苗疆的时候便已经想着要在苗疆做生意,但时间太过匆忙,苗疆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因而她竟把做生意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还好现在有时间,南海的地段也不错,做生意应当比在苗疆好赚。
封喻川拿了手帕帮她擦嘴,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便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外走。
两个人找小二打听了一番,发现竟是码头那边的地段最为繁华,因为其余岛国的人一下了船便总会先逛一逛店铺,所以那边的店铺租金最高却也是别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要的。
思及此,林归晚便拉着封喻川到码头边转一圈,发现码头当真是比集市上要繁华了一杯不止,有些其余国家的人因为用东西着急,便只是在码头处停留一小会儿,东西也都在码头处的店铺里买,所以这里的店铺不管大小生意具都很好。
林归晚拽了拽封喻川的袖口,带着他在码头处的一家茶馆里坐了下来,抬眼看见不远处的一排店铺,继而道:“这里有一多半都是李家的店铺吧?看这情形,租金贵一点倒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贵到了何种程度?”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封喻川抬手为了斟了一杯茶,继而便直接起身往不远处的一间绸缎店里走去,只过了一小会儿,林归晚便看到他走回来的身影,不由得出声询问:“如何?租金多少?”
封喻川似乎也有些惊讶,思考了一会儿后才道:“十两银子。”顿了顿,他又道:“这是那家绸缎店的租金,一个月要十两银子,有些小一点的便是五两到八两不等,大一些的便十二两到十五两。”
“什么!”林归晚不由得惊呼出声,眼底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普通人家十两银子就够吃半年了,而穷苦人家十两银子扣扣索索的便能够吃一整年,但是这里,一间店铺的租金便要这般多,由此可知,李家多半是已经,富可敌国了。
“怪不得封念谨要和李伟林合作。”林归晚低低的开了口,半响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和封喻川对视了一眼,继而才压低了声音道:“李伟林其实是封念谨的属下,两个人并不是合作关系,那么,李家的这万贯家财,岂不都是封念谨的?”
她这话一出,封喻川便有些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封念谨在朝中的地位原本就高,又是太子,如今在南海还有这般大的家财,当真是叫人不容小觑。
林归晚轻轻的吁出一口气来,在心里默默的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在南海做生意,想明白了这最关键的一成,又清楚的知道了李家,或者是说封念谨在南海的权势和财力,那便要仔细想一想到底能不能把生意在南海做下去了。
“不要以我们的名义,从皇城调个人过来,从乡间醉那间酒楼做起,再慢慢扩展到其他产业,看看能不能分一半封念谨的权势。”封喻川思考了许久后才皱着眉头开了口。
但林归晚却缓缓的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不可。”顿了顿,她又道:“喻川,这南海就相当于是封念谨的一个据点,我们就算是要在这里做生意也不可做得太过,有同福客栈和乡间醉便够了,等来日若是封念谨出了事躲到南海来,我们还能够得到第一手的消息。”生意看来是做不成的,但是密探倒是能够安排下来。
封喻川抬头看了林归晚一眼,半响后,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得她觉得有些诡异,也有些担忧:“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笑成这幅模样?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继而便低低的道:“归晚,你这话的意思,可是允许我争夺,皇位了?”
‘皇位’两个字他说的小心翼翼,但是眼底却满满的都是希翼。
林归晚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继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封念谨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躲到南海来,皇帝不可能贬他,皇城里也没有人敢动他,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封喻川准备争夺皇位,而把他驱逐到了南海。
没有想到,虽然她口口声声的说不希望封喻川争夺皇位,但内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便苦笑了一声。
察觉到她笑容上的艰涩,封喻川动作神情具是一僵,半响后,才柔声道:“不要想那般多,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
“我可没说我不同意。”林归晚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已经对她够好了,她不能再任性妄为,想到这里,她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又道:“喻川,不管你以后是不是要争皇位,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