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眼底闪过一抹哀痛,但却很快被她掩去,半响后,只低低的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妄想我会跟你回去了。”话音一落,她便直接甩袖离开,启料才刚刚转身,胳膊便被身后的男人拉扯住。
“你要去哪里?你敢不跟我回去?”封念谨的声音很是暗哑,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阴沉,微垂的双眸里掩盖的是疯狂的怒意。
嫣儿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直接就把封念谨的手给甩开了,继而才道:“你不要逼我。”话音一落,她便淡淡的撇了封念谨一眼,继而才直接离开。
封念谨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嫣儿,冷淡又薄情,对他不屑一顾,两个人之间的那段情似乎从未出现过。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那扇门关了起来,才转身离开,只不过离开时眉眼间的戾气又加重了几分。
嫣儿靠在门扉上深深的喘了好几口气,隐约间觉得腹部有些疼痛,但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原来不管时间过了多久,她见到那个男人还是会难受。
“嫣儿,你怎么了?”林归晚的声音骤然间响了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看过去,发现此时的林归晚已经清醒了过来,被封喻川抱坐在床榻上,脸色隐约间还有些苍白,但对比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嫣儿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快步走了过去:“有没有好一点?”
林归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把嫣儿拉道床旁坐了下来,伸手整理了一下嫣儿有些凌乱的发丝,继而才道:“和封念谨说不通那便不要硕,左右我们也可以自己解蛊。”虽然她一直都在房间里,但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她自然是把那些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嫣儿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轻轻的抽了两口气,继而才道:“对不起,我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找不到玲珑灯,救不了皇帝,现在也同样救不了林归晚,她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林归晚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里尽是抚慰:“你很好,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嫣儿,不要总是妄自菲薄,你可是全天下最好的嫣儿。”
她这两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嫣儿的眼泪终于收了回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转头对着封喻川道:“今日你们先歇在这里吧,左右这院子里卧房也多。”顿了顿,又道:“记得要给归晚喝药,晚间的时候我再来给归晚扎针,蛊虫已经连续躁动两次了,恐怕撑不了一个月那么长。”
封喻川连忙点头应了下来,继而又起身把嫣儿送了出去,吩咐一直门口匆匆赶回来的水苏要好好照顾嫣儿,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林归晚靠坐在床头看着封喻川缓缓走过来的身影,低低的笑了一声,似感慨一般的道:“当真是多事之秋。”
“辛苦你了。”封喻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半响后,又俯身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开口:“我一定会找到解蛊的方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林归晚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眨了两下眼睛后转移了话题:“封念谨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顿了顿,她又道:“我发现那么多日子不见,封念谨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了。”
且不说封念谨这次来没有动手杀他们这件事,单单说他竟然想要和他们住在一处,就够让人觉得诡异了。
封喻川眉头微蹙,半响后才道:“除了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外,他还能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总不可能是为了让嫣儿回心转意,毕竟按照封念谨的性子,得不到的就只会抢,他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当然知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归晚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舒服的把自己窝起来,继而才道:“你说,他住进来的原因会不会跟李府有关?嫣儿不是说了,封念谨在南海有要事吗?但都这么多天了,他究竟是来南海做什么的,我们都不知道。”
封喻川伸手把她揽住,靠在了床头,继而才皱着眉头道:“暗卫也查探不出来,不如…….”
“不行。”他还没有说出话来,便被她一把捂住了嘴,继而便听得她道:“你不能自己去查,太过危险。”
封喻川无奈的叹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道:“我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你现在还在生病,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顿了顿,又道:“算一算时间,木扬和司葵也该到了,到时候让木扬去看看李府的迷阵,让司葵和雪焉一同去查探封念谨,如何?”
林归晚虽然也担心司葵她们,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封喻川眼底不友善闪过笑意,紧紧的把她搂在了怀里,这副生病后软弱下来的模样,当真是,讨巧极了,也让人喜爱极了。
说了没两句话林归晚便因为疲累而又睡了过去,而晚间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嫣儿过来给她扎针,神情看起来也像是已经恢复过来了,她这才觉得有些放心。
“把金蟾蜍拿出来吧,准备一下,我给你扎针。”嫣儿在一侧坐了下来,又道:“虽然现在只需要扎一针,但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点。”
“这是自然。”林归晚点头应了下来,继而便把神识潜进了空间,把金蟾蜍拿了出来。
金蟾蜍在空间里养得很好,拿出来的时候盒子上竟是隐隐透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林归晚看得有些惊奇,转头看向一侧的封喻川和嫣儿时,却发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那层淡金色的光芒,不由得便怀疑是自己眼花。
嫣儿从药箱里把针包拿了出来,抽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后便让封喻川把装有金蟾蜍的盒子打开。
看着那根细长的银针,林归晚就算有再多的疑惑此刻也已经消散干净了,虽然能够承受得住,但怎么说也是十指连心,这样一针扎下去铁定是会疼的。
“不要怕。”封喻川看出了她眼底的害怕,便把她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安慰:“我在这里,疼了就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