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风眠会嫁给四王爷…”这简直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她他之前说自己也很爱封喻川,现在不过半年,又转眼嫁给了四王爷。
喜欢的保质期可真是短。
司葵看着这十里红妆,热闹的场景又看着林归晚,想起嫁的人是她的妹妹,据她所知,她妹妹林风眠和主子可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发誓要给主子当新娘子的……
虽说中间出了一些差错,是林归晚做了主子的新娘,可是那林风眠一直以来不都是不甘心的吗?现在怎么就嫁给四王爷?距离主子过世的消息,不过半年而已。
人啊都是往高处走的…
“走吧。”迎亲队已经过去,林归晚坐上马车准备离开。
司葵看她一定要走,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带着她离开:“驾——”
马车离开长街,慢慢行驶出京城。而封喻川只得站在不起眼的小屋上看着她远行。
脑中浮现出她的请求……南疆的人,好像他知道,好熟悉…到底是在哪听到过?
对了!那次他被困在暗牢里,和他一同被关的不就是南疆老人,听皇帝那口气,好像抓住了她的把柄,那把柄不就是孙女儿吗?
这样想一下,封喻川越觉得暗牢里那个老人是阿若的奶奶……看来他需要冒险一次了。
想着,封喻川也回去准备如何进入太和殿,见到那南疆老人。
迎亲队还在不断前行,红妆十里刺痛了谁的眼?
嫣儿站在街旁,穿了一身烟灰锦袍,冷风呼呼的吹着,天上竟然飘起了小雪,雪花簌簌的下着,开始伴随着小雨,打在她脸上。
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可是他又何德何能去指示一个王爷,该做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
“姑娘,你怎么站在这?”一名丫鬟急匆匆跑了出来,看见她的脸色,又看着远行的迎亲队,脸色忽然白了下来。
若是这次被王爷知道后,她怕是小命难保。
嫣儿低下头,扫了一眼旁边的丫鬟:“没事儿,咱们回去吧。”她尽力保持着自己淡然的模样,不让自己不受控的哭出声。
丫鬟站在她身旁,只低着头连连称是。
王爷最喜欢这个嫣儿姑娘,要是让嫣儿姑娘知道,王爷竟今天成了亲,怕是要伤碎了心,可是事已如此,她已经知道了…也只能这样了,只怕王爷能轻点处罚吧。
压坏了,忐忑的跟在他身后,嫣儿姑娘走在前头,一脸魂不守舍。
她心中默默想着,不知道王府是何光景?那位王妃娘娘是何模样?竟然让四王爷神魂颠倒。
可是他为什么一想到这儿心就扎的疼,马上就要喘不过来气。
“王府在哪儿?”嫣儿问着身后的丫鬟。
可是丫鬟听到她说的话后,如临大敌赶紧白了脸色摇头:“姑娘可要冷静些,王爷毕竟是王爷不同于寻常百姓,再说了,即使是达官权贵,也有个三妻四妾,更别提王爷是皇上的儿子…”
嫣儿听了他这话,只想发笑,在他们南疆可没有三妻四妾;男女总是大胆的追求,且一生只爱一人,可是到了中原却不一样了,他是王爷,自己不过是一个小民。
可惜谁让她这个小民,却爱上了王爷。
这全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从他救上来她那一刻起她就欠他的。
四王府内,各处都打着红结,扯着红绸;来往的宾客带着礼脸上挂着寒暄的笑,四王爷一身大红锦袍脸上带着笑意盈盈,端着酒杯跟每一个人客气的说着话。
现在已经临近晚上,天上飘着小雪。可是并不阻挡,四王爷心中的喜悦,这下娶了林风眠,他就得了一个有力助手,在他看来,这生意非常的值,以后得小心些,不能让嫣儿知道了。
“恭喜四王爷…”
“今日王爷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恭贺的声音围绕着封念谨,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四弟今日可是真威风。”二王爷封慎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看着却不那么真切。
他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激动的内心,太尉可是一块肥肉谁不想拉拢,可是现在却被他拉了过去。
“二王兄此言差矣,今日可是四王兄的大喜之日,他不威风谁威风?”
一男子戴着带着狐狸毛领的雪青色披风,里面穿着一身竹月色交领锦袍,半块锦鲤玉佩悬在腰间,头上戴着月白色的玉冠。
听他声音温润清雅,往脸上一瞧;一双剑眉飞入鬓,两弯凤眼含笑,琼鼻樱唇,坚毅的下颌角……似乎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的五官,奇妙的融合到一起…显现出一股豁达的风度。
封念谨惊讶的看着来人,不仅脱口而出:“六王弟——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是六王爷封游,从他初长成,就开始游山玩水,在各国奔跑,整日不见踪影,是这些王爷里最淡然的一个。
没想到他今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倒让封念谨十分惊讶。
“怎么了?四王兄不欢迎我?”封游带着悠远的笑意,打趣儿问道。
“怎么会?你们坐。”封念谨展出仿若亲昵的笑容:“几位王兄来了,臣弟高兴还来不及。”
“那本王呢?小四可高兴?”一木制轮椅缓缓的辗着地,上面坐着一位年纪稍大的男子,他身穿着蘇枋色外衫,里面是一深松绿色的锦袍,绣着祥云金纹。
酱色的貂毛围脖挂在脖子里,头上戴着黑曜石簪子,一张略微消瘦的脸,皮肤十分苍白,眼神也十分阴翳。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左手拇指上一只翠绿色的玉扳指仿佛有水游动,映在他腿上搭着的赭石色羊毛毯,熠熠生辉。
封念谨转过头来面带三分笑:“当然高兴了,三王兄。”
今天是什么妖风竟然将他们全都吹过来了,不过是娶一位太尉家的女儿。
这几位可不常见着,无论是三王兄封毅,还是六王弟封游,二王兄倒是挺常见,可是一直以来都与他不太对付。
只不过是一场无聊的迎亲而已,一群人全过来了,倒是给了他面子。
“几位兄弟先请上坐。”无论如何,他都要先招呼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