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陵游便把菜刀拿过来,递给林归晚。
“王妃娘娘——”
接过菜刀之后,林归晚将小银瓶打开,倒在菜刀之上。
菜刀顿时起了一层泡沫,铁锈都被冲掉了许多。
“有用,真的有用……”陵游看着那起的一层泡沫,菜刀上面的铁锈,都被冲刷了个干净。
“这还远远不够。”林归晚蹙着眉头。丝毫不见开心之色。
这一点点儿效果够干什么?洗刀吗?
钢比铁坚硬多了,这点儿顶多,能做个小刮痕。
不行不行,她再另想办法…但是只有硫酸才能腐蚀掉钢铁呀。
可是制作硫酸的不一定非要是绿矾啊。
林归晚放下手中小银瓶,冥思苦想起来,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制成硫酸。
对呀,硫磺也可以!不一定,非要是绿矾,硫磺也行啊!
“你们赶快去炮竹铺子,买些硫磺来,至于熬的这些东西,陵游你去帮我交给府里的那些下人,警告他们不要用手触摸,将那些生锈的东西扔里面,然后将水倒掉就能洗清铁锈了。”
好不容易折出来的东西,她可不能浪费啊。
“这就去。”陵游端着拿大锅,飞快的跑向厨房那边。
鬼卿则识趣的运起轻功,出府去买硫磺。
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而暗牢中则是寂静无比。
皇帝送走老将军后,气哼哼的走向暗牢,因为太过生气,他根本没有发现,龙头被人动了。
“逆子!竟敢还有脸睡觉?”皇帝大发雷霆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门,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仿佛还不够解气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皇帝顿时轻松许多,好像只有打人才能使他的心情微微放松,才能理智下来。
被打的封喻川,闷哼一声,根本不接他的话。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朕就能饶了你!”
皇帝走出监牢,将门锁上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南疆老人:“还是要多谢你啊,化功粉马上就要成功了!”
不知为何,封喻川听到这化功粉这种东西,心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东西将会用在朕的儿子身上……”皇帝放肆笑起来:“你高不高兴?逆子!”
果然如此,封喻川这次心里真的有一丝慌张,若是他在手下刚来时还心存侥幸的想过,若是林归晚来的及时,他便毫发无损的能出去了。
可是,事情总是赶不上变化,没想到那化功粉竟用在自己身上,绑那么多层还不够?
“你真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封喻川讽刺起来他:“那么隐秘的监牢,还有九天玄铁,都挡不住你恐惧的心…你就那么怕皇位被抢了?”
“朕只是想将你身上的东西撕下来,因为是朕生了你。”皇帝好像疯魔了一般:“你是朕的儿子,你欠朕的,所以朕要拿回来。”
“虎毒尚不食子,原来父皇比牲畜,还要没有人性。”
封喻川心中越来越凉,冰冷刺骨,仅剩的一点点,父子之情,也被他这句话给磨灭了。
若是他出去了,一定不会再认他,也不会顾及任何血缘亲情。
“你现在肯定要想,出去之后怎么杀了朕。”
皇帝稳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你觉得,朕会让你出去吗?从明天开始,你就不会再是贤王爷了,世上再无贤王爷这个人,也没有贤王妃这个人!”
那又如何?他根本不稀罕这个名号,有没有都一样。
封喻川从鼻子里不屑的哼出一口气,也不搭皇帝的话。
“你们这群逆子啊,还想逃出朕的手掌心,朕没有归天之际,你们便一日称臣,呵!”
皇帝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案几上,胸脯不停起伏,真是气的不轻。
他甩袖走出暗牢,坐在龙椅上,开始拟圣旨。
他要背叛的人都得死!一个不留。
“父皇?桉荥向你来请安了…”一只小脑袋从门口探出来,眨巴眨巴眼,十分可爱。
皇帝听见自己女儿的说话声抬起头来,向门口张望。
唯一生不起气来了,只有这一个女儿了,也只有这个女儿,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
其他的兔崽子,就只想争他的皇位,巴不得他早死。
“桉荥?过来过来,父皇有几日没见你了。”
皇帝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向她招招手。
门口的桉荥公主走进太和殿,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
“桉荥参见父皇。”她今日穿着一身儿,滚兔毛领呢的藕粉色罗裙,头上利落的扎了一个丸髻,别着一只金蝶步摇,随着走动,那蝴蝶像是活了一般抖动。
“这是母后让我送来的滋补羊汤。”桉荥将托盘放在案几上,端出里面的碗叽叽喳喳的说着:“母后说这羊肉汤,里面加了人参和鹿茸,文火足足炖了五个时辰呢。”
“父皇,你可要趁热喝~”桉荥公主将碗举起来,送到皇帝嘴边,像是一副不喝不罢休的样子。
皇帝无奈的笑了笑,端起碗来:“朕喝还不行吗?你个小淘气呀。”
桉荥娇俏的笑起来,偷偷看着皇帝的表情,似乎很是愉悦。
她试探着开口:“父皇…喻川王兄什么时候放出来呀?
“咳咳!”皇帝听了这话,忽然被呛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桉荥公主赶紧帮他捋着后背:“父皇好点了没?”
咳嗽的皇上摆摆手,示意她停下,
他看着另一只手中的羊肉汤,似乎一下子没了胃口,只觉得腻得紧。
“父皇…您都关王兄好久了…你该放出来了吧?”桉荥嘟着小嘴儿苦巴巴的看着皇帝,任谁看了,心都化了,要什么都答应。
可皇帝心里只觉得有些凉,这个小女儿啊,原来在他心里,父皇还不如那个逆子。
“桉荥,父皇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皇帝垂下头来,似乎很是痛苦。
他颤着声音说:“其实你王兄,回京时已经得了重伤,所以父皇才让他去山庄好好静养…父皇给他找了许多有名的大夫,可是都无济于事——”
“什么叫无济于事?”桉荥听着皇帝这话,脸色发白。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水不可置信。
“你王兄…前几日去了——”皇帝看着难过的小女儿,心里柔软下来:“你王嫂,因为伤心过度,也随着一块儿去了…”
桉荥公主脑子嗡的一声泪水落下来,慢慢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