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楼赶紧低下头收回目光,没想到这人还挺警惕,不愧为盛朝最出名的贤王爷。
不过出名又如何,也逃不过他的黑斑毒,这盛朝气数已尽,以后就是他们鲜卑的天下,只要趁着这段时间,他们盛朝还没有反应过来,正值毫无有人用之际,单刀直入直取皇城,到时候这广阔疆土都是他们鲜卑的!
府中的林归晚,并不知外面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 她还在乐滋滋的研究青霉素,
玉米糊糊已经长出了青毛绿斑。这就是青霉菌,但是还不够成熟,霉菌上并没有似露水一样的东西渗出来,时间越来越久,她就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越来越黑了,不是青霉菌了!
看来这一次,实验室失败了,她得重新做一次。这一次林归晚用了玉米糊糊和南瓜糊糊两种,一直,直到冷却为止。
发霉这个是需要有一些时间的,林归晚也不需要每时每刻盯着,她又换了男袍出了王府。
到了施粥的地方,她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这一堆的都是什么?火烧的那么旺……这不是柴火,这是人…
她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有四五个火苗窜的两人高的火堆,不必多言,都是人,都是尸体烧的如此旺盛,尸体从哪来?她细细一想就知道,还能有什么?是那个病扩延了…
自己是不是枉负那么多的信任?她明明都已经知道如何救治了,可是这些人还是一个一个的死去了,她拦不住死神……不对,是她研究的太慢了,她要是早一点发现青霉素,早一点制作,也许死伤就不会那么严重…
“你来了。”封喻川看着不远处的林归晚,眼眸中闪过一丝柔情:“你说的那个药制作好了吗?现在病扩延的很快。”
“没…还没有。”林归晚低下头,自责的骂着自己:“要是我早发现这个方法,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了。”
“与你无关。”封喻川扫视着众人道:“这病来的太突然,除了你,其他人也没有法子治这种病,相反你还是他们的救星,剩下的人还有一些活的希望。
虽然封喻川这样说,可林归晚的心中还是有一阵阵的自责,这是身为医者的愧作之心。
“对了,城西那个位置要修一个水坝,你和本王去看看吧。”
“好。”
两人走向城西位置,人们吃了药后都开始奋力的干着活,看起来脸色好不少。
无论百姓还是士兵只要一见到林归晚他们就自动下跪,大声喊着:“多谢神医安远候。”
??林归晚有一些懵,这才没多少时间吧?人们怎么都转了性子,拜起她来。
“神医真的赛过活神仙,草民只吃了一粒高烧就退了,这太神奇了!吃了不到一瓶,身上就全好了。”有位平民百姓脸上带着惊喜,直磕头。
“赛神仙!安远候!赛神仙!”有人喊着这个口号,不一会儿全部人一块儿喊了起来,听得林归晚羞耻心爆棚。
“行了行了,都干活吧。”林归晚捂着脸摆着手,示意他们停下来。什么赛神仙?听的真是羞耻度爆表。
走进所谓水坝,不过就个自动排水工程,从城西挖向城南,挖了一条小河,城南又连着城北的那城墙挖开的洞,城东因为地势高耸,所以并没有积水,也没有挖向那边。
“这水坝,没打算用什么砌?”看着一个个和泥的,林归晚心里升腾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封喻川莫名其看了她一眼:“当然是泥土不然还用什么?”
“泥土啊…”果然如此,林归晚点点头跟他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材料来砌?”
比如水泥呀,钢筋啊都可以,泥土这东西一下子冲垮了,要是再有洪水,岂不是城里都是泥浆?
“有什么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在本王面前。”封喻川看她似乎有想法的样子,大手一挥让她开口。
林归晚眉开眼笑:“这可是你让我说的,那我就说了?”
“之前我开的德善坊,还有沙发铺子,地上用的全是一种叫水泥的东西。”
“水泥?”他从未听说过。
“对,就是一种用石灰和糯米水搅拌而成的东西。用它来砌坚固无比,用铁锤都锤不碎。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钢筋。”
钢筋这个东西嘛…听起来很难的样子,不过都是由铁演化而成,估计不会太难。
“何为钢筋?”
林归晚看着封喻川懵逼的样子,得意一笑:“钢筋这个东西先别说,你听过一句话没?叫百炼成钢。”
“百炼成钢?你的意思是将铁反复锤炼。就成了钢,钢筋就是由此而来?”
封喻川听了她的话,立马举一反三,猜测出钢筋的做法。
“不错,差不多是这样,将铁反复锤炼。从一开始就是长条,将铁拧成麻花,反复烧反复锤炼,之后就得到了钢筋。”
“这样如此一来,那这水坝,岂不是坚不可摧?”封喻川立刻想到若是这样,盖一个水坝,至少能用个几百年。
“本王这就命令人下去准备。”想到如此,封喻川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笑容。
林归晚却笑不出来,她的青霉菌到现在还没培养成,青霉素还早着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提取出来青霉素,赶紧救救这可怜的老百姓们。
“现在方法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林归晚还是想要回去看看自己的青霉菌是否养成:“等我回去画一张水坝的草图给你。”
“嗯。”
林归晚渐行渐远,封喻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越来越深。
王府内,流萤的房间里坐着一人,一身褴褛,一脸泥巴,只透出一双微红的眼睛。
流萤推门而入,一转身就看见旁边的男人坐在桌前,吓得她差点大叫出声,幸好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流萤低声呵斥他:“这是我的房间,你赶紧出去!”
“看来王妹心里还是信王兄的,不然刚才就叫出声了,不是吗?”拓拔楼自信的笑着,看着故作镇定的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