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恋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几乎是立刻的，原本在一边心不在焉看西装礼服的蒋旭阳一下子转过了身。
“嘻嘻，不好意思哈。”殷恋笑眯眯的道，“不是我妈出来您看起来有点失望啊？”
蒋旭阳咳了咳，“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那什么，你妈穿好了吗？”
“已经好啦！”殷恋将更衣室的门推开了一点儿，对这里面小声道，“您怎么还不出来啊？等着蒋叔叔进去公主抱呢？”
“你闭嘴！”更衣室里传来陆女士的笑骂声，“我这就出来了。”
说着，她已经推门走了出来。
雪白的绸缎长裙服帖的将腰臀收紧，勾勒出了女性婀娜的身姿，从膝盖往下则是层层叠叠的欧根纱。
它们像是人鱼的尾鳍一样华丽的铺陈在大理石地面上，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山茶花，用碎钻和珍珠作为点缀，美的犹如梦幻。
质地飘逸的头纱从头一直遮到脚踝，给这份童话一样的美又增添了几分仙气，有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阳光落在轻纱上，如同剔透缥缈的烟雾。
蒋旭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一直紧紧地盯在陆曼禾身上，眼睛里的光亮的不可思议，那样的感情几乎是不需要言说就能令旁人知晓的。
那双眼睛在说着一句话——
看啊，我喜欢她，我爱她。
陆曼禾提着婚纱裙摆走到蒋旭阳面前，老脸有点发热，但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瞧着怎么样啊？恋恋说这件好看，不过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
“特别美。”
陆曼禾口中的话戛然而止，略画着淡妆的脸上带着几分难得的羞赧和不知所措。
天知道蒋旭阳在部队一向是雷厉风行管了，他是个做的多、说的少的人，认识他这么多年很少听他说什么甜言蜜语。
这句话大概是发自真心的。
可能是害怕陆曼禾觉得他的话敷衍，蒋旭阳有一本正经的加了一句，“真的，特别特别美，我都看呆了。”
……谁、谁说他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这不是很能说么！？
陆曼禾老脸一红，狠狠瞪了旁边忍不住偷笑出声的殷恋一眼，然后轻轻掐了一把蒋旭阳的胳膊，“行了行了别说了！一把年纪不嫌害臊啊？”
当兵的人大多耿直，蒋旭阳揉了揉被掐的手背有点委屈，疑惑道，“我说的实话啊，你掐我干什么？”
看着陆女士又羞又气被梗得说不出话来，殷恋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倒在沙发里。
连边上不少店员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蒋旭阳这才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美好的爱情真的能令人越来越年轻吧。
而在这欢乐的气氛里，只有一个人一直保持着沉默，那就是坐在她对面的蒋尧。
从跟着她进入婚纱馆开始，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殷恋看得出来他并不打算融入这种愉快的氛围里，甚至他根本不关心婚礼会怎么样。
但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跟着来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