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殷恋身上的伤跟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这些天被绑架没少受苦。
但好在现在人还好好活着，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然蒋尧觉得自己连后悔都没机会。
她平时那么坚强乐观的一个姑娘，却还是忍不住哭成这样，可见到底是有多伤心害怕。
湿热的泪水透过衣料沾湿他的皮肤，似乎泪水咸涩的滋味直接渗进了心里，苦涩难言。
蒋尧微微叹息一声，“对不起……”
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话，诉说着对她的歉疚。
对不起，你需要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
对不起，你遇见危险的时候我没能护得住你。
对不起，是我明白的太晚，让你有了流泪的机会。
对不起，你受的这些苦，以后我都会加倍补偿你。
殷恋忽然止住了哭泣，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哭得红肿的兔子眼看着他，“……你……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
声音还带着颤音，殷恋被泪水冲刷的透亮的眼睛眨了眨，困惑的看着他。
蒋尧心里莫名的发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因为我应该保护你啊，但是却留下你一个人，让你遇到了危险，所以……我很抱歉。”
明明是他发自心底里喜欢的姑娘，却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是他太疏忽大意了。
“你在说什么啊。”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这样的话，殷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擦了把脸上的泪水，“这怎么可能怪到你身上呢。”
一切的因果早就已经种下了，只是迟了十几年才得以开花结果。
就算恶人和英雄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失化为了一堆白骨，仇恨的力量仍然影响着牵涉在其中的每一个人。
逃避不了的。
而且也是她自己太过于大意，被平和的生活麻痹了大脑，对于之前的种种异象轻忽大意。
现在的结果已经算是万幸了，她只是受伤，但是起码她还活着。
蒋尧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殷恋，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我以后都陪着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数不尽的温柔猝不及防间闯进耳膜，一路钻进了心底，殷恋的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
蒋尧黑沉沉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了沉寂和深不可测，有的只是黑夜一样静谧的温柔。
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处剧烈的鼓动。
不对……
平时的蒋尧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见过生气的他、毒舌的他、冷漠的他、雷厉风行的他，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他。
漆黑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用视线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锁定在里面。
无处可逃。
她……也没有什么想要逃走的感觉。
殷恋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微微泛红。
糟糕，她忽然觉得有点不能直视蒋尧了怎么办？！
她脸为什么会发热？心跳为什么会加快啊啊啊！
这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啊！
她没有说话，空气一时静谧了下来，殷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