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句话曾经是她小时候最想听到的话语，但是她没机会听到那个本来应该说的人来告诉她，所以她什么都要去靠自己，她甚至不敢给陆曼禾增添太多的麻烦。
即便那是她亲妈。
因为就算是亲人，太过疲惫的生活和油盐酱醋的底层生活也会一点点消磨那点感情，就算是亲母女也一样。
她一点点的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之后，就不敢、也不知道要去依靠谁。
只有她自己的生活虽然累，但是起码不会失望、绝望。
现在，她真的能试着去依靠他们吗？
殷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翻涌的各种情绪，声音带了些微哑，“……我会试着去依靠你们的。”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陆曼禾终于舒了口气，偷偷扭头擦试了一下眼泪，“你知道要知道我们一直都在你身后，你……”
陆曼禾呼出一口气，“妈妈以后不会再逼你做什么事情了，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过你想要过的生活，经过这么多年，妈妈也已经看开了。”
“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大早上的干嘛呀？”殷恋忍不住又哭又笑，“都这么煽情，我就是回去宁川，又不是要去火星一辈子不回来了，不至于啊。”
“呸呸呸！什么一辈子不回来了？快呸三下！”陆曼禾嫌她说话触霉头，气的要打她。
“好好好！呸呸呸！”殷恋赶紧连呸三下，悻悻道，“我就随口一说而已，我每个月都得回来烦你们好几次呢，倒时候你肯定有嫌弃我碍眼了。”
“你妈只会想你想得偷偷抹眼泪。”蒋旭阳打趣道，“她那刀子嘴豆腐心，能嫌弃你吗？”
“还是爸爸疼我，哼。”殷恋看向蒋旭阳微微一笑，“是不是呀？爸爸。”
“那当然——”蒋旭阳正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边的话猛地停住了，“你说什么？你刚才……喊我什么？”
“爸爸呀。”殷恋大大方方的面对蒋旭阳的震惊和陆曼禾见了鬼的表情，“你们都结婚了，我没叫错吧？”
蒋旭阳的表情难以形容，感觉像是被一阵巨大的幸福所冲击的表情空白了一样，半晌才语带颤抖的道，“……没错，你没叫错，爸爸……爸爸只是太高兴了。”
从他没跟陆曼禾相爱的那时候起，他其实就一直把殷恋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他从来没奢望过殷恋真的会叫他爸爸，毕竟那个称呼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属于殷成的。
殷成用自己的命换了他一命，其实牺牲的并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性命，同样牺牲的还有妻子女儿的本来应该幸福健全的人生。
那样跟他亲如兄弟的人留下的唯一骨血，他怎么能不好好对待？
“那以后习惯了就好啦。”殷恋冲他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多叫几声，您先熟悉熟悉？”
“好了！”陆曼禾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爸情绪一激动容易血压高，你就别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