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同你们一起去。”今日鲜少说话的赫连烨华突然说话,兄妹二人皆是一愣。
“朕同你们一起去看望母后”赫连烨华解释,兄妹二人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皇上都发话了,兄妹二人也不敢耽搁,很快就去了太后宫中。
殷逸仍然是坐着漆金的轮椅,太后看到他先是大喜,但目光落在漆金的轮椅上时,太后竟然也微微红了眼眶。
“哀家……哀家还记得你和皇上当初在较练场上的样子,意气风发的,怎么突然的就变成这样了呢?”太后上前看着殷逸的腿,一声接一声的惋惜。
太后的话苗引得殷逸想起来自己当初和赫连烨华对练的情形。
那真是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想得太入神,险险一句话要问出口,殷逸立刻止住自己胡思乱想。
“禀太后,边疆气候多变,这腿也不知怎么的就不能走了。”殷逸笑得开怀,像是从未因为自己站不起来了而烦恼过。
“让太医都给你好好瞧瞧。烨儿啊,可别再将逸儿派到那偏远地界去了!”太后一句话让殷逸有些幻灭。
不去?那怎么行,难道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米虫?
“太后不必为我担忧,能够保家卫国,是我从前做梦都想的。”谈到保家卫国,殷逸的脸上有了一层难以言说的光芒,“如果所有人都因为边疆的寒苦而退缩,那这大承的万里河山又该有谁来保卫呢,这万千子民又该有谁来保护呢?”
殷逸的话语间豪情万丈,赫连烨华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一时间竟然看呆了。从前的殷逸就是这样的,明眸皓齿,形貌昳丽,身上总有一种极其闪耀的光芒。他热爱疆场,他无惧生死,他的心中怀着对天下的大爱。
听到了殷逸的话,太后情不自禁的点头,“哀家记得,哀家记得。”
少年儿郎志气高,肯为国家头颅抛。太后从前就万分的欣赏殷逸这份气度。
“那就更要将这腿医好了,”太后的话不容置疑,“只有腿治好了,才能打胜仗是不是?”
这下殷逸沉默了,他从来不甘于只坐在军帐中,可自从有了腿疾,他再也没有在战场上拼杀的能力。
见殷逸不说话,太后就认定殷逸是默许了,“那便就这样了,在没治好你的腿之前,哀家不准你回边疆。”
殷逸的眸光闪烁难定,待的越久就越意味着事情的变数。他并不希望事情会有什么横生枝节。
半晌,殷逸才敛眉说,“谨遵太后吩咐。”
赫连烨华听言,眼中顿时有了一抹喜色。但是随即又陷入两难,他想要殷逸留在这里越久越好,他又不愿殷逸受病痛的折磨……这该如何是好呢?赫连烨华苦苦的思索着。
“皇上,皇上?”太后叫了一声,打断了赫连烨华的思绪。
“嗯?”想得太入神,太后和殷逸殷颖二人的对话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就连太后喊他,也没作应答。
“哀家说,这治好逸儿的腿是头一件事,这二件事就是,你和颖儿何时给我造个乖孙出来啊?”
太后一直都想要抱孙子,而三宫六院的嫔妃却是一无所出,此时说这话也就不奇怪了。
“你呀,别总是忙着处理国事,要对自己的女人多上点心。”太后把殷颖拉到身边,手把着手说。
赫连烨华转眼去看殷颖,见她脸上绯红一片。赫连烨华的脸上便多了几份漠然,几句话敷衍应承下太后的意思。
殷颖见他这副样子,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心里万分难受。
是啊,都不曾圆房,何来的孩子?
殷逸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觉得有不对劲,他却想不出来为什么。以为大概君王之爱雨露均沾,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殷逸正笑着听太后打趣赫连烨华,却见赫连烨华不动声色的将话引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母后,逸卿此次回来,儿臣想替他求一物,以母后的福泽护佑他日后在边疆能够平平安安。”
“说吧,要什么哀家都给。”太后一听便喜上眉梢,自己确实忘了这一遭。
“母后随身带的如意佩。”赫连烨华的声音一如往常,但内心已经是狂喜。
同是母亲送下的玉佩,如此一来,他和殷逸也就算是互赠信物了。
殷逸听了首领的话,心中觉得讽刺。真的是虚情假意。他不禁眉头微皱,淡淡开口“首领此言差矣,殷逸何时成为了疆族的驸马?我又何时答应了要迎娶公主为妻了?”
疆族首领闻言,心生怒意,他怒气冲冲地看着殷逸,好像要把他给杀了一般。而僵族公主更是满脸忧伤“殷逸,你不要不识好歹,本王爱女哪里配不上你,你竟如此羞辱公主。”
疆族公主见自己父王动了怒气,连忙开口帮殷逸解围“父王切莫动怒,殷公子确实没有答应娶我为妻,而且公子远从承国赶来,必定十分乏累,情绪不佳。还是先请族长为公子解毒,公子中毒时日良久,怕是长久耽误下去,会伤了公子的根本。”
“不可,等他日你们完婚之后才能解毒,若不是他身中此毒,说不准不会前来疆族。如果提前解毒,太过冒险。免得到时候人和族两失呀!所以我们要考虑周全,才能给他解毒。公主不用着急,要不然会得不偿失的。”一旁的族长也赶紧出来反驳了公主的提议。
殷逸听完这些人的对话,不禁面露嘲讽之意,十分不屑“解不解此毒对本候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若是想要以此毒来要挟本候,那你们的算盘恐怕打错了。难怪自我离开疆族不久,便觉身体不适,双腿更是渐渐失去知觉,我以为是自己的身体缘故,没想到竟然是你们给我下毒。你们以如此下作的手段,真是让人不耻。所以你不要想着我娶了公主,我就算死也不当疆族的驸马。因为你们疆族太过于卑鄙无耻,没有资格让我做你们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