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爵率先走了进去,霍瑾铭和简瑶对视了眼,也跟着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是霍瑾铭和简瑶定下的房间,算是商务房的品种,里面有用来谈话的小桌子和椅子,上面有准备好的饮料和酒水。
霍瑾铭很自然的将茶水给准备好,将椅子给简瑶拉了出来。
冷眼看着他对简瑶的温柔体贴,任羽爵终归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变了。”
他对霍瑾铭说道,“之前我姐姐那样追着你,你都没有对她如此温柔体贴过,现在你却对简瑶如此温柔。”
男人的心,就像是海底的针一般,让人不可捉摸。
他的话两人并没有任何反应,霍瑾铭是懒得和任羽爵解释什么,而简瑶则是单纯的不想理会他。
“如果他对我不好,你才该担心。”
简瑶平静的喝了口茶水,“任羽爵,你能代表江蓠的意思吗?”
这是简瑶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他们只能接触到任羽爵,对江蓠的所在一无所知,如果他说的话不是江蓠的意思,甚至完全背道而驰,他们也毫无办法。
“能。”
任羽爵的眼神飘忽了下,“我一直守在江蓠的身边,江蓠姐怎么想的都告诉了我,她说不想再卷入到你们的是非恩怨中了。”
“是么?”
简瑶不肯相信,她死死的看着任羽爵,只盯着他的眸子,眸光锐利像是刀子般直直的扎入了他的心中,“你确定江蓠是这个意思?”
她不相信江蓠能够真的对那些事情毫不在意。
在水塔上的时候她就明白,江蓠对江燕婉的容忍和纵容到了什么地步。
江蓠是个想要保护妹妹的姐姐。
她可以为了妹妹让出来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可以为了妹妹将自己逼疯,将江家的家产都给了江燕婉让她随意去折腾。
如果她真的知道了江燕婉现在的处境,江蓠不会就这样袖手旁观的。
这是简瑶对一个姐姐的直觉。
“江蓠姐不愿意再纠缠到你们的事情中了。”
任羽爵冷哼一声,猛然拍了下桌子,“当初你们对江蓠姐不好,连江燕婉也将错处都扔到了江蓠姐的身上,现在怎么又想来求她了?”
“因为她是江燕婉的姐姐。”
简瑶认真的说道,“任羽爵,你不能去掌控江蓠的思想,我要见到江蓠,如果她亲口跟我说她不想要再去插手这件事,我们就放手。”
她的话让任羽爵一下子沉默了下去。
他真的能够掌控江蓠的思想吗?
不,他只是江蓠手下的一个可怜虫罢了。
江蓠对他来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他对她,只是她身后的一个守护者。
见过她那美貌倾城动人的时光,他想要永远将她给守护下去。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寂静,霍瑾铭手指间的雪茄在轻轻的燃烧,烟灰抖落,轻轻地落在了他面前的烟灰缸上。
空气的温度也仿佛降低了好几个度,变成了紧绷的弦。
没人先说话,简瑶和霍瑾铭的眼睛都盯着任羽爵。
许久,任羽爵终归是打破了沉默。
“海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抬眸看着两人,“如果不是大事,你们不会如此着急的来找我们。”
“你不知道?”
简瑶皱眉问道,“你的二弟没有告诉你吗?”
任家的人都和他联系了,在她看来,或许他们都告诉了他。
不然任羽爵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没有。”
任羽爵直接说道,“我弟弟只是说你们想要见到江蓠,说有事要求我们,他让我好好考虑,如果同意的话,就要带着江蓠姐回到海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
海城对任羽爵来说是个不好的回忆,虽然那是他出生后成长的地方,但是他绝对不想将江蓠再给带回去。
有些伤心的回忆,只要留在那里就好了,永远都不要再回头去看。
见任羽爵如此表情,简瑶知道他没有撒谎,轻轻的叹息了声,将海城中发生的事情都和他大致的说了一遍。
听到江燕婉为了感情疯狂到要杀了简瑶,一心一意的置简瑶于死地,任羽爵的嘴角不明含义的微微上翘了下。
那是个有名的疯婆子。
江家的破灭,江燕婉入狱,江家父母双双出事,到最后的被狙击手击毙在了西郊草场上,任羽爵静静的见证着一个家族的彻底破散。
当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简瑶这才停了下来。
“你明白了吗。”
她对任羽爵低声说道,“现在江燕婉误会是我们害了她的父母,但其实不是我们,另有其人,这个误会我们想要给她解除。”
“那是因为她的误会和报仇影响到了你们的生活。”
任羽爵陡然抬起了头,眼眸中满是嘲讽,“这和江蓠姐有什么关系?”
那些江家的人,除了江蓠之外全部出事也是好的,至少让他心里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在江蓠出事之后,江家父母选择了包庇江燕婉,大女儿江蓠失踪的那些日子,他明明察觉到了是江燕婉做的,反而沉默了下来。
并且默认让江燕婉嫁给霍瑾铭,取代江蓠的婚姻。
后来江蓠回到了江家,她没了那让人羡慕的婚姻,没了美丽的容貌和双腿,可是江家的父母在做什么?
他们根本就没有顾忌江蓠,只在乎江燕婉!
“活该他们都出事,只有江蓠姐脱离了那个地方。”
任羽爵冷冷的笑着,“出事就出事吧,那种对江蓠姐不好的人,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
他陡然将视线在霍瑾铭和简瑶的身上来回扫了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江家的家产都落在了你们两个的手中吧?”
任羽爵再次冰冷的笑了,“家产给了你们就给你们吧,反正我也没想过让江蓠姐回去,既然你们拿了家产,那就该付出该有的代价。”
江燕婉要报仇,那就让她去报仇吧。
江家父母是为了她和霍瑾铭,简瑶两人对上的,这种后果本就该让她来承担。
何必让江蓠再卷进去?
任羽爵刚要起身,就在这时,他的瞳孔倏然睁大。
江蓠就在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