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的问题让房间中的人顿时全部安静了下来,就连那抱着江蓠在哭的任羽爵和曹文峰也都期盼的看向了他。
被众人注视着,霍瑾铭长长的吐了口气。
“江燕婉要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当年的案子可以翻案了,她才是主谋。”
霍瑾铭冰冷说道,“用药物祸害别人,让别人帮她犯罪,刚才的口供都留下来,给那个警察局长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了旁边的简瑶。
“那个张局长,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当年如果不是这个张局长竭力要替简瑶分辨,说她在犯罪的时候没有任何意识,是被人利用的,简瑶也根本活不下来。
虽然这里有霍瑾铭的关系,但也有这个局长的功劳。
“嗯。”
简瑶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吩咐完了江燕婉的处理方式,霍瑾铭转眼看向了江蓠。
她已经不哭也不笑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任由任羽爵和曹文峰抱着她,双眼空洞呆滞的看着窗外。
如果这种眼神不是伪装出来的,那么江蓠也彻底的废了。
“罢了。”
霍瑾铭长叹了口气,“江蓠刚才也参与了害简瑶的事情,就让她也出庭作证,陈述下这些纠葛,但是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就……”
还没说完让任羽爵代替,曹文峰就打断了他的话。
“霍瑾铭,霍总。”
他直勾勾的盯着霍瑾铭,“你是答应过我的,让江蓠平安无事,放过她。”
那是他和霍瑾铭之前的约定。
若不是为了让江蓠从霍瑾铭的手中逃脱出来,曹文峰怎么会给霍瑾铭等人带路!
他才不会背叛江蓠!
“可她也害了简瑶。”
霍瑾铭低沉说道,“曹文峰,她刚才亲手抱着简瑶的腿,将瑶瑶扔下去的。”
“我知道,但她已经疯了!”
曹文峰恳求的看向了霍瑾铭,“求你,不要再追究她的过错了,让她跟着任羽爵去国外治疗吧,她的人生已经很坎坷了。”
就不要再让她去承受一次另外的坎坷了。
他的眸中满是恳求,看着他那心酸的神情,霍瑾铭重重的叹了口气。
到底该如何做?
放过她,她是刚才害了简瑶的凶手之一;不放过她,她已经被江燕婉这个妹妹和坎坷的命运折腾的疯了。
曾经海城的第一美女,现在却沦落成为如此模样。
霍瑾铭迟疑不决,简瑶看出来他的无奈,轻轻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不要再过多的苛刻她了。”
她低声对霍瑾铭说道,“孩子平安无事,我的冤枉也都调查清楚,那就不要再和她过多的纠结,放过了吧。”
放过江蓠,也是放过她们彼此。
对一个失去了正常思考能力的女疯子来说,做出来伤害她的事情,她也能够理解。
最主要的主谋,是江燕婉。
看着简瑶那透明澄澈的眼睛,霍瑾铭低声叹息,轻轻的颔首。
“瑶。”
他低沉对她说道,“你总是那么爱体谅别人。”
“这不是体谅。”
简瑶微笑着,“这是宽容,也是我放下过去的表现。”
她不想再在这两姐妹中纠缠,她们的爱恨情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毕竟,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见霍瑾铭拍板,任羽爵和曹文峰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小心翼翼的推着江蓠下了水塔,要带她去国外治疗。
按照他们之前说的,任羽爵会陪着她去国外,而曹文峰则只是用朋友的身份关系陪着她。
至于能不能治疗好,那就要看江蓠的造化了。
她已经疯了,腿能够安上假肢,可疯了的神经,却是医生都无法更换的。
只能靠着时间和耐心来慢慢的愈合。
看着夕阳下三人的背影,简瑶轻轻的挽住了霍瑾铭的手。
“瑾铭,你说江蓠会被治好吗?”
“不知道。”
霍瑾铭吐了口气,“如果医疗手段足够发达的话,或许有那么一线可能吧。”
“那……她会和他们两个谁在一起?”
“这个更不好说了。”
轻轻的揉了揉简瑶的头发,霍瑾铭低沉笑了笑,“我看任羽爵有很大的希望,毕竟曹文峰主动放弃了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只要照顾她。”
而任羽爵,却是时刻想要和江蓠在一起的。
“那可不一定。”
简瑶撇了撇嘴,“曹文峰也很爱她,我看相比起来任羽爵,江蓠对曹文峰的感情更重,不然也不会陪在他的身边三年。”
“那是他们的事情了。”
两人的声音逐渐降低,房间中的众人也知趣的压着江燕婉下了水塔,只剩下了两个医生和大伟,他们还在关切的看着小禹辰。
从小禹辰的身上取下来了听诊器,医生走到了霍瑾铭和简瑶的身边。
“霍总,夫人,我建议马上将孩子送到医院进行最全面的检查和治疗。”
“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简瑶立刻看向了医生,“孩子总是这样昏睡,怎么都叫不醒,我怀疑是吃药了,可是看他的瞳孔不像是吃安眠药的反应。”
“药理性的原因并不排除,但也可能是其他因素。”
医生低声对简瑶解释道,“我更大的倾向于他是心理性的沉睡,经过被人的惊吓,孩子的精神感官自主封闭。”
“那快走吧,别磨蹭了。”
霍瑾铭当机立断,拉着简瑶下了水塔,大伟和医生跟在他们的后面,匆忙抱着小禹辰上了车子。
众人出了密林,飞速的向着市中心医院赶去。
霍瑾铭和简瑶一个车,两人疲累的靠在车子后座上,他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始终不愿意松开。
“对了,瑾铭。”
简瑶突然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会背着降落伞跳下来抓住我的?”
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但说实话,看到他跟着坠落的她跳了下来,她确实被他给震撼了一把。
那是生死的抉择。
霍瑾铭沉默着不想回答,挨不过简瑶的软磨硬泡,只好耐心的对她解释。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本来计划摸到水塔顶端,再从上面跳下来到房间的窗台上,我腰间其实是有绳子的,降落伞是最后的保命手段。”
毕竟他不是特工。